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什麼來頭?
秦百勝抬起頭,看向清風真人,目光駭然。
「跪著吧,別起來了。」
清風真人說完,秦羽頭頂如有驚雷閃過,呼吸急促,雙腿打顫!
撲通!
秦百勝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前輩,我是京都秦家秦百勝,秦家和武當山,並無仇怨。」
秦百勝咬著牙道。
「秦家和武當山,確實沒有仇怨。」
清風道人看著秦百勝,緩緩說道:「不過,寧塵是我徒弟。」
「秦家可以幫那個小娃子,我自然也可以幫我徒弟。」
聞言,秦百勝一顆心落入谷底。
華夏宗門繁多,各種傳承多如牛毛。
武當山聲名在外,卻始終非常神秘。
據說,每代只收一名弟子。
即便只有一人,清風真人帶來的威懾力,一樣足夠恐怖。
僅僅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秦百勝都能感覺到清風真人身上深沉如海般的氣息。
秦百勝看了寧塵一眼,臉色陰晴不定。
沒想到,寧塵居然是武當山的弟子,這下可麻煩了。
這老道暫時得罪不起,只能先緩和關係。
「前輩實力強橫,晚輩佩服。」
秦百勝朝著清風真人,恭敬的拱手抱拳,乾笑一聲:「既然有您為他說話,自然是大事化小。」
「我兒秦羽,剛剛也只是和寧塵切磋切磋而已。年輕人之間,互相交流學習,才能更好的獲得進步,您說對吧?」
聞言,清風真人淡淡點了點頭。
隨即調轉視線,眼神平靜無波地看向秦羽,反問道:「你爸說的是真的嗎?」
秦百勝咽了口口水,趕忙拉了幾下秦羽的袖子,擠眉弄眼的提醒道。
「前輩問你話呢,還不快回答!」
秦羽自然明白秦百勝的意思,但讓他給寧塵服軟,他心裡還是有些不太情願。
「的確只是切磋,前輩誤會了。」
秦羽深吸口氣,不情願說道。
「切磋還需要叫長輩,年紀輕輕,口無遮攔。」
清風真人眼中寒光一閃,袖袍再度揮舞。
剎那間,秦羽感覺周遭的天地朝著自己身上,猛然壓了下來。
一連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從秦羽身上傳來。
「啊!」
一聲聲悽厲的慘叫,迴蕩開來!
秦羽的五官,因劇烈的痛苦而扭曲到了極點。
「前輩,前輩,真的是誤會!」
見狀,秦百勝滿臉的駭然與驚慌,顫抖著身體,慌忙說道:「我兒子並未求援,是我不放心,才帶人過來看看。」
「請您,看在秦家的份上,饒了他吧。」
與此同時,秦羽也感受到死亡的氣息,聲嘶力竭道:「前輩,我錯了,求您饒了我……」
清風真人皺著眉頭,袖袍一掃,壓迫感瞬間卸去。
秦羽頓時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渾身鮮血淋漓,奄奄一息。
「不好意思,我只是嚇唬嚇唬他。」
清風真人手負在身後,眼神冷漠無比地看向秦百勝,淡淡道:「都是誤會,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話音出口的瞬間。
一股冰涼,令人心悸的氣勢,從他身上激盪而出!
四周的空氣,都似乎瞬間降低了幾度。
秦百勝身體猛烈一顫,臉色劇變!
他顧不得許多,連忙膝行來到秦羽面前,去查看秦羽的傷勢。
「羽兒!」
探查一番後,發現秦羽雖身負重傷,但萬幸的是,還有一口氣。
身在秦家這等豪族,秦百勝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前輩不顧身份,對我兒出手,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秦百勝抬頭看向清風真人,壓低聲音道。
「過分又如何呢?」
清風真人面色平靜,淡淡說道。
「我秦家也有老祖宗活著,我只是敬重武當,所以願意讓步。」
秦百勝壓抑著憤怒:「前輩,得饒人處且饒人!」
清風真人居高臨下地看著秦百勝,語氣間夾雜著深深的寒意,「這話你不該和我說,我只是替徒兒出口氣罷了。」
「況且,老道不殺生。」
聽到這話,秦百勝愣了。
清風道人沒有管他,反而看向寧塵,「小塵,剩下的事,你來處理吧。」
寧塵點頭,冰冷的視線,落在秦家父子身上。
感覺到寧塵眼中浮現的殺意。
秦百勝緊抱著重傷的秦羽,倉皇后退。
就算秦家有老祖宗活著,一時半刻,也趕不過來。
他方才提及這些,只不過想讓清風道人讓步而已。
然而,不曾想,這句話卻將他和秦羽推向了死亡深淵!
「寧家小子,我今天不該來找你。」
秦百勝咬了咬牙,道:「秦家的底蘊,不會比武當弱,你最好還是想清楚,今日之事,改天,我願意登門道歉。」
寧塵眼神帶著譏諷,言辭鋒利,「你不想道歉,你只是怕死!」
話音落下,寧塵眼神一凜,手掌猛地揮出!
秦百勝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寧塵,一臉不敢置信。
下一秒,他嘴角滲出鮮血,轟然倒地,死不瞑目,懷裡還緊緊抱著秦羽。
寧塵眯了眯眼,看向重傷的秦羽。
秦羽臉上瀰漫著深深的恐懼,蠕動著嘴唇,想要求饒,但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來。
寧塵也沒打算留著他,聲音冷漠到了極點。
「留著你也是個禍害,去死吧。」
說著,寧塵隔空一掌,掌心掀起勁風。
秦羽帶著滿心的不甘與後悔,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短短几秒鐘,秦家父子,雙雙隕命,死狀悽慘。
看到這場景,清風真人搖了搖頭,暗自輕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
隨後,寧塵又抬起腳,走向躲在角落的文淵。
親眼見識到寧塵的狠辣手段之後,文淵此刻已經嚇懵了,整個人戰慄著,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想要跑,雙腿卻像灌了鉛似的,動彈不了分毫。
寧塵靜靜地注視著文淵,深沉的眸中隱含著逼視,「雖然三年前,消息不是你泄露的,但,你也有罪!」
「我為華夏征戰,流血受傷,你卻在後方處處針對我,大長老,你覺得這應該嗎?」
文淵喉頭上下滾了滾,艱難地咽下去了一大口口水。
死亡的威脅籠罩之下,迫於無奈,他只好翻出了一份文件,雙手遞給寧塵,顫聲道:「我也是沒辦法,寧將軍,南域國主要求將你控制之後,送到南域。」
「否則,一個月內,就要對華夏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