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在聽到沈老大那充滿擔憂與恐慌的對話後,深知流言蜚語的力量正在逐漸扭曲事實,若再不加以制止,恐怕整個漁村都會陷入對邪祟的深深恐懼中。
於是,在他們並未察覺之際,她如同一隻輕盈的燕子般溜出了人群,直奔海邊而去。
「海神伯伯!您在哪裡?」
海月站在沙灘上,對著浩渺的大海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喚,試圖喚醒那位一直守護著這片海域的神秘存在。
與前兩天不同的是,這次海神伯伯並沒有消失,而是選擇了只聞其聲、不見其影的方式回應她。
海面上突然盪起一陣低沉而略帶疲倦的聲音:「怎麼了,小海月?」
聽見這熟悉且親切的聲音,海月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同時卻也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蘊含的一絲疲憊。
海面上緊接著浮現出一團幽藍的光芒,猶如星辰落入大海,璀璨奪目。
海月瞪大眼睛,驚訝地問道:「海神伯伯,這是什麼?」
海神伯伯的聲音在海風中飄蕩:「這是我的靈珠。」
海月更加疑惑:「海神伯伯,為什麼你的靈珠會出現在這裡呢?」
海神伯伯長嘆一聲,像是承載了無盡的秘密和辛勞:「海月,你是不是最近在城裡跟曹之一交過手?」
海月點點頭,承認了這一點,眼中閃爍著困惑與好奇:「沒錯,海神伯伯,那天幫助我的那股靈力不會就是你吧?」
海神伯伯沉默片刻,隨後聲音低沉地回應:「不錯,那團靈力正是我所釋放。我感應到你身邊充斥著濃烈的殺氣,便用靈力探查了你的情況,沒想到你竟正與曹之一激戰。」
海月專注地看著那枚懸浮在海面上的藍色靈珠,心頭疑竇叢生:「所以,那股強大的靈力就是來源於你的靈珠嗎?海神伯伯,我記得你說過,對於海靈而言,靈珠是最為重要的存在,你怎麼還會……」
海神伯伯的聲音愈發虛弱無力:「海月,當時那種緊急情況下,如果我不施以援手,曹之一定會對你下殺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遭受傷害,只要靜養兩日,我就會恢復過來,別擔心我,海月。」
然而,海月怎能對此毫不掛心?海神伯伯曾告訴她,失去靈珠的海靈將會徹底消散。此刻,她的內心被深深的憂慮填滿。
「還有,海神伯伯,曹之一似乎在感受到你的力量後變得更加憤怒了!我害怕他會因此對你不利,你現在這個狀態,面對他肯定不是對手!」
海月提及曹之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和氣勢,那份恐懼依然縈繞心頭。
海神伯伯卻以一種平靜而堅決的口吻說:「海月,我和曹之一之間還有一段未了的恩怨。答應伯伯,如果曹之一找上門來,你一定要置身事外,千萬不要插手此事,知道嗎?」
海月明白,這是海神伯伯出於對自己安危的關心,生怕自己捲入這場危險的漩渦之中。儘管如此,她的心中仍充滿了對海神伯伯無私付出的敬仰與感激。
「海神伯伯,您與曹之一之間究竟有何糾葛?為何他在感知到您的靈力之後會變得如此瘋狂?」
海月的眼睛裡閃爍著探尋的光芒,好奇地向海神詢問。
海神伯伯聽後,眼底掠過一抹深沉,他抬頭看向遠方那片波濤翻滾的東海,悠悠回憶起曾經那場決定命運走向的戰爭。「海月,你可知,我與曹之一本是摯友,但因為我在他復仇之路上設下阻攔,並將他封印於東海深淵,這便成了他心中無法磨滅的仇恨。」
海月聽到這裡,眼中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在曹之一的心中,海神伯伯的行為無異於背叛。就在這時,一個陰冷而充滿怨恨的聲音突兀地在海面上空迴蕩開來:「對!我確實對你恨之入骨!」這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召喚,讓人不寒而慄,正是曹之一的聲音!
海月驚愕之餘,迅速環顧四周,儘管只能聽見曹之一的聲音卻不見其人影。突然間,海面上風起雲湧,狂風如同脫韁野馬般席捲而來,海水被高高捲起形成巨大的漩渦。緊接著,一個人影從翻騰的海水中驟然躍出,身影矯健且凌厲,海月一眼便認出,那正是曹之一。
此刻的曹之一雖然外表已恢復常態,但海月注意到,昨日那些傷痕累累的痕跡竟然也盡數消失無蹤,這讓海月心頭不禁蒙上一層陰影,難道昨夜城中的乾屍事件真的是曹之一所為?
曹之一看著海月警惕而又堅決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海月緊盯著曹之一,毫不退讓地質問道:「曹之一,你身上的傷勢恢復得如此之快,城中出現的那具乾屍是不是你的手筆?」
曹之一聞言,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笑聲中帶著無盡的瘋狂和得意,隨著他的笑聲,海面上的狂風更加肆虐起來。「曹之一,別再故弄玄虛了,那具乾屍到底是不是你的傑作?」海月的聲音堅定有力,不帶一絲懼意。
然而曹之一卻在瞬間施展瞬移之術,鬼魅般出現在海月身後,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你猜猜看?」海月反應敏捷,迅速避開曹之一的襲擊,並立即反擊,一掌重重打在曹之一身上。
曹之一被打得連連後退,但他非但沒有憤怒,反而更加興奮起來,仿佛被激起了一場遊戲的興趣。「好得很,小姑娘,你還真的猜對了,城中的那具乾屍,的確是我曹之一的作品!」
聽著曹之一滿不在乎的承認,海月心中既震驚又憤慨,她知道,這個答案早在她的預料之中。
「曹之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看著海月焦急的神態曹之一只覺得好笑。
「人命?人命重要嗎?其實要怪也怪不得我,誰讓那個不長眼睛的老瞎子撞了我還對我大呼小叫,吵的我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