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寧可在這裡度過這後半生!」
說罷,竟像孩子一樣往床一躺。
「我剛說了不會將你關回去,但可沒說不會要你的命。」
天烈影亦是按住了他的命門,即便是威脅,亦是光明正大。
「你......無恥!」雷煞進退兩難。
「也還好,所以才來跟你商量,你若是答應了,我會將你訓練成飽受折磨的模樣,然後使出一記苦肉計放你回去。」
「以後你身在黑鬼城,卻是我花天閣的人,無論你生你死,你的血脈都跟我天烈影有關,而我,亦會用自己的命去保你逃離危難。」
方才還一臉輕鬆的他,此刻卻字字鏗鏘。
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樣子,令人動容。
「我若是不答應呢?」雷煞雙眸之中也出現了往日從未顯露過的認真神情。
「若是不答應,我沒必要白生生養著你,將你放出這花天閣,看到你白白胖胖的樣子,你猜黑鬼城的人會怎麼對付你?」
黑鬼城的人定然會將他當做叛徒,他想要光明正大回黑鬼城,難於上青天。
「你這是將我的路都堵死了。」雷煞神情愈發鄭重。
「不,你我本就是敵人,我不過是給了你一條生路罷了。」
一道利刃似的光也從天烈影眸中划過。
「你不用急著回復我,我再給你三天期限,你在這裡好吃好住,三天後,我來跟你要答案。」
說罷,他上前一步,猛然出拳!
本一臉凝重的雷煞下意識一躲,卻沒能完全躲開。
半張臉挨了拳頭,疼得批牙咧嘴。
「你看,我要你的命不過是易如反掌,當下留你的命卻不僅僅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說罷,天烈影亦不再解釋,轉身離開。
待天烈影同瑾墨回到花天閣行政主樓時,恰遇到無聲。
「君......」
「閣主好......」
雙方幾乎是同時開口。
無聲硬生生將沒來得及說出口的「君王」吞了回去,看上去一百個不自在。
「閣主這是要急著去做什麼?身邊怎麼沒跟著人?」瑾墨忍笑問道。
「外編軍分組名單我拿到了,要去安排每個部門的頂級上司。」
說著,無聲眸中露出幾分窘迫。
讓他在公開場面做做替身還好,真要安排行政方面的事務,有些不知所措。
不說別的,只說要安排的人,哪個都是他曾經仰望過的人。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天烈影低眉思索片刻,低聲道:「貪狼最是勇盛,適合武衛部;七殺、破軍兩個人鬼機靈,遇事不會吃虧,統領外宣部、公關部簡直易如反掌。」
聞言,無聲眼裡現出幾分光,一副心裡的石頭落地的模樣。
「那瑾墨隨閣主去下達命令。」
瑾墨在一旁「助攻」道。
貪狼、七殺、破軍都是天烈影的貼身心腹,即便明白當下的假閣主是為了演戲,只怕無意中也會露出幾分高傲--讓他們對一個人俯首稱臣,絕非易事,哪怕只是演上一演。
瑾墨心思細,接人待物身段靈活,有他在,能最大地避免不愉快。
畢竟想要將這場偷梁換柱的大戲演完,花天閣內部維穩是最重要的。
瑾墨在場,貪狼、七殺、破軍沒有半分異議,對無聲俯首聽命,分別接任了武衛部、外宣部和公關部部門總領的任務。
「破軍。」無聲還是不免忐忑道。
「公關部組長已定,是一個叫做賈蘭亭的人,送他一個組長不是為了讓他耀武揚威,是為了方便我們監視。」
「監視?」
「他跟君王有仇。」
「什麼仇?」
「情......」
「咳咳!」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瑾墨在一旁忙不迭咳嗽,忽然覺得這無聲有點兒虎。
「君王還在呢,你們想說八卦,以後私下說。」
「嗯?」天烈影還沒來得及教訓無聲,瑾墨捅的簍子更是讓他不能忍。
「哪門子的情仇?當初沐雨對他可是愛答不理的;私下說我八卦?我看你們是想讓我送你們回花天國了!」
「是是是,君王說得對,夫人從不將他放在眼裡,說您跟他有情仇是抬舉他了!送我們回花天國就不必了,我們都走了,怎能放心您一個人在這裡。」
瑾墨趕忙幫著熄火。
「還有你,無聲。」
天烈影沒好氣道:「別跟他們學壞了。」
「是。」無聲連忙點頭,一邊佯裝送給自己幾個嘴巴子一邊低聲道:「無聲無聲,我就不該張嘴說話。」
一個小插曲,倒是令一夥兒人之間更親切了些。
「還有,明日是啾啾的三歲生日,我準備辦一個生日宴,之前答應了她的。」
「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準備請啾啾班裡的孩子來聚一聚,兄弟們也過來,都是自己人,啾啾愛和你們玩兒,有你們在,我也更安心一些。」
整個花天閣,只啾啾一個小丫頭,平日裡天烈影的幾個心腹見到她,都是將她當做親生女兒那般去寵。
「還有,明天我會去幼兒園將啾啾接回來,所以瑾墨幫我去秦家接一下岳父岳母吧。」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沒問題!」
幾人正說著,一個暗衛急匆匆跑了來,在瑾墨耳邊耳語了幾句。
「好,我知道了。」
瑾墨唇角划過一絲笑,對天烈影道:「有好消息了。」
說罷,朝地下指了指。
天烈影點點頭,急速朝地下監獄的方向走去。
轉瞬,他來到了雷煞所在的「豪華小套間」。
推門而入,雷煞正坐在床上往嘴裡塞著新鮮的水果。
「想通了?」
天烈影隨手拿起桌邊的一顆橘子,緩緩剝了皮送了一瓣進嘴裡。
「我也沒有別的選擇。」
雷煞雖如是說,但聽起來倒也沒有那麼不甘心。
「那就是答應我的提議了?」
「嗯,何時動身?」
「別急,你這副模樣,出了這花天閣恐怕就要被黑鬼城的人幹掉。」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你是說他們還有人留在東洲?」
「自然。」
「那何為不來救我?」
「......你真以為我花天閣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不過往日黑鬼城確實有人摸了進來,你聽沒聽說過一種叫做無影功的功夫?」
「無影功?」雷煞一臉懵。
「沒聽過?」
「讓我想想。」雷煞用手摸著下巴仔細思索半天,愁眉苦臉搖了搖頭道。
「雖說我在黑鬼城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但若真有這種了不得的功夫,多少也該聽到些風聲,但我確信沒聽過這這種邪門的功夫。」
「邪門?」天烈影將手中的橘子又掰下一瓣,直接遞給了雷煞道:「為什麼這麼說?」
雷煞一怔,不知是該接還是不該接。
「幹嘛?害怕我投毒?我可是在你面前剝的皮,吃的也是這顆橘子。」
雷煞嘆口氣,將那瓣橘子放進了嘴裡。
「無影無影,自然是來無蹤去無影,這還不邪門?」
他說得直白又好笑,倒是難以反駁。
「要是可以,我也想見識見識,看看我這大塊頭練了那功夫,能不能真得'無影'。」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說到你的大塊頭,既然你已經接受了我們的提議,第一步就是減肥。」
「什麼?減肥?」
雷煞滿頭問號。
「當然,你知道自己現在胖成什麼了嗎?放出去說給一百個人聽,一百零一個不會相信你在我花天閣被虐待了。」
這優待單間什麼都好,就是沒有鏡子。
雷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好像衣服確實緊了些。」
「我會派專門營養師幫你節食減肥,再讓貪狼帶你練拳,他功夫比你厲害,你別指望能伺機報復,等你挨他的打挨夠了,也是該離開花天閣、奔赴黑鬼城的日子了。」
「你說得輕巧,挨揍的又不是你。」
雷煞竟將腦袋一扭,像個賭氣的孩子。
天烈影看這副模樣,更確信當初在他眸中看到的一閃而過的天真不假--就像頑劣的孩童心性,這樣的人一旦讓他從心底對你感到信任,便會死心塌地。
「挨揍跟送命比起來,難道不是小事?」
「倒也是。」雷煞很輕易就被說服了。
「送你去黑鬼城做臥底的事,目前只有我和瑾墨知道,明日我女兒生日宴,你也一同去。」
「生日宴?我?」
「別誤會,明天是你的第一堂訓練課。」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說罷,天烈影不再解釋,伸手又從桌板上拿了顆新鮮的橘子,轉身離去。
從地下監獄走出來,天烈影忽覺一身輕鬆。
來這東洲已近半年,還從未有過如此感受。
他走上主樓宴會廳外的平台,緩緩而下。
日光下,海面波光粼粼,一幅壯美景色。
天烈影將外套脫去,縱身一躍,跳進了這東洲的海中。
鹹濕氣息在鼻尖縈繞,一如往日倒在血泊中的氣味。
他在水中悶了足足三分鐘,忽然感到身下一股力量--仿佛被什麼兜了住!
以為突遇襲擊的他正要掙脫,又覺出異樣--那東西像是要將他撈出水面。
抬頭回身一望,竟是無聲,小小的身體在用力扯著,手裡攥著的正是他最為拿手的暗器--金絲網。
「君......君王.......別怕......我來救您了!」
齜牙咧嘴,很是用力。
天烈影不知該哭還是笑,手腳用力一擊,整個人就飛出水面,回到了平台之上。
留無聲一臉懵。
「君......君王?」
「你還真是虎啊。」
「您......您沒事?」
無聲感覺自己腦袋上頂了無數問號,不放心地查看天烈影周身。
一番觀察下來,確實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你在這裡做什麼?」
天烈影反倒擔心自己將無聲寶貝的金絲網弄壞了,定眼一看,才發現這網很是精巧,絲絲細到肉眼難見,可奇怪的是,如此細利的網絲竟沒傷到他。
「我擔心日後活動露餡兒,想著無論如何也該對閣內更熟悉一些。」
無聲恭敬道:「所以才來這主樓轉悠,看到這平台,好奇來看上幾眼,哪料看到您的衣服在岸邊,可水面上卻不見蹤影,仔細一看,看您在水中一動不動,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我死了?」
「不敢這麼說!」無聲低頭表情很是誠懇。
「情急之下只好用金絲網救您,擔心這細絲傷到您,所以不敢用蠻力拉扯,必須加以內力,才能讓金絲的殺傷力僅停留在這金絲之上,不傷及網內的人,但我內力修行得又不夠,才會如此狼........
「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