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雷霆之力劃破了前方的空間，道道血氣從其中蔓延出來，轉瞬之間纏住了姜神武。
極下玉印中的血脈之力倏然涌動起來，隱隱有種突破極下玉印控制的趨勢。
姜神武展開心魂意識，侵入了極下玉印，壓制住了涌動的血脈之力。
心魂意識中的虛無之氣本源之力猛地暴漲，以姜神武為中心，朝四方瞬間擴張開來。
被血色雷霆之力劃破的空間突然劇烈顫動起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
「是誰的血祭符文組合術法凝聚的氣息吧？」
破損的空間劇烈的顫抖，混雜著數道陌生而又充斥著驚訝的聲音。
時不時有符文術法的氣息傳來。
有幾個具現化的符文傳來，飛到了姜神武前方，只存在了一息不到的時間，便消失不見。
其中有一個全黑符文，正是血祭符文組合術法的符文！
沒記錯的話，是血祭符文組合術法的第二層的基礎符文。
一股前所未有的畏懼感自姜神武的心底生出。
以他現在的能力，能進入的符文術法世界範圍極度有限，他不知道符文術法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就像現在，前方不遠處的空間被神秘的血色雷霆之力劃破，他不知道破損的空間之後到底是什麼地方。
未知的空間，未知的修煉者，未知的符文術法。
所有的一切，像是一團迷霧，籠罩在姜神武周身，警示他只是修煉界中眾蜉蝣之一。
最初接觸血祭符文組合術法，只以為那是一個禁術，不可沾染觸碰的禁術。
可現在他發現血祭符文組合術法似乎不只是眾口相傳的那般。
一個被作禁術記載的符文術法，本該罕見至無人知曉、無人提及，事實卻不是如此，修煉血祭符文組合術法的修煉者大有人在。
那些修煉者，大都集中在彼界。
彼界，相對於靈蘊世界、靈魘世界，是一個全新的獨立世界。
他好似了解，又好似完全不了解。
如果要阻止血祭符文組合術法的傳承，必然得去一趟彼界。
想必只有去了彼界，才能找到血祭符文組合術法的根源，才能徹底剷除血祭符文組合術法。
況且，去彼界不是嘴上說說就行。
原本他與彼界毫無關係，所了解的關於彼界的信息，只不過來自八神星盤中的契約生靈。
甚至於封靈都沒怎麼和他提起過彼界。
就這麼毫無準備的去彼界，確實也不現實。
或者說，他可以不插手血祭符文組合術法這件事，也就不用去彼界，省事又不會面對未知危險。
姜神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血祭符文組合術法是不可涉及的禁術，目前已經到了難以控制的地步，甚至影響到了彼界之外的世界。
斷絕血祭符文組合術法的傳承可謂迫在眉睫。
但是，以他的能力能斷絕傳承麼？
先不提東方燕和丁勝他們，就拿封昱來說，封昱已經掌握了血祭符文組合術法，且修煉了無禁術，他使出渾身解數才能與封昱勉強一戰，就別說打敗封昱了。
而像封昱這樣的人，恐怕還有很多。
插手這件事最大的隱患便是，自己未必能有機會見到背後的強者，說不定連彼界都還沒見到，就半路殞命。
若是不去管血祭符文組合術法，至少不會遇到比封昱更為恐怖的存在。
他其實只是一個俗人，一心修煉只為了變強，能在這個亂世的修煉界得以立足。
像這種拯救世界的重任，他還擔當不起。
姜神武的思緒有些混亂，陷入了某種情緒無法自拔。
明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卻無論如何都做不出選擇。
「一群沒見識的無知小兒。」
就在這個時候，忽地有一道不屑一顧的聲音自破碎的空間那邊傳來。
封靈一句話將姜神武的思緒拉了回來。
「帝凰族的人？誰給你的膽子跟我們這麼說話？」
「你們地幽族的人不去地下好好縮著，跑來這裡做什麼？」
「你可知此地為何處？也是你配來的地方？」
有數道鄙夷的聲音回應封靈。
「你們你個老頭連我是誰都看不出來，還好意思在這裡耀武耀威？」封靈道。
隨後便沒有人說話了。
不多時，破碎的空間中只剩下了一道熟悉的氣息。
正是虛無之氣的氣息。
姜神武已經掠到了空間缺口之處，虛無之氣倏地從其中飛了出來。
這一次，虛無之氣整體呈現銀色。
銀色的虛無之氣在這片空間顯得極為惹眼。
隨著虛無之氣掠了出來，破碎的虛空中一切都變得正常，再無任何異常之處。
空間中那處異常的破損也逐漸復原。
姜神武盯著眼前正在修復的空間，遲疑了一下，便掠了進去。
本以為會面臨一個陌生的世界，但眼前所出現的環境和自己剛才所處的環境沒什麼差別。
只不過，這邊的空間中無任何熟悉的氣息。
空氣中幾乎不含有任何靈氣，只有符文術法的符文，以及一股冷冽的氣息。
姜神武並不是第一次感知到這股冷冽的氣息。
剛進入蛟神秘境那時候，也感應到過。
以及封昱出手之時，同樣有這股氣息。
這應該是一種新的力量氣息，雖說不知這種力量氣息是否被廣大修煉者所接受，但這種力量氣息屬性為暗屬性。
就目前所感知到的情況來看，封靈並不在這片空間之中。
姜神武轉身，打算返回去，卻只看到了呈現銀色的虛無之氣從其中掠了出來。
虛無之氣閃過，空間的缺口已然消失。
不管是前面所看到的空間，還是現在身處的空間，不論這些空間到底有多廣泛，都屬於符文術法世界的一份子。
按照世界的規則屬性來衡量，符文術法世界像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由於符文術法世界空間中所含有的元素比較特殊，不能滿足絕大數修煉者進入修煉，故而不符合世界的平衡性。
按照空間屬性來衡量，符文術法世界的空間層厚度超越正常空間層厚度九個層次。
九個層次，相當於九個世界的空間層厚度。
相差九個層次，主要還是因為符文術法世界的空間構造元素複雜化。
姜神武利用空間之力能穿越的空間層厚度只有一個層次。
也就是說，姜神武在靈蘊世界，或者靈魘世界任意地方，都能隨心所欲的釋放空間之力，並利用空間之力去往術法所能抵達的範圍。
大荒山和地脈之地那邊的空間層厚度相當於兩個層次，姜神武便無法使用空間之力。
如今姜神武身處九個空間層厚度的符文術法世界，更是無法使用空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