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裡的戰士,哪怕是女兵,也一概是英姿颯爽,沒有一點嬌滴滴的模樣。
不一會兒,她們便用擔架抬著那幾個重傷的特工,快步朝直升機走去。
夏蟬衣拍了拍手,一臉大功告成的樣子,慢悠悠跟在後面,不急不忙。
葉君順勢瞧了一眼,其他幾個特工傷勢雖然重,但都沒有危及到生命,倒是葉清平,居然也被抬到了擔架上,身上還掛著一個血袋。
葉君不由得有些詫異,他記得,這傢伙最開始就被冥王一記大力金剛腳踹到了麵包車上,直接將經過加固改造的麵包車都撞變形,甚至把車撞翻,而他自己也是渾身都骨頭都幾乎碎了,後背更是直接被撞的如同爛泥一樣。
都傷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還能活下來?
夏蟬衣從他身邊慢悠悠地走過,感受到了葉君詫異的目光,得意地掃了他一眼,卻又傲嬌地什麼都沒說。
葉君頓時反應過來了,又夏蟬衣這麼一個神醫在,葉清平只要還有一口氣吊著,恐怕就想死都難。
「那傢伙是你救回來的?」
他用手指了指葉清平,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夏蟬衣給了她一個大大地白眼,不屑道,「不然呢,就憑你們這兒這幾個歪瓜裂棗?」
她這句話一出,那個為首地軍官頓時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悅地表情。
他這次帶過來的,可以說都是部位里的精英,就算是負責醫療後勤的女兵,那也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經過千錘百鍊出來的,怎麼能說是歪瓜裂棗呢?
礙於葉君的面子,他沒有好意思發作,卻狠狠地瞪了夏蟬衣一眼。
夏蟬衣立刻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然而,軍官很惱怒,那些女護士卻一個個滿臉羞愧地低下了頭。完全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
並不是她們對夏蟬衣的話沒有感覺,只是她們根本沒有辦法反駁夏蟬衣,證明自己不是「歪瓜裂棗」。
在剛才的救助之中,面對夏蟬衣那堪稱是華佗再世一般的手法,她們所有人都幾乎驚呆了。
很多人,甚至都不敢在夏蟬衣面前班門弄斧,原本熟練的操作也因為緊張和自相形慚而變得生澀起來。
夏蟬衣說那些話是狂妄,但是人家是有著狂妄的資本的。
「你說話這麼沖幹嘛,人家又沒招惹你。」
葉君有些同情地看了那幾個可憐兮兮的小護士一眼,不由得皺了皺眉,站出來聲張正義。
夏蟬衣冷笑著掃了掃他的臉龐,不屑道,「喲,您這是正義感又爆棚了,還是又看上了哪個小美女了,在這兒跟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葉君摸了摸鼻子,「我這不叫多管閒事,我這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呵,你高尚!那你去找這些小護士幫你治療暗傷吧!本小姐才懶得管你!」
夏蟬衣聳了聳肩,轉身也朝著直升飛機走去。
「哎哎哎,你別急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葉君頓時臉色一變,趕緊朝著夏蟬衣追了過去。
沒辦法,不追不行,葉君修習五禽烙印這麼久了,夏蟬衣是第一個能一眼看出來他身體有暗傷的人,並且還給他輕輕鬆鬆就治好了,這樣的神醫葉君要是錯過了,以後該往哪兒找去?
夏蟬衣白了他一眼,「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哪個意思?現在不怕本小姐陷害你了?」
葉君連忙擠出一個最大程度的善意微笑,擺擺手道,「哪裡哪裡,你怎麼可能陷害我,是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我向你賠不是還不行?」
說著,他趕緊朝夏蟬衣鞠了鞠躬,「夏神醫,對不住了,之前誤會你,讓你受委屈了!」
這一鞠躬,是他真心實意。對於數次幫了他大忙的夏蟬衣,他是打心眼兒里的感謝。
夏蟬衣的神色稍稍緩和了幾分,卻還是冷著臉,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我不僅會醫人,還會下毒。萬一你到最後又遇到什麼意外狀況,再反過來咬我一口,說我給你下毒,那我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您這種萬金之軀,我治不起。」
葉君不由得扶住額頭,心裡一陣無奈,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話果然不淺。自己不就是得罪過她一次嗎?都已經這麼低姿態地和她道歉了,她卻還是不依不饒的。
「夏神醫,您給我治暗傷,對您也有好處不是?好歹咱們接下來也算是綁在一根船上的螞蚱了,您總不會想看見我關鍵時候掉鏈子吧?」
夏蟬衣後退了半步,一臉警惕地看著葉君,「你什麼意思?誰和你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告訴你,老娘這次過來只不過是為了救小胖子,一會兒你不許和我上一架直升機啊!」
葉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種被人嫌棄的感覺,他還真是沒體會過幾次。
「我的意思是……夏蟬衣,你不是都和我約好了,一起去查查dream的來源嗎?到時候咱倆一次上了船,萬一我因為暗傷的問題出了意外,耽誤了我們的行動是小,讓你暴露是大啊!」
「你想想,四海幫都說了,那條船上,到處是神秘的高手,萬一你暴露了,茫茫大海之上,豈不是九死一生?」
夏蟬衣滿臉譏諷地看著他,「快別繞彎子了,你不就是想讓我救你嗎?就你這種每次戰鬥,都像是拼命三郎一樣的打法,不管我給你治癒多少次,沒幾天你就留下了新的暗傷,真拿老娘當免費勞動力呢?」
葉君老臉一紅,正要說話,夏蟬衣忽然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嘆了口氣,無奈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先幫你把隱患解決了,也省得你關鍵時候掉鏈子。咱們可先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啊!要是你下次再像是現在這麼過度透支自己的身體,就算你跪下求我,老娘也不會管你!」
她的語氣雖然冷淡,但是葉君卻從其中聽出了一種淡淡的關心,不由得心裡一暖。
看起來,夏蟬衣像是在威脅他,但是其實她心裏面,也是不希望葉君每次都這樣拼命戰鬥,到最後傷痕累累都吧?
葉君用力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用力握緊了拳頭。
「夏神醫,你放心,欠你都那套銀針,我一定會儘快還你的!你這麼真心誠意地對我,我絕對不會去做那種食言而肥的小人!」
夏蟬衣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眼皮子都沒眨地說了一句,「兩套!」
「什麼?」
葉君愣了一下,沒聽清夏蟬衣說了什麼,或者說……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
夏蟬衣清了清嗓子,一臉吃定了他的樣子道,「你欠我的銀針不是一套,是兩套!」
「你你你你……」
葉君氣得大叫,「你這是趁機哄抬物價,奸商!」
「哼!」
夏蟬衣冷哼一聲,道,「我這是賣方市場,願意訂多高都價格都由老娘說了算,不滿意,你去找別人治去啊!」
「還想讓老娘免費給你治?做你都白日夢去吧!」
葉君恨的牙痒痒,卻又完全拿她沒辦法,畢竟他現在也再找不出來一個比夏蟬衣醫書更強的人,就算找到了,人家還不一定願意給他治呢。這種程度的暗傷,想要治好,除了夏蟬衣,別人哪裡恐怕都得花上天價。
「那……那你要答應我,除了給我治好暗傷以外,也要順便給葉玉卿做一個診斷,確保她也沒有任何安全問題!」
「囉囉嗦嗦的,知道了!」
夏蟬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直接跳上了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