「還有你方才的話對也不對,這裡是有畜生,但可不是我那兩條愛犬,而是你。」
說罷,他再度離開,倉庫門被打開,一道昏暗的月光溜了進來。
「有件事,我也可以告訴你。」
天烈影將大門關上前低聲道:「方才你說在這東洲做主的該是花天閣的閣主,這話不假,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花天閣閣主不是別人。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天烈影轉眸看了看瀟瀟月色。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天烈影,就是這花天閣的閣主。」
話音落下,他再不想聽到風月明的聲音。
「咣當」一聲震響,大門被緊緊關了上。
「天.......花天閣閣主?」風月明喃喃自語道:「是......是天烈影?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說著,他像是瘋了一樣笑道:「他這種下等人,怎麼可能是花天閣的閣主!他在騙我!在騙我!」
瘋狂的吼叫聲後,犬吠也越來越近。
「不要--」密不透風的倉庫內,留下了他最後的吼叫......
凌晨。
天蒙蒙亮。
偌大的花天閣卻隱約透著幾分血腥氣息。
寒鴉的叫聲更悽慘了些,似乎天象都在暗示這一晚過去,東洲的歷史已悄然發生了變化。
別墅書房內。
天烈影朝一動不動盯著窗外那勾冷月。
幾年前的大仇,今日總算是痛下狠手了結了一半,而風家餘孽勢必不會就此罷休。
身後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進。」
瑾墨進門匯報:「我派了破軍和七殺在醫院守著,君王請放心。」
「好,我馬上去醫院,風月明呢?」
「人已經送到風家門前了。」
「還活著嗎?」
「放心,留了一口氣。」
「傷勢如何?」
「除了那條斷掉的胳膊,其餘部分只是傷及皮肉,沒有生命危險,但是......」
「但是?」
「風月明素來心高氣傲,他的心魔概會因此種下。」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心魔最是磨己,這本就是他該承受的,今日之事只不過是個開始,腥風血雨的日子還在後頭,風月明八成是要廢了,但風家其餘人,只會反撲得更快,這一天也該來了。」
窗外一片烏雲緩緩遮住了淡月,血色朦朧,萬籟俱寂。
天烈影耳畔卻似聽到了不久後即將到來的萬馬奔騰。
「君王,接下來有何指示?」
「風月明已是個廢人,雲城那邊恐怕坐不住了。」
「那黑鬼城.....」瑾墨憂道:「以樂云云心狠手辣的性子來看,她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新仇舊怨一起算。」
「沒錯,所以--」天烈影頓道:「雷煞該出發了。」
「好,我立刻去安排。」
跟瑾墨交代完緊急事宜,天烈影馬不停蹄趕赴醫院
病房外,破軍和七殺嚴陣把守,鷹隼般的目光足以令旁人都繞道而行。
「不必這麼緊張。」天烈影低聲道:「在醫院的也都是受苦之人,再嚇到他們。」
「那可不行,小姐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兩人很是堅決。
幸好醫生已經診斷了啾啾只需再吊水三日即可在家休養,只是洗胃著實讓她受了一番苦。
天烈影輕輕走入病房,看到秦沐雨一晚未合眼在病床旁守候,心口一顫。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沐雨,我讓破軍送你回去休息,這邊我來候著。」
「我......不放心。」
「醫生已經說過啾啾沒有生命危險了,安靜修養就好。」
正安慰著,天烈影改主意道:「不如今日晚一些將啾啾接回別墅,花天閣內也有可靠的醫生,在家看護更方便。」
「這樣可行嗎?是不是又要麻煩閣主?」
「你放心,沒問題的,花天閣是我的家,也是你和啾啾的。」
聞言,秦沐雨點點頭,算是應了下。
下午時分,一家人從醫院返回別墅。
啾啾從睡夢中醒了來,看起來精神亦恢復了一些。
「爸爸?媽媽?」她一睜眼,看到眼前的秦沐雨和天烈影,彎了唇角道:「我怎麼記得自己昨天一直在吐,可是又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小小的她,總是能說出令二人鼻尖兒一酸的話。
「啾啾。」天烈影溫柔摸了摸她的小腦瓜道:「你只是睡了一覺,沒事了。」
正說著,瑾墨出現在別墅內。
「正是如此。」天烈影回道。
「花天秘籍內究竟寫了什麼,我一無所知,但先前有人為了盜這秘籍,潛入我花天閣被瑾墨生擒,隨即不惜自盡,不給我們絲毫盤問的機會,我們也是之後在他們的體膚之下發現了暗報,才知道是為了花天秘籍而來。」
「看來那秘籍,大有來頭。」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所以我擔心有人已經掌握了花天秘籍的秘密,並在外界勢力的幫助下,想要逃脫。」
「倘若這般,那人胃口不小。」
「沒錯。」天烈影看了破軍和龍老爺一眼,一邊起身一邊道:「今日來山莊,主要是為了拜見您,說上幾句話,心中已經很是清明了,只是沒來得及細細挑選禮物,有些過意不去.......」
「都是小事。」
莊主亦起身道:「你抽空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我已十分寬慰了。」
「再讓您捉弄一番,更是痛快。」
「呵,你這小子,我哪次成功地捉弄你了?都是旁人替你倒霉。」
「不!」龍老爺搶道:「是龍某的福分!」
此話一出,眾人皆失聲笑了出來。
「好。」莊主無奈道:「這好話,我聽了也不會罵,東洲看似平靜,實則波雲詭譎,前路艱險,烈影,注意安全。」
「嗯。」
天烈影感謝的話在嘴邊,沉默片刻,抱拳作揖以示感謝。
少頃,三人下山,準備返回城內。
破軍驅車先是將龍老爺送回了龍家,隨後載著天烈影回到了花天閣。
大門前,正巧和瑾墨相遇。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萊肯超跑內的瑾墨,意氣風發。
「君王。」他從車內跳了出來,用讚嘆的眼光看了看身邊的坐騎,最終只開口句「好車。」
「出息。」
天烈影又是一個眼刀。
「是不是該接啾啾了?」
「對,你開吉普去幼兒園,我去接沐雨,然後我們直接在餐廳門前見面。」
說著,破軍已經從吉普車上跳了下來,跟瑾墨打了個照面,起身朝花天閣內走去。
「哪家餐廳?」
「......忘記訂了,你來吧。」
天烈影跳上了萊肯,吩咐道:「找一家幽靜雅致的,口味隨你挑,儘量清淡,沐雨現在注意養生,不喜大魚大肉,訂好了發消息給我。」
話音落下之時,超跑已絕塵而去。
很快,天烈影就抵達了海利天酒店。
不遲不早,剛剛好。
半分鐘後,秦沐雨出現在大門前,一樣就看到了站在萊肯旁的天烈影。
可她的目光,轉瞬就全然放在了那輛新車之上。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這......」她一臉不可置信道:「哪幾來的?」
「當然是買的,難不成是我搶的?」「可是......這車夠買十個你了吧?不,一百個都夠了!」
秦沐雨毫不留情挪揄,令天烈影笑不出來。
「沐雨,我在你心中就這麼不值錢?」
她話音剛落,周圍經過的人低嘆道:「天哪!居然是限量版萊肯超跑!這車至少得八千萬吧!」
「不是限量版的要八千萬,這限量版,怎麼也得一億。」
「真是長見識了,果然來這海利天酒店消費的,臥虎藏龍。」
幾人說著,不時朝秦沐雨投來羨慕的目光。
「你看,女人就要嫁對郎,我若有這樣的好福氣就好了。」
「你還是做夢快一點。」
恭維話聽在天烈影耳中,他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清晨陳落星還因為他背著秦沐雨來酒店,而語帶輕蔑鄙視他讓妻子受委屈。
天烈影沖秦沐雨點了點頭,俯身碰了碰啾啾的鼻子,輕道:「爸爸一會幾就回來陪你。
說罷,起身隨瑾墨朝外走去。
「準備好了?」天烈影一邊疾走一邊問道。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嗯。」瑾墨應道:「您看了會滿意的。」
少頃,兩人抵達花天閣內的訓練場。
只見一個消瘦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竟是雷煞!
「烈影哥。」
此時的雷煞,宛若變了個人,瘦了一大半不說,神情還很是憔悴。
「這.......」天烈影不可置信道:「怎麼做到的?」
他朝一旁的瑾墨投去欣賞和驚訝的目光。
再看雷煞,亦帶了些不忍。
好端端一個喜歡耍小聰明的壯漢,當下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勢必下了一番苦功夫。
「你.......感覺還好?」他試探問道。
「好!」
雷煞果斷答道,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更是和他枯瘠的樣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樣子真有些滑稽。
天烈影皺皺眉對瑾墨道:「不過才半個月,你到底怎麼訓練雷煞的?」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怎麼?」瑾墨得意道:「你還怕我虐待他不成?」
「不是我怕你虐待,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被虐待後的樣子。」
話說出口,幾人不約而同忍笑。
「雷煞你還笑?」天烈影哭笑不得道:「這幾日到底是如何訓練的?」
「沒什麼,就是讓墨哥又將我關入監獄中幾天,再加上不吃不喝,這不就.......俘虜不就該有俘虜的樣子嗎?」
他撓撓頭憨道:「否則我出了這花天閣的大門,恐怕就要被當做叛徒滅口吧?」
沒有什麼比保命更重要--雷煞的人生格言。
「倘若回到黑鬼城,那些人發現端倪,威脅你的生命逼你說出跟花天閣有關的事,你會如何選擇?」天烈影不緊不慢問道。
雷煞卻好像早就有所預料般,嘿嘿一樂,對瑾墨道:「墨哥,我說什麼來著?我就知道烈影哥放不下心。」
說著,他朝前一步,一改往日投機取巧的神情,鄭重道:「我不會供出和花天閣有關的任何一件事的。」
果斷異常,似乎不必思考。
天烈影默默看了他數秒,亦毫無質疑,點頭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反倒輪到雷煞驚訝。
「烈影哥你就這麼相信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當日我決定派你回黑鬼城,就代表著對你的信任,當下也說明了我確實沒看走眼,雷煞,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的兄弟。」
一番話下來,雷煞竟紅了眼眶!
黑鬼城精兵在外可震懾敵人,可活在裡面的,才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