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芳嚇得嘴唇都白了,使勁地揉了揉眼睛。
不會這麼巧吧?
一定是在做夢!
可當她再看了幾眼後,才確定是真的沒看錯。
不遠處,那道身影,正是那個滅了秦家的煞星!
趙玉芳眼神劇烈一顫,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幾下,心跳如鼓。
這個煞星,怎麼總是陰魂不散的!
到哪裡都能碰見他?!
趙玉芳胸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難道他已經這麼快,就得知了秦江的身世。
真夠狠的啊,連秦家最後的血脈都不願意放過嗎?
想著,她的眼前不由浮現出。
秦家被寧塵血洗的那一幕殘忍畫面。
八十四具秦家男丁,屍骸遍地,血流成河。
直到現在,在她的鼻尖,似乎都還能聞到那濃濃的血腥味。
……
這時,趁著寧塵注意力放在趙玉芳身上時。
秦江強忍著疼痛,死命掙扎,掙脫了寧塵的束縛,連滾帶爬地來到趙玉芳面前。
「趙姨!」
周圍有許多秦家的保鏢,秦江心裡一下子感覺安全了,也有了底氣。
然而,他沒注意到趙玉芳驚慌失措的眼神。
他瞪向寧塵,十分得意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趙姨什麼身份,秦家的大夫人,秦家大爺的夫人!」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在這京都,敢得罪本少爺,會有什麼後果?」
寧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向趙玉芳。
「我倒是很期待,你的大夫人要怎麼收拾我?」
「切!」
秦江嗤笑一聲,「呵呵!死到臨頭還嘴硬!」
緊接著,他迫不及待地指著寧塵,憤恨道:「趙姨,他捏斷了我的胳膊,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的腿也就被他踩斷了!」
「我都已經告訴他,我是秦家的人,他卻根本不把我們秦家放在眼裡,反而變本加厲!」
「趙姨,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趙玉芳沒有作聲。
秦江卻恍然未覺,一心只想著要狠狠收拾寧塵,忍不住著急催促道:「趙姨,你快把他綁起來,讓我打斷他的手和腳!」
「趙姨?!」
趙玉芳沒動彈。
她已經嚇傻了,呆呆地看著寧塵。
整個人無形的顫慄著,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寧塵面無表情地看向她,那雙瞳孔,散發著一種讓人窒息的恐怖氣息,淡淡道:「秦夫人,又見面了。」
此話一出,讓在場眾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秦江更是一臉懵逼。
寧塵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聽他的口氣,好像還認識趙玉芳呢?
他什麼身份,趙玉芳什麼身份,怎麼可能?
聽到寧塵的話,趙玉芳卻是渾身一顫,劇烈的恐慌,讓她臉色頓時變得灰白。
面對寧塵,她恨不得立馬走人。
但,秦家最後的血脈還在這裡,若是走了,秦家的根就徹底斷了!
趙玉芳頂著恐懼,聲音沙啞道:「你能不能,放過秦江?」
沒等寧塵說話,秦江就不耐煩了,語氣十分不滿道:「趙姨,你怎麼回事,他只不過是個毫無家世背景的窮小子,給他三個膽子,難道還能在你眼皮底下動我不成?」
「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
還沒等他說完。
啪!
趙玉芳就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秦江的臉上。
秦江緊捂著臉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趙姨,你打我幹什麼?」
再怎麼說,他也是秦家子孫,以前的趙玉芳就算不喜歡他,態度也挺和善。
現在怎麼為了一個外人,對他動手。
秦江滿腹委屈。
「你給我閉嘴!」
趙玉芳冰寒著臉,厲聲呵斥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趕緊跪下給寧先生道歉!」
此話一出,瞬間驚呆圍觀眾人,一個個驚的下巴幾乎要掉地上。
沒聽錯吧,秦家大夫人,居然讓秦少給一個泥腿子道歉?
秦江擰著眉頭,臉色有些扭曲,「我憑什麼給他道歉,他不配!」
「再說了,有秦家在,我沒什麼好怕的!」
見秦江死活都不願意道歉,趙玉芳心都涼了。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悽然道:「秦家已經沒了……」
此言一出,無異於拋出了一顆炸彈!
眾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秦家,權勢滔天,怎麼可能突然沒了。
秦江忽然想起先前寧塵說的那番話,從頭到腳泛起寒意。
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猛然抬頭,死死盯著趙玉芳。
「趙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玉芳嘆了口氣,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寧塵,謹小慎微道:「秦家願意將家產給您,能否換他一條生路?」
寧塵搖頭,刀鋒般凌厲的目光,落在秦江身上。
「他還欠我一條腿。」
趙玉芳眼皮一跳,明白了寧塵的意思。
她深吸口氣,看向保鏢,冷聲下令道:「來人,打斷秦江一條腿!」
「趙姨,你說什麼?」
秦江猛然瞪大了眼睛。
趙玉芳扭過頭,不再看他。
見狀,秦江一下子急了,慌忙拉住趙玉芳衣服。
「趙姨,你不能這麼做!」
趙玉芳一腳將他踢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蠢貨!秦家都讓他滅了,你還敢挑釁他,活該!」
聞言,秦江滿臉的不敢置信,雙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周圍的鄧祥等人,也是一臉的震驚與駭然。
能滅了一個位於京都金字塔頂端的家族?
這小子,究竟是何人?
為了防止寧塵變卦,趙玉芳冷聲下令,「砸斷他的兩條腿,能留條命就好。」
「是!夫人!」
保鏢上前,對秦江動手。
「啊!」
「我可是秦家大少爺,你們敢動我!」
「啊!」
……
悽厲的慘叫聲,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響。
聽得周圍的人頭皮都有些發麻,噤若寒蟬。
沒一會兒的功夫,保鏢散去,退至趙玉芳身後。
再看地上,秦江的雙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已經斷了。
劇烈的疼痛,早就讓他昏死了過去。
趙玉芳看向寧塵,忐忑道:「寧先生,現在能否放我們離開?」
寧塵瞥了秦江一眼,淡淡點頭。
「謝謝!」
趙玉芳立刻鬆了一口氣,連連彎腰道謝。
隨即命人帶著秦江,迅速離開。
寧塵一扭頭,剛好和鄧祥對視。
對上寧塵黑眸的瞬間,鄧祥猛地倒吸了口涼氣,太陽穴突突直跳。
噗通一聲。
他直接朝著寧塵跪下,臉上再也不見了先前的囂張之色。
「我知道錯了!」
鄧祥慌亂道:「饒,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