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大被自家孩子拖拽著要來港口岸,說摸珍珠蚌,他沒當回事,可是孩子們熱情高漲,他也不好推辭。
一家子才到港口岸,就看見圍了許多人,林二瞧見他,對他招手。
「沈船頭!快來!把你漁船砸壞的小賊我們給抓到啦!」
林二拉扯著想要逃跑的李三,沈老大聽了這話頓時臉色變了變,加快了腳步走過來。
「放手!你別拉著我!我說了不知道,你們這是污衊啊!」
李三還在我自己狡辯,他明明記得是來摸珍珠蚌,怎麼就被人發現自己做過的這些壞事,真是見鬼!
想到這裡,李三又想起自己方才裝鬼的事情,不由得覺得背脊發涼。
「李三你自己說的話,大傢伙可都是聽見個清楚,你還想要狡辯!」
王二嬸子在一旁幫腔,她今日怎麼都要這個小賊將自己的魚乾給吐出來。
李三見人多勢眾,他一張嘴也是說不清,乾脆破罐子破摔。
「你們說聽見就聽見,保不齊你們就是跟沈老大一夥,設計了這個局來誆騙我,想要讓我做這個冤大頭!」
李三面不改色,一副無賴的模樣,冷哼一聲,將自己的衣袖給拉扯過來。
「好!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大傢伙都說不清楚,我們就去找村長來說說理!」
「哼!我們大夥這麼多雙眼睛耳朵,都聽見你李三自己說做過的沒良心的事情,怎麼還有臉請村長給你做主!」
「無恥!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人!」
李三本就是村中的孤兒,吃百家飯長大,學的一身流里流氣,平日裡也是喜歡雞鳴狗盜,所以大傢伙都不待見他。
「好啊!我算是知道原因,沈老大你是記恨那天在海面上的事情吧?找了這麼多人來折騰我,我不怕你們!請村長就請村長!」
李三大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勢,真真是個潑皮無賴。
澈澈站出來打斷了這場鬧事,「不用請村長,我能夠證明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事。」
李三眼神里閃過一絲的心虛,可是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做這些是事情的時候,都沒有人看見,且都過去這麼久,這小鬼頭知道什麼?
「你不是說爹的漁船跟你沒有關係,那我問你,那夜你在何處,在做什麼?」
澈澈的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讓李三都有些發怵,不得不回答。
「我在睡覺,大半夜不睡覺能做什麼事情!」
李三忽然有些不耐煩起來,想要矇混過去,可是眾人很明顯不認帳這個說法。
「好,就算你在睡覺,可是我在漁船里發現了一個東西,想讓各位叔伯嬸子們看看,這東西你們可認識?」
澈澈將手中的零件展開,給眾人傳閱。
「這我知道,是鐵錘上用來固定的榫卯木棍,不過這看起來倒像是用力過猛,飛濺出去的遺漏物。」
林二看著澈澈手中的那塊木屑說出自己的見解,而李三卻是滿不在乎。
「榫卯卻是能夠讓結構穩健,但是用的太久,而且太過用力,也是會有鬆動,不過不熟悉技藝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而且在黑夜與緊張的雙從干擾下,很難發現這塊小木屑不見。」
澈澈的話讓李三面色總算是有了些許的鬆動,手不著痕跡的將魚簍給捂住。
張大志在一旁看到了這個動作,誤以為李三的魚簍中,就是自己方才辛苦摸到的珍珠蚌,氣不打一處來,作勢就要上前去爭搶。
「李三,你要是真的心中沒鬼,你就拿給我們大傢伙看看!」
張大志跟李三因著一個魚簍爭搶了起來,最好還是李三不敵張大志,手中的魚簍被他給搶了過去。
「什麼破東西,一把生鏽的鐵錘,我的珍珠去哪兒!你快說,你藏哪兒去了!」
張大志拉著李三的衣領問話,李三直搖頭說不知道。
澈澈將那把被張大志丟棄的鐵錘那裡起來,「大家可以看看,這鐵錘上少了什麼東西沒有,而且我在漁船的窟窿缺口上,摸到了鐵鏽的鏽屑,還有一股生鏽的味道。」
這話簡直就是將李三給牢牢釘死在恥辱柱上,他先前說過的話,全都不算數。
「這李三當真是可惡,真是鬼話連篇,我看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王二嬸子心中氣憤,對著李三就是好一通的責罵。
李三見事情敗露,也不再狡辯,對著沈老大跪下求情,「沈老大,你看在我一個人孤苦無依的份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沈老大是個心善的人,可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嚴重,牽扯太多。
「你自己去和大力叔說去吧,這件事情我就算不計較,大力叔可是心中愧疚不已,還因此大病一場!」
沈老大話語裡充滿了對李三的指責,李三頹然的跌坐在地上,知道自己這次是跑不掉。
「張大志,你方才還算是個漢子嘛!沒看出來,你居然也肯不計前嫌。」
林二的話讓眾人的目光又轉移到了張大志的身上,村中人都知道張大志跟沈老大的過節。
但張大志確實是幫了忙,要不是他察覺到李三的異常,只怕是這次李三還能夠僥倖躲過去。
張大志被眾人誇讚,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撓了撓頭,「都是小事,主要是看不下去這人如此沒臉沒皮,不值一提!」
沈老大這個人一向是有恩必償,看在張大志都不計前嫌幫助自己,他也向對方拋出了橄欖枝。
「張大志,你願不願意來我的船隊,這樣你生活上也有個保障。」
張大志早就想過去了,可是一直拉不下臉面去求沈老大,如今算是歪打正著,順勢就答應了下來。
回家路上,海月蹦蹦跳跳,很是高興。
「謝謝你慈音,爹的心事解決了,他可開心啦!」
慈音懶洋洋的應和了一聲,陷入沉睡中,她消耗了法力,需要調息。
「海月,你嘀嘀咕咕的跟誰說話啊?」
沈無憂冷不丁的冒出來,疑惑的盯著海月。
海月被嚇唬一跳,差點摔個屁股墩,還是澈澈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海月在跟我說話,你疑神疑鬼作甚?」
沈無憂看著兩人交好的模樣,感覺海月像是單獨和澈澈有了小秘密一般,心中有股不快的情緒暗自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