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中,不同於葉君和小草的緊張,香克斯和夏蟬衣在進行了簡單的交流之後,便開始沉著冷靜地準備起手術事宜。
隨著手術開始,實驗室的所有門窗,都立刻全部關閉,防止外界的環境產生哪怕一丁點的干擾。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儘管葉君從表面上看起來還算是平靜,實際上也有些坐不住了。
小草更是臉色蒼白,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一般,坐立不安。
「放心,香克斯和夏蟬衣都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醫生,他們兩個聯手,哪怕是死神也要甘拜下風!」
葉君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出口安慰道。
小草感激地看了葉君一眼,道,「謝謝。」
這些日子來,為了狗子,她幾乎背叛了從前的所有朋友師長,一個人投身到香克斯的麾下,這其中的煎熬,根本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她也不奢望葉君能夠理解自己,只要不對她有什麼怨恨,她就很是心滿意足了。
有了葉君的安慰,小草心裡似乎也稍稍放下了不少的擔憂。
她之所以甘願稱呼香克斯一聲「主人」,不就是為了求香克斯幫忙救治狗子嗎?
現在,不僅香克斯願意出手,甚至還多了一個夏蟬衣,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
事情的進展,已經比她想像之中最美好的方向,還要完美許多了。
看到小草那緩和了不少的臉色,葉君也是暗暗嘆了口氣。
當年從紅十字軍里出來的兄弟,似乎大多數都過得很不好……
能幫則幫,這就是他的想法。
兩人靜靜地等著,香克斯的實驗室隔音效果相當得好,葉君和小草就站在門口,卻根本聽不清裡面都發生了些什麼。
一片靜默,讓人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般,然而,每一分每一秒,卻又都是那麼地難熬。
終於!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幾個小時,就在葉君和小草都開始飢腸轆轆,卻又焦急如焚的時候,實驗室的門,一下子被人拉開了。
「結束了?」
葉君和小草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同時流露出一股驚喜與擔憂交加的感情。
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深吸一口氣,兩步走了過去。
「狗子,你可一定要給老子爭口氣啊!」
葉君邊走,邊在心中默默念道。
剛走到門口,他便和正要從裡面出來的幾個複製人助手撞了個滿懷。
看著複製人助手推著的小推車上,那刺目的紅色血跡,緊跟上來的小草臉上剛剛恢復的一點血色便又消失了。
「別擔心,做手術總是會出血的。」葉君安慰了她一句。
小草點了點頭,接著直接越過葉君,向著實驗室內沖了進去。
「誰讓你進來的!」
看著小草衝進來,香克斯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喝道。
「狗子怎麼樣了?他醒了嗎?」
小草卻仿佛沒有聽到香克斯的話一樣,急切地追問道。
香克斯正要開口,忽然看見葉君也跟著走了進來,剛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還沒有!不過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基本上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聽到香克斯的回答,葉君和小草頓時齊齊鬆了一口氣。
小草眼圈一紅,淚水頓時奪眶而出。
「哭哭哭!哭什麼哭!又不是失敗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好像死人了一樣!」
香克斯沒好氣地呵斥了一句,他對小草還停留在那種「主子」的心態,隨意喝罵。
葉君皺了皺眉,道,「香克斯,小草和狗子都是我的兄弟,不是你的奴隸,請你對他們客氣一點。」
香克斯眼睛一瞪,哼了一聲,「你的兄弟怎麼了?他們自願成為我的奴隸,早就已經簽字畫押了!我雖然答應幫你救狗子,但是一碼歸一碼,別的事情免談!」
說完,他便一甩袖子,離開了。
葉君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不少。
很明顯,香克斯這傢伙對他很不爽,葉君估計,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之前的春藥事件。
恐怕自己將他拴在旗杆上的事情,香克斯已經知道了。
一想到這裡,葉君不禁咬了咬牙。
「算了……沒關係的,香克斯說得也有道理。他能讓狗子哥重新復活,別說做他的奴隸,就算是做牛做馬,我也是願意的。」
見到葉君惱怒的樣子,小草急忙道。
此時此刻,聽說了狗子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的消息,小草整個人就像是把丟掉了的魂兒給找回來了一樣,一副容光煥發的樣子,看起來都年輕了不少。
小草都這麼說了,葉君心裡就算是再不舒服,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嘆了口氣,暫時先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這麼一件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因為這件事而和香克斯再爆發一次矛盾,未免有些太不明智。
「總之,小草,等狗子恢復了以後,你們兩人就儘快離開香波群島,不要理會香克斯的什麼狗屁契約,有什麼事兒都由我給你們頂著!他要是敢攔著你們,我就把他的香波群島翻個底兒朝天!」
葉君開口叮囑道。
「嗯!」
小草用力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感激的話,眼中滿是希望。
葉君這才稍稍寬慰了不少,又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狗子的病床上。
此時此刻,狗子手臂上掛著一個輸血袋,臉色紅潤,呼吸平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熟睡著的人一般,十分的健康。
夏蟬衣默默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很是優雅地翹起腿,一隻手托著下巴,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著什麼一樣。
她的臉色,雖然有少許疲憊,但是眼睛卻十分明亮。
「辛苦你了。」
葉君盯著狗子看了半天,確定他基本沒有什麼問題之後,終於注意到了夏蟬衣的疲態,不由得心裡一軟,柔聲道。
夏蟬衣搖了搖頭,擺擺手,示意葉君不要說話,免得打斷她的思路。
以葉君和夏蟬衣的默契,這個動作他瞬間就看明白了。當即便不再開口。
然而,小草的注意力卻全都在狗子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夏蟬衣的動作。懵懵懂懂地問道,「夏……夏神醫,請問狗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
她實在是太思念狗子了,這個問題是她目前最為關心的一個問題。
聽到小草的話,夏蟬衣皺了皺眉,卻還是回答道,「放心,如果恢復地比較好的話,他今晚,最遲明天早上,就可以甦醒過來了。」
「太好了,謝謝您!」
小草立刻向夏蟬衣深深鞠了一躬,渾身涌動著濃郁的喜色。
葉君眉頭微微皺了皺,敏銳地感覺到了夏蟬衣的不對勁,急忙將她拉到一邊,小聲問道,「怎麼了?看你的表情,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夏蟬衣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正處於狂喜狀態之中的小草,見她沒有注意到這裡,才輕聲開口道,「去外面說。」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實驗室。
剛出門,葉君便急不可耐地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說這次的治療沒有完全成功?為什麼要避著小草?難道還有什麼後遺症嗎?」
夏蟬衣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
「按理來說,這次的治療是十分成功的,狗子身上,所有的傷勢都呈現出十分積極的恢復狀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好像缺了些什麼一樣……」
她的聲音漸漸微弱了下去,因為這只是她的一個感覺,沒有證據,也說不出來到底是缺了些什麼。
葉君不由得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