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斧一被匆匆忙忙地抬至醫館門前時,斧頭幫的兄弟們緊張又焦急地守候在外,他們面色沉重,其中最為焦躁不安的莫過於身形瘦削、淚眼婆娑的斧二。
他緊握拳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對走出醫館的郎中急切詢問道:「郎中,我們老大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郎中輕輕握住斧一的手腕,一邊細緻地探查著他的脈象,一邊沉吟道:「他所受之傷雖重,卻未觸及生命,只是全身有多處骨折,亟需及時接骨復位。」
站在一旁的海月聞言,秀眉微蹙,心中已然明了郎中言下之意,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袋銅板。
那是她原本計劃用來為沈家人購置食物的錢財,但現在,沒有什麼比救治斧一更為重要。
海月果斷地將銅板遞給了郎中,聲音堅定地說:「這些錢都作為醫療費用,郎中,請您務必盡全力救他!」
郎中接過銅板,細細清點,確認足以支付所需的費用之後,嚴肅地告誡眾人:「接骨過程極為痛苦,你們必須牢牢按住他,千萬不能讓他亂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海月輕輕地撫摩著斧一的臉龐,悄然間將自己的靈力注入他的體內,試圖減輕他即將承受的劇痛。
隨著郎中的一聲低喝與一陣令人揪心的悶哼,接骨手術正式開始。
斧二緊緊抓住斧一的手,含淚懇求:「老大,郎中正在幫你接骨,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疼痛讓斧一從昏迷中掙扎醒來,他無法言語,只能用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並努力維持著清醒,那雙望向海月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而又深邃的笑意,仿佛在傳遞著某種無聲的信息。
經過兩個時辰漫長而艱難的治療,接骨手術終於結束,此時的斧一儘管仍在昏厥中,卻已不再遭受劇痛折磨。
海月望著床上滿身汗水、臉色蒼白的斧一,心中滿是關切與憐惜。
這時,海月做出了一個決定,她面向等待在一旁的斧頭幫成員,語氣堅決地宣布:「各位兄弟,我曾許諾給你們的事情,現在正是兌現的時候。我在珍珠港的酒肆正需要大量能幹的人手,如果你們信任我,願意追隨我,那就請現在就跟我們一起離開吧!」
令海月意外的是,斧頭幫的成員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紛紛表態願意跟隨她。
「海月老大,我跟你走!」
「對,從小到大,除了斧一老大,沒有人真正保護過我,海月老大你是第一個對我們這麼好的,我們願意永遠追隨你!」
面對這樣的回應,海月心頭湧起一股深深的感動,她似乎突然領悟到了海神伯伯口中的因果循環。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恢復意識的斧一虛弱卻堅決地嘗試與海月交流。
他盡力擠出力氣,用手勢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然而,海月一時之間未能理解其意,場面略顯尷尬。
「海月,我們老大說,從今往後,斧頭幫的所有人都願意追隨你,絕無二心!」
斧二見狀,立刻充當起翻譯的角色,傳達了斧一的心愿。
海月感動得頻頻點頭,鄭重承諾:「你們放心,我一定會信守諾言,但要告訴大家的是,釀酒業既艱辛又勞累,你們是否仍然願意義無反顧地跟隨我?」
斧頭幫的兄弟們沒有絲毫退縮,他們齊聲響應,堅定表示願意與海月共同進退。
夜幕降臨之際,海月帶領著這支龐大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返回了珍珠港。
「爹!娘!我回來了!」
海月那熟悉的聲音迴蕩在寧靜的夜色中,這讓一直擔憂不已的沈家夫婦聞聲迅速從屋內奔出。
見到女兒平安歸來並帶回了一群忠誠的夥伴,他們的臉上不禁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海月你可算回來了!爹娘都要擔心死了你了!」
海月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頭。
「爹,娘,路上遇到些意外,空房子找好了嗎?這裡有個傷員需要休息。」
經過海月這麼說,兩人這才注意到躺在馬車上的斧一!
「已經打點好了,你們沒吃飯吧,伙房還有些餅,娘這就去拿!」
海月安頓好斧頭幫的人,她的醬酒大業明天就要開始。
日後如果有斧頭幫的幫忙,一定會事半功倍。
沈老大不僅可以繼續他的捕魚事業,家中的事沈大嫂也有時間打理,不會在出現手忙腳亂的情況。
一切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翌日一早,斧頭幫早早的就等在海月家的門口。
這場景把村子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你們現在跟我來吧!我會教你們釀酒的方法!」
眾人幹的非常起勁,有了斧頭幫的幫助,釀酒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半個月的時間不僅完成了預定的一百多壇酒,還超額完成了不少!
「海月!我們做到了!」
沈家人看著庫房中一摞摞的酒,這都是大家努力了半個月的成果!
「爹,娘,還有斧頭幫的大家你們都辛苦了!明天就到了去鎮子上售賣的日子!今天大家都好好休息吧!」
海月這半個月也非常勞累,白天不僅要教他們釀酒,晚上還要親自品嘗酒的純度。
還有葡萄園需要打理。
這半個月她是忙的不可開交!
「海月,你們都辛苦了,娘這就去把你爹今天捕的魚燉上!大家多吃一點!」
一聽有魚湯,斧頭幫的人立馬興奮起來!
「太好了!以後終於不用再過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海月老大,謝謝你!」
海月沒想到斧頭幫的人居然還感性的抹上了眼淚。
「日後我們還會碰見很多困難,我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都會克服!」
海月鼓舞著士氣,她在心裡暗下決心,一定會把她的葡萄酒事業發揚光大!
「娘!你們也辛苦了,等我們以後有了錢,平安哥就可以考取功名,大家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沈老大兩人看著面前如此懂事的海月。
「海月!你也是爹娘的孩子,爹娘不需要你做這麼多,只想你健康快樂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