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寧塵掛了電話,有些抱歉地看向蕭傾城。
「有事你就去忙吧。」
蕭傾城溫婉一笑,並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情緒。
「不好意思,我確實得出去一趟,暫時不能陪你試衣服了。」
寧塵苦笑道:「等我回來以後,再陪你試,可以嗎?」
蕭傾城點點頭,來到寧塵面前,動作十分溫柔地替他整理著襯衣領口
「不管你去哪,去幹什麼,我都支持你。」
「不過,一定要保證安全。」
蕭傾城認真的看著寧塵,心潮翻湧,「我不想失去你。」
放在以往,這種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最近,可能是因為林媚的出現,也可能是寧塵變得越來越神秘。
蕭傾城心裡逐漸沒了安全感。
「給我一些時間,我會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好嗎?」
寧塵眼神深邃地望著蕭傾城,輕聲道。
他很清楚,蕭傾城身上的變化由何而來。
但是,時機未到,他還不能將一切都告訴蕭傾城。
既是為她安全考慮,也是因為寧塵要做的事還沒做完,不想讓她擔心。
「我走了。」
寧塵看著蕭傾城,輕聲道。
「等等。」
蕭傾城臉頰微紅,踮起腳尖在寧塵臉上輕輕一吻。
「早點回來。」
說完,她便低下了頭,似是不敢再看寧塵。
「好。」
寧塵深吸口氣,推門離開。
砰!
房門關上,蕭傾城靈動的目光,暗淡了一瞬。
「那小子去哪了,成天東奔西跑的,連個工作都沒有,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這時候,王桂芳從樓上下來,不悅皺眉。
蕭傾城淡淡道:「媽,寧塵是幹大事的人,你何必非要讓他找個工作。」
「就他,能幹個什麼大事!」
王桂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平時也挺機靈的,怎麼遇到這小子,被拿捏的死死的,這以後日子還怎麼過?」
「你不懂,我很愛他。」
蕭傾城微微一笑,聲音溫柔而堅定。
王桂芳冷哼一聲:「以後你就知道後悔了!」
撂下話後,她又氣沖沖地上了樓。
……
寧塵出門打了個車,直奔御龍灣而去。
御龍灣坐落在江城城東,占地千畝,依山傍水,風景絕佳,是江城有名的富人區。
這裡住的人,非富即貴,安保十分嚴格。
汽車停在大門處,寧塵下了車。
早已等候多時的李守仁,立即迎上前來,十分恭敬地沖寧塵打招呼。
「寧先生,您終於來了。」
寧塵點點頭,「病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咱們邊走邊說吧。」
李守仁主動走在前面,為寧塵帶路。
「病人情況很複雜,心跳已經停了,家屬的情緒比較激動。」
「寧先生,我就跟您說實話吧。」
「其實病人是江城城首陸陽輝,他身份比較特殊,所以我才不得不暫時保密。」
李守仁苦笑道:「請您別見怪,城首病重的事傳出去,影響太大了。」
聞言,寧塵眸子浮現些許訝異之色。
病人居然是江城的城首,之前他就有所耳聞,城首陸陽輝消失了一年多的時間。
不少人都在猜測他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沒想到,原來只是生病了。
稍許,李守仁已經帶著寧塵來到了一幢別墅門前。
「寧先生,這裡就是城首的家了。」
「請!」
院門開著,寧塵點了點頭,抬腳邁入。
李守仁也跟著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院子裡布置好了靈堂,到處掛著白布,一具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擺在靈堂正中。
顯然是已經開始在準備喪事了。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
一個鬚髮皆白,穿著道袍,手拿桃木劍的道人,正在院子中央,念念有詞地做著法。
寧塵和李守仁剛進入院內。
立即有一個形容憔悴、雙眼紅腫,穿著一身素縞的中年美婦,走上前來。
李守仁低聲在寧塵身側介紹道。
「這位就是城首的妻子,薛嬌。」
薛嬌強撐著精神,微蹙著眉頭看向李守仁,一臉不解詢問道。
「李院長,你不是已經走了,這怎麼又回來了?」
李守仁趕忙拱手道:「薛夫人,其實城首還有得救,剛才城首斷氣以後,我就趕緊去找神醫了!」
說著,他指了指寧塵,鄭重道:「就是這位寧先生,以他的本事,絕對能治好城首大人!」
順著李守仁指的方向,薛嬌抬眸看了過去,跟著李守仁來的,竟然是一個相貌清俊,氣質出塵的年輕人。
但是看樣子,不過才二十出頭。
實在是太年輕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神醫?
那麼多遠近聞名,從醫五六十年的神醫都束手無策的病。
一個年輕人,又能有什麼辦法?
「李院長,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只是陽輝他已經走了,這一年以來,你也知道,他受了太多的罪。」
薛嬌目光閃了幾閃,抿著唇,客套道:「我希望他能走的安靜一些。」
「這……」
李守仁一下犯了難。
薛嬌明顯是懷疑寧塵的能力,而非真的不想救城首的命。
「薛夫人,您別看寧先生年紀小,他的醫術比老朽可強多了。」
李守仁還是決定爭取一下,咬牙道:「或許,讓寧先生來治,還有一線生機。」
薛嬌面露遲疑,也不知該不該再做嘗試。
兩人說話期間。
寧塵負手站在原地,雙眼微眯,四下打量著院內,眸色漸深。
一進這個院子,他就很明顯的感受到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
就算沒親眼見到病人,寧塵也基本能確定。
陸陽輝的病,與黑巫族脫不了關係!
具體是哪一種煞,沒見到病人之前,不好判斷。
陸陽輝只是心跳停了,煞氣估計已經將他的身體,侵占個十之八九了。
要救他,必須要抓緊時間。
寧塵看向薛嬌,沉聲道:「薛夫人,可否讓我看看陸城首?」
「說不定,我有辦法救他。」
這趟過來,他並非是為了給城首治病,而是奔著隱藏的黑巫族人來的。
煞屍一旦形成,就不太好處理了。
所以,寧塵必須先看到人。
正在這時,院子中,做法事的道人走了過來,冷冷瞥了寧塵一眼。
「好大的口氣!」
「死人怎麼可能救得活,小伙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薛嬌衝著道人微微彎腰:「枯燈大師。」
「薛夫人,你可不能聽了這小子的話!」
枯燈大師表情嚴肅,「死者為大,陸城首現已入棺,老道已為他做了法事。」
「棺材打開,前面做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枯燈大師話音剛落,一道清冷的年輕女聲音緊跟著傳來。
「枯燈大師所言極是!」
寧塵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衣,身材修長的年輕女子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一雙眸子中散發出點點冷光,白淨的臉上不帶一絲笑意,渾身散發著滿滿的清冷和疏離。
李守仁小聲道:「這是城首的女兒陸漣漪,一直在國外念書,才剛回國沒幾天。」
陸漣漪走了過來,掃了寧塵一眼,毫不掩飾神情里濃重的厭惡,隨手拿出一沓錢,丟在寧塵腳下,冷聲道:「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腳,幹什麼不好,非要當個騙子!」
「我們家現在已經夠亂了,沒功夫陪你玩!」
「你不就是想騙錢嗎?拿上這些錢,趕緊滾吧!」
寧塵看了眼地上的錢,搖頭失笑。
既然陸家不想救人,那他更無所謂了。
「是他們不要我管的,這不能怪我吧?」
寧塵看向李守仁,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聞言,李守仁很是為難,心裡也是一陣氣憤。
不作死就不會死!
好心好意給你們請來一個高人,你們當成騙子!
這一瞬,李守仁也想破罐子破摔,乾脆走人算了。
但畢竟陸陽輝曾經待他不薄,李守仁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句:「寧先生,如果放任下去,城首的結局……」
「多半會死。」
寧塵黑眸深沉,不帶有一絲溫度,淡淡開口:「不只是城首會死,陸家已經被黑巫族盯上了。」
「今天晚上,陸家所有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