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戲樓焚影

  夜幕低垂,街道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鎮上的雲香戲樓燈火通明,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人群中,有人興奮地說道:「聽說了麼?根據趙淵改編的話本今晚要在雲香戲台表演」。

  「是麼?」,另一人迫不及待地說「那得去看看,錯過了那狗官死的場景,我本就遺憾,這次可不能再錯過」。

  「走走走,趕緊的,晚了可就真沒地方了」,另一人趕忙附和道。

  流雲漫步在熙攘的街市上,耳邊傳來人們的談論聲。他停下腳步,微微一笑,,「這我可不能錯過了」。

  他快步來到戲樓,戲樓前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他選擇了樓上一處絕佳的觀賞位置。

  此時,狄清寒和老者悄然走進雲香戲樓。老者凝視著戲台,眼中流露出懷念的神色,輕聲感嘆道:「多少年都沒看戲了。」他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卻夾雜著久違的興奮。

  戲台上,鑼鼓喧天,表演者演的如火如荼。老者沉浸其中,仿佛被那久遠的記憶喚醒。然而,狄清寒卻無暇顧及,他暗暗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二人隨即來到戲樓後院,狄清寒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輕聲對老者說:「您先藏好」。

  戲樓前院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位小二剛好來到後院取茶水,忽然他眼角瞥見一個陌生的身影。

  那人一襲黑衣,隱匿於暗影之中,面孔被黑色布巾遮掩,僅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他的手中握著一把長刀,在夜色中泛著寒冷的光芒。

  小二瞬間驚恐,慌忙躲到了旁邊的柱子後面,卻被暗處的張以正瞧見。

  「救命啊!有人要殺我!」。張以正突然大聲喊道。

  小二一聽,頓時更加驚慌失措。他臉色煞白,一刻也不敢停留,拔腿就向前院跑去。匆忙之中,他手中的茶壺差點滑落,茶水濺了一地。

  流雲正悠閒地坐在樓上觀戲,目光隨著戲台上的劇情起伏而移動。忽然,他瞥見樓下的小二神色異常,腳步慌亂。流雲眼中閃過一絲好奇,抬手示意,「小二,倒茶!」。

  小二戰戰兢兢地上了樓,腦海中不停地回放著剛剛在後院目睹的一幕。他低著頭,緊緊握著茶壺,但那壺在他手中微微顫抖。

  「那個老者不會被殺了吧……那黑衣人看到我了?他會不會……」,小二喃喃自語,臉上的恐懼無法掩飾。

  流雲注意到小二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滲出的冷汗,輕聲說道:「小二,水呢」。

  小二驚醒過來,連忙道歉,「對不起客官,我這就去重新打一壺」。

  「怎麼回事?看你這神情,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小二猶豫片刻,眼中閃爍著掙扎和恐懼,「沒有」。

  流雲見狀,輕聲安撫道:「我是大理寺的,你不用怕,有什麼儘管說」。

  一聽「大理寺」三個字,小二心中的恐懼似乎少了幾分,他急切地低聲說道:「後院……後院有人在追殺一個老者!」。

  流雲的眉頭瞬間皺起,心中警鈴大作。他立刻站起身,顧不上旁人的目光,疾步向樓下奔去。

  穿過人群,流雲迅速抵達後院。他看見老者已然倒在地上,神情狼狽,臉上滿是痛苦,「張以正!」。

  「住手!」流雲厲聲喝道,聲音如同利箭穿透寂靜的夜空。

  黑衣人聞聲而止,警覺地轉過頭來,銳利的目光鎖定在流雲身上。張以正也抬頭望向流雲,露出一張滿是驚恐與疲憊的面容。

  來不及多想,流雲毫不猶豫地沖向黑衣人。張以正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迅速滾到一邊,給流雲騰出空間。

  戲樓後院的地面上,散亂的堆放著幾排酒罈,濃郁的酒香充斥著整個空氣。流雲與黑衣人在狹窄的空間中展開激烈的對峙。

  流雲感受到對方的力道如猛獸般洶湧,心中暗自警惕,「這人武功不俗,看來絕非等閒之輩」。

  突然黑衣人刀鋒一轉,劃出一道凜冽的弧線,直逼流雲的要害。流雲眼疾手快,側身避開。

  突然,流雲一個橫掃,踢翻了旁邊的一隻酒罈。罈子破裂,濃烈的酒水四濺而出,迅速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流雲借著濕滑的地面,一個迅捷的轉身,繞到黑衣人的側面,再次攻去。黑衣人猝不及防,被流雲逼退數步,臉色愈發陰沉。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之時,張以正瞅準時機將一把匕首,奮力扔向流雲。

  「接著!」,張以正喊道。

  流雲接過匕首,再次沖向黑衣人,匕首與長刀在空中激烈交鋒。生死攸關的瞬間,刀刃相碰,火花四濺,一縷火星落在灑滿酒水的地面上。

  「轟!」一聲巨響,火光瞬間蔓延開來,地面燃起熊熊烈火。坐在地上的老者被這突如其來的火焰驚嚇得一跳,驚恐地望著四周。黑衣人見狀,冷笑一聲,瞅準時機將長刀擲向張以正。

  流雲見狀,心中大驚,猛然躍起,試圖攔下那飛來的長刀。然而,地面濕滑,他腳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等他掙紮起身,眼前一片火海中,老者已經中刀倒下,鮮血染紅了火光。

  黑衣人見自己目的達成,迅速轉身逃離。流雲憤怒地追趕。他緊跟著黑衣人來到一條漆黑的巷子。然而,夜色濃重,他一時之間竟跟丟了目標。

  喘息間,流雲突然從懷中取出夜燭,點燃後射向天空,發出求援信號。

  不一會兒,顧懷瑾帶著一隊人馬趕到巷子裡。他看到流雲,皺眉道:「你怎麼回事,受傷了不在房裡好好養傷,跑出來幹嘛?」。

  流雲心有餘悸,連忙解釋,「我只是出來看戲,沒想卻碰到了之前提供線索的老者」。

  顧懷瑾疑惑地問,「哪個老者?」。

  流雲喘息稍定,沉聲回答,「就是住在張文忠家後面的那個老者,張以正」。

  顧懷瑾神情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張以正?他怎麼會在這裡?」。

  流雲搖頭,心中充滿疑惑,「我也不清楚」。

  然後便帶著顧懷瑾他們來到了戲樓後院,顧懷瑾迅速轉身指揮手下,「趕緊滅火!快!」。

  「大人,火已滅」。一個衙役匆忙跑過來,拱手說道,臉上還帶著救火後的狼狽。

  顧懷瑾點點頭,隨即問道:「我讓人去通知的沈仵作,她現在到了嗎?」。

  衙役立刻答道:「大人,沈仵作早就來了,她還命人把屍體抬回仵作房」。

  顧懷瑾微微頷首,又問:「那她現在人在哪裡?」。

  衙役回道:「沈仵作回去了,她說驗屍後自會向大人稟告」。

  流雲聽到這裡,忍不住笑道:「這沈仵作還真有個性」。

  顧懷瑾瞪了流雲一眼,語氣中帶著責備,「你沒事快回去養傷。別再亂跑。等雲嵐鎮的事處理完,就一起回去」,隨後又說道:「這大理寺你也看到了,不適合你」。

  流雲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反駁道:「不,你不是一直覺得我玩世不恭,如今我這麼進取你還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