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窮追不捨

  「呃......」田飛雲搓搓手,有些尷尬。

  看他終於學會了低頭,秦盛林雖對他和秦沐冰綁架啾啾的事耿耿於懷,但還是給了面子。

  「飛雲你也坐吧。」

  「謝謝爸。」

  當下的田飛雲,當真是夾著尾巴做人。

  「爸,那件事.......」他還想開口說什麼,卻被秦父抬手打斷了。

  「別說了,那件事錯在你和沐冰,原諒是絕不可能的,也不過是看沐冰是我的骨血,而你是他的丈夫,烈影又寬宏大量,才算是不跟你

  們計較,以後不要再提了。」

  「是......是.......」田飛雲低頭汗顏。

  陪坐了一陣子,他仍沒有離去的意思,卻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

  秦母在一旁提醒道:「飛雲,該回醫院了。」

  「哦......好。」田飛雲表面應了下,可還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秦父終忍不住,問道:「有話就說,別讓大家尷尬。」

  聽到這話,田飛雲終露出一臉諂笑道:「是這樣,妹夫在花天閣一言九鼎......」

  「田先生。」天烈影打斷了他的話,也並沒有開口喊他」姐夫」。

  「這話言重了,我不過是個看大門的,怎麼會一言九鼎?倘若讓我們閣主聽到,我該如何是好?」

  看他一本正經地演戲,知曉內情的秦盛林一口茶水沒吞下去,竟悉數噴了出來。

  「爸你怎麼了?」一直沒出聲的秦沐雪在一旁關切道。

  「沒.......沒什麼。」他擦擦嘴,下意識去看天烈影的臉色--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不是那個意思。」田飛雲忙著擺手解釋。

  「好,妹夫你雖然是看大門的,但跟其他看大門的也不一樣,花天閣在東洲的實力大家都看明白了,所以我想著,既然都是一家人了,能不能幫你姐夫我......」

  說著,他頓了頓,環視一周,看到大家皆冷漠的神情,心底一涼。

  卻還是咬牙又說道:「能不能幫你姐夫我謀個一官半職?」

  話音落下,整個秦家仿佛瀰漫著無盡的尷尬。

  天烈影心底發笑。

  果真是商人本質,可這商人,未免太蠢了些。

  「飛雲!」秦盛林開口道:「你當花天閣是什麼地方?是說進就能進的嗎?一官半職?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去看大門都會被拒之門外!」

  說罷,他老臉掛不住一般對天烈影道:「烈影,你當沒聽到過這話,不必放在心上。」

  可天烈影反倒來了興趣。

  「沒關係。」他悠悠道。

  「其實花天閣最近確實是要招兵買馬,有些崗位需要更多人手,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幫著問問。」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當真?」

  田飛雲一臉興奮。

  秦盛林險些氣得背過氣去。

  「天烈影就是這花天閣的閣主」這句話險些要被他說出口了。

  「飛雲,我勸你適可而止。」秦盛林忍著怒意勸道:「想去花天閣,先照照鏡子!」

  「照照鏡子?」

  田飛雲當真拿起茶案上一面精緻的女鏡看了看自己,嘀咕道:「挺好的啊,身出名門,一表人才。」

  此言一出,就連一向偏心秦沐冰和田飛雲的秦母都看不下去了。

  「飛雲,你這麼快就忘了怎麼對沐雨和啾啾的了嗎?」

  聞言,田飛雲臉上一陣白一陣綠。

  可架不住他臉皮厚。

  「我當然沒忘。」他佯裝一副愧疚的樣子。

  「但也是一時沖昏了頭腦,並沒有真得想對沐雨和啾啾做什麼,更何況......沐雨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他脫口而出,將綁架之事撇得一乾二淨,還賣了個慘,厚顏無恥的架勢令天烈影感到匪夷所思。

  「所以,我想著自己能去花天閣效力也算是戴罪立功。」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說罷,一臉諂沒對著天烈影笑。

  天烈影止住心底的噁心應道:「你跟我之間是私怨,去花天閣,又是戴哪門子的罪?立哪門子的功?」

  「這.......」田飛雲一愣,一雙眼珠子滴溜一轉道:「這東洲都知道你是閣主身邊的大紅人,我為花天閣做事,當然也算是為你做事。」

  他跪得倒是快。

  說罷,他又舔著笑對秦盛林和秦母道:「爸,媽,妹夫都說花天閣在招兵買馬了,您二老這邊擔心什麼?」

  「二老放心,家裡的生意我還管著,但要是能跟花天閣沾上邊兒,對田家、秦家也只有利無弊嘛!」

  他算盤倒是打得響。

  「我覺得你還是別提田家的生意為好,自從你接了手,日漸衰落,倘若我是你的父親......」

  秦盛林嘆口氣,沒再說下去。

  「不怕,只要我成了花天閣的人,田家起死回生指日可待!」

  天烈影在一旁觀察著自己這眼高手低、無能又自大的姐夫,頗覺好笑,卻只能端著微笑。

  一回神,看到秦盛林一臉尷尬。

  一時之間,兩個人面面相覷,恰被秦沐雨看到。

  「烈影,你跟爸爸這是......

  「沒!沒什麼!」秦盛林搶道:「岳父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說著,趕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可不長眼的田飛雲竟插嘴道:「沒錯,爸,您看我是不是也越發順眼了?這兩天我在醫院可是好生照顧沐冰了的。」

  噗!

  一口熱茶被噴了個乾淨。

  另一邊的秦沐雪一個白眼飛上天勸道:「姐夫,少說兩句。」

  「怎麼?我那句話說得不對?」

  「哪句話都不對。」

  秦沐雪揉了揉額頭,起身離去。

  「不對嗎?我可是把好聽的話都要說盡了.....」

  田飛雲還想繼續待著,硬是被秦母死拉活拽帶出了門。

  天烈影和秦沐雨在秦家足足待上了一整天,只因秦盛林不捨得讓啾啾走。

  看得出他是真心疼愛啾啾。

  天烈影看在眼裡,心中也多了幾分欣慰。

  畢竟他無父無母,而風家各個是餵不熟的白眼狼,當日風家陷害他的帳,他會慢慢清算。

  翌日,花天閣當真在東洲發出了招兵買馬的信息。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君王。」瑾墨開口道:「從這東洲招人,混進來不懷好意的可如何是好?」

  「放心,我早有考量,招來的都不能擅自進花天閣,而且在東洲內辦事,很多時候還是本地人較為方便。」

  「這倒是。」瑾墨皺眉思索了片刻又道:「聽說要將那不成器的田飛雲招來?」

  他對田飛雲的印象,除了跟秦沐冰一起愚蠢地綁架啾啾外,就是當日在倉庫內被軍犬嚇得尿褲子這件事了。

  「誰說要招他了?」

  「這田家都放出消息了,說他跟您是連襟,本就和花天閣沾親帶故,進來是遲早的事。」

  「有這樣的事?」

  「暗衛聽來的,怎會有錯?」

  「還真是夠蠢。」天烈影嘆口氣道:「全東洲都知道我是花天閣看大門的。」

  「可是您那兩次震動全城訂婚宴和結婚宴已經改變了很多人的看法。」

  「怎麼說?」

  「不少人說您是閣主最貼心的心腹,比.......」

  「比什麼?」

  「比我都還貼心那一種。」

  天烈影險些笑出聲。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所以上趕著巴結我?」

  「是,除了龍家,有名有姓的權貴都已經暗中操作,想要攀上關係了。」

  當初還未回到東洲時,天烈影私下就挑中了龍家成為自己在東洲的眼線。

  並不只是因為龍家是東洲的地頭蛇,更重要的是,當日他被風家陷害入獄時,龍家是唯一說了公道話的望族。

  「這件事有蹊蹺,還是多多調查再定奪為好。」

  雖只是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但天烈影謹記在心。

  他這個人,無論是恩情還是仇怨,都記得一清二楚。

  「倒是有一陣子沒見過龍老爺了。」他皺眉盤算一陣子道:「明日一早我去龍家看看。」

  「是!」

  花天閣於中午前正式放出了消息,要在東洲招募一百名外編人員,不過半天的時間,自薦信、推薦信蜂擁而至。

  令天烈影感到詫異的是,他竟看到了風月清的推薦信,且是龍家推薦的。

  「風月清何時攀上龍家了?」

  瑾墨饒有興致拿著他的個人資料和推薦信一陣查看,道:「客觀來說,竟入得了眼,原來他還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的。」

  天烈影一把將資料拿了來仔細查看。

  其中的內容倒是並未弄虛作假。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以往在風家,他被風月明壓得抬不起頭,除了一紙文憑,做什麼都入不了風尚君那老傢伙的眼。」

  「就算是龍家說話,也不能真得讓他入花天閣吧?」

  「他這個人,心思頗深,婚宴當天沒有露面,你以為是巧合嗎?」

  瑾墨當即一愣。

  確實如此,教訓風家和樂家的當日,並未看到風月清的身影。

  「比起風月明,他倒是夠得上忍辱負重。」天烈影唇角一勾。

  「不急,明日我去龍家不妨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遞上來的資料,有信得過的嗎?」

  聽天烈影如是問了,瑾墨迫不及待諷道:「都什麼玩意兒,這東洲的權貴,恐怕都要毀在下一代手裡,資料寫得個頂個的漂亮,稍一調查,就知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整日只知道紙醉金迷,看樣子不過是想來攀個關係罷了!」

  「倒也不意外。」

  「還有一個人,可是追過夫人的。」

  「嗯?」

  本已意興闌珊的天烈影聽到,當即打起了精神。

  「追過沐雨?什麼時候的事?」

  「您獲得戰英大賽冠軍之前的事,那人當時一直對夫人窮追不捨,眼看著就要追到手了,但秦家將夫人的婚事當做戰英大賽的獎勵之一,那人才遠走他鄉,不久之前才返回東洲。」

  「哪家的?」

  「賈家的旁支。」

  「賈家?那跟沐雨不就是表親?」

  「確實是,但屬於三代之外的旁系表親了,管秦老叫表姑父,家裡早已衰落。」

  秦母的娘家賈家,十多年前在東洲也算得上有頭有臉,做房產生意,但因經營不善,資金鍊斷裂,家道中落的速度令人瞠目。

  「名字?」

  「賈蘭庭。」

  「倒是文雅。」

  「這種人還是提防些得好。」

  聞言,天烈影一個白眼甩了過去。

  「我和沐雨情比金堅,用得著提防外人嗎?」

  「不用不用。」瑾墨忙擺手:「是我多嘴。」

  翌日清晨,天烈影低調前往龍家。

  龍老爺得了消息,一早就在大門前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