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我這什麼爛命呦~

  排除異能催動帶來的負情緒,阮青玉對賀君川是欣賞的,雖然不多。

  有實力,有點逼格很正常,但賀君川給阮青玉的感覺,就是太能裝,是那種就差把老子最牛逼,老子特立獨行,刻腦門上了。

  那用鼻孔看人的樣子,更是讓阮青玉拳頭邦硬,要不是看賀君川生的一副好皮囊,他還真就一拳上去了。

  主動打招呼,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沒人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阮青玉尤其不喜歡,然後就理所應當的,把對賀君川那一點點欣賞給收了回來。

  至少在賀君川朝他發浪前,阮青玉都一致認為賀君川裝得要死。

  當然,這之後也還是這麼認為的。

  本來就沒有很好的情感基礎,賀君川上來就是沒距離感的肢體接觸,逮著人框框一頓告白加強制曖昧。

  擱誰誰受得了?

  立方空間裡。

  兩人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一張圓形石桌。

  聽完阮青玉敞開心扉的吐槽後,賀君川半垂著頭陷入了沉思,捋清楚後,他抬眸,直視阮青玉,一本正經的指出錯誤:「不好好跟你說話,是因為我一看你,就……」

  阮青玉知道他想說什麼,立馬讓人打住:「我知道了。」

  賀君川對他打直球這一點,阮青玉真心覺得不錯,他問了很多,也差不多解除了誤會。

  概括一下就是,賀君川所有擱在阮青玉身上的反常行為,要麼是克制,要麼就是沒有分寸感的撩撥跟故意製造肢體接觸。

  誤會接觸。

  賀君川一臉期待的看著阮青玉:「那你現在能跟我好嗎?」

  阮青玉差點氣笑。

  好傢夥,這是什麼極品自我主義,簡直跟他小時候有的一拼。

  「不能。」阮青玉無情拒絕,並繼續補刀:「跟我告白的有很多,追我的也有很多,我每個都要答應嗎?」

  賀君川面上沒什麼表情變化,仍舊直勾勾看著阮青玉:「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

  「我就想知道,什麼時候能輪到我。」

  說著他輕輕扯了扯唇角。

  分明是苦笑,卻讓看得人無故生寒。

  如毒蛇纏頸的錯覺,讓阮青玉的心漏跳半拍,待回神,心已經亂了。

  好一個男鬼既視感。

  壓下心悸,阮青玉展顏一笑回看那深情中帶著陰森的眼睛:「你努力努力,說不定就只有你了。」

  追他的確實有很多。

  但從來沒有像賀君川這樣的。

  好像格外的鐘情狂熱,即乖,又不乖……

  關鍵那副好皮囊,他是真心覺得賞心悅目。

  刀鋒闊眉,單眼皮,相當標準的上挑丹鳳眼,眼型整體算不大,卻長,更是深邃,瞳孔占比較小,因著赤紅瞳色更顯攻擊性與疏離感。睫毛長且濃密卻不上翹,高鼻樑鼻頭略尖,顏色不怎麼紅潤不笑時唇角微垂的薄嘴唇,再配上那一頭墨色長髮又膚白勝雪,說是不食煙火,冷心肝的謫仙也不為過。

  用阮青玉最近上網學到的新詞來評價就是活脫脫一蛇系男。

  而阮青玉本人,則是極具迷惑性的狼系,用賀君川的視角去看,就是一隻披著小狼皮的老狼。

  高眉骨,劍鋒濃眉,略長微挑的桃花眼,眼距較緊,眼眶深邃,眸光多情的同時因為異常的金色瞳孔,又極具攻擊性,與賀君川窄長的鼻子不同,他的鼻子更立體,鼻頭也更加飽滿挺翹,嘴唇雖薄但紅艷,且唇角自然上揚。

  賀君川那張臉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那阮青玉就是照耀在人群里的太陽,無時無刻不在引人靠近。

  一段感情的開始,少不了視覺衝擊帶來的情緒激盪。

  好看的皮囊,獨特的情感表達和性格都是加分項,都是吸引對方的資本。

  而恰恰,賀君川的皮囊和情感,都讓阮青玉有想要溝通或是嘗試發展親密關係的衝動。

  這沒什麼,既然想,那就試試吧。

  從立方空間出來,賀君川就從思考如何製造肢體接觸,變成了思考如何讓阮青玉為他心動。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阮青玉端茶倒水,卻被阮青玉拒絕。

  「我想要的是心動對象,不是男傭。」阮青玉靠在椅子上,以仰視姿態看著賀君川,目光卻極具侵略性的自賀君川身上掃過,最後與人對視:「不用刻意為我做什麼,真要做什麼,不如下功夫到你自己身上。」

  賀君川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沖人笑著應「是」。

  關於他給阮青玉端茶送水還真不是勉強自己,他只是想讓阮青玉接觸的東西,都經自己的手,粘上自己的氣息。

  就像滴水石穿,他要不知不覺的滲透進阮青玉的生活,讓阮青玉離了他萬事不順,再也過不下去沒有他的生活。

  當然,暫時他還不想讓阮青玉知道這些。

  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過完了一天,今天不上夜班,八點一到兩人就各奔東西了。

  賀君川沒車沒房沒資產,身上那一身也是蛹幻化的,但是他在星塔負二層有一間專屬豪華居室,當然從今天起,他就該打破現狀了。

  車,房是要買的,錢是要大把大把掙得,自己的形象是要帥的。

  混日子的頹廢生活就此結束。

  *

  夜十二點。

  不似昨夜電閃雷鳴,今晚的天格外的燥熱,月明星稀蟲鳴起伏。

  阮青玉格外的討厭雷雨夜,小時候討厭,現在五感增長的他更甚。

  原以為今夜會睡個好覺,卻迷迷糊糊間,聽到一陣接一陣的噪音。

  「砰——砰砰——砰——」

  是什麼東西砸在玻璃的聲音。

  不是暈了頭,撞向玻璃窗的鳥弄出的動靜。

  更像人為……

  意識到這一點的阮青玉,煩躁之意全無。

  暗元素鋪展開來,直逼聲源,接觸到對面東西的那一刻,阮青玉翻身下床,後背暗影觸手利落撥開安全栓打開窗戶,將窗外之人拽進屋裡。

  「咚——」

  肉體落地的悶響,伴隨著熟悉得哀嚎,自阮青玉眼前顯現一道人影。

  肖渡坐在地上,捂著屁股呲牙咧嘴的一通亂搓:「你丫跟我有仇吧!知道是我還給我丟地上!疼死了!」

  屋裡沒開燈,阮青玉一雙金瞳泛著光,鎖定黑暗裡的肖渡:「你就沒錯?白天拿個分身糊弄人,深更半夜突然扒人窗戶,什麼變態爛癖好?」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肖渡立馬為自己正身:「什麼扒窗戶,我是來給你送信的!昨晚上凌晨三點開始,我跑了十來個小時,從家裡到中央,又從中央到你這,差點累死路上,剛到,一口水都沒討到就算了,還給我一個屁股摔,我這什麼爛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