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紅色碎鱗,處處都是他

  伴隨著這道龍吟,天地忽然之間風雲變色,電閃雷鳴。💝😎  ✋👽

  翻滾的烏雲如同滔天巨浪,手臂一般粗的閃電叫囂著在雲中穿梭。

  一道遮天蔽日的龍影衝破了雲霄,暗紅色的鱗片散發著攝人的光芒,他的身影在滾滾烏雲中翻騰,龍吟之聲聲震耳,在天地間響徹。

  整個九幽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被玄墨保護在結界裡,眼睜睜的那道紅色的龍影穿梭在雷電之間。

  此刻我急得不行,同時也想到了之前我和虞卿洲締結的新契約,那個叫做夫君聽話術的契約。

  是只要我們雙方不一致,他就必須聽我的契約法術!

  然而,驅動這個法術需要非常強的靈力,至少要比對方強。

  可我剛才把靈力分給了紅纓,現在的靈力根本壓不住燃燒真龍之血後的虞卿洲!

  我想吃補靈丸補回靈力,可手鐲空間裡根本沒有補靈丸,看來在之前就已經吃完了,只是我沒有發現而已。

  這一刻,無力感徹底襲上了心頭,同時我明白了天機少爺所說的那句話。

  順其自然。

  他說,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所以虞卿洲自毀似的戰鬥也算順其自然嗎?

  手腕上的龍鱗手鍊發出了陣陣紅光,一明一滅和空中虞卿洲的龍影相互呼應。

  虞卿洲出現之後,那些本來在雲中穿梭的雷電在頃刻之間都往巨大的龍影身上劈去。

  閃電的光照得我的臉慘白,也就是在這一刻,我看見龍影鋒利的爪子中緊緊的抓著一白衣男人。

  爪子已經刺入了那人的身體,鮮紅的血將白衣逐漸染紅,可那人的臉上還帶著癲狂的笑容。

  這人不是景御又是誰?

  「虞卿洲!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雙生並蒂蓮再現,北海之門將降臨,你救不了她,救不了任何人!」

  景御的笑聲很猖狂,非常刺耳。

  虞卿洲聽到景御的話,頓時發出憤怒的長嘯,那雙通紅的眼眸滿是恨意。

  「死。」

  低沉如同悶雷一般的聲音從虞卿洲的口中傳出,爪子刺得更深,景御直接口吐鮮血,可他依舊笑得癲狂。

  「轟隆隆——」

  「呯——」

  一道一道的雷電劈在虞卿洲的身上,景御被龍爪死死扼住,掙脫不得,雷劈下來的時候,他在慘叫的同時還能繼續笑。

  而忍受著雷電肆虐的虞卿洲卻始終沒有吭一聲。

  我透過結界對上了虞卿洲的眼眸,他那不舍眷戀的眼神撞進我的心頭,心猛然一痛,呼吸在這一刻都感到艱難。

  眼淚如決堤之水,源源不斷的傾瀉。

  雷電灼燒著他堅硬的鱗片,黑色的煙從他身上升起,在一道道雷電劈下來的時候,他的鱗片在分崩離析,血肉模糊中混雜著焦黑。

  他肯定很疼。

  虞卿洲,你疼嗎?

  好似知道我的想法,他的聲音忽然再度響起。

  「不疼。」

  「瑤瑤不哭。」

  「不過區區幾百道天雷,死鬼都能扛下來,我也可以。」

  心裡痛得更厲害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嘴硬。

  宋延扛下來,可卻是魂飛魄散的代價。

  「虞卿洲……」

  我無力的朝他伸出手,他卻在我的注視之下,帶著景御承接著最後那一道光芒萬丈的天雷。

  與此同時,紅纓帶著被包裹得嚴實的景琬回到了我的身邊。

  「主人,景琬抓到了。」

  紅纓一靠近我, 我分給她的靈力在此刻涌回了我的身體,僵硬的身體在這一刻終於恢復了正常。

  我掙開玄墨,衝出結界朝虞卿洲的方向飛去,可是我忘了,我不會飛。

  真是可笑,九幽之主竟然不會飛。

  然而就在我衝破結界的那一刻,最後一道天雷也落在了虞卿洲和景御身上,剎那間刺眼的亮光在我眼前炸開,眼前一片白,什麼都看不見。

  我的身體也在此刻下落,眼前的白光斂去,身邊飄著黑色的飛灰,還有……

  破碎的紅色鱗片。

  我望向天空,雷電散去之後再也沒有那道紅色身影了。

  他不見了。

  可我的身邊卻處處都是他。

  「主人!」

  紅纓和玄墨同時沖向我,可一片清風攜裹著龍鱗忽然出現在我身後,將我身體輕輕托舉。

  我潸然淚下,這種感覺太像在虞卿洲的懷抱了。

  「別了,我的愛人。」

  一片龍鱗在我額頭輕輕拂過,下一秒散成點點星光消失在我眼前。

  空中飄著的那些龍鱗也在同一時刻全部消散。

  什麼都不剩了。

  虞卿洲離開了。

  他用永困北海的代價帶走了景御。

  托舉著我的清風在玄墨接住我的時候,也悄聲無息的消散在了天地間。

  「主人,您……」玄墨開口卻又止住了。

  紅纓漂在我的身邊擔憂的看著我,她伸手還拎著被裹成一團,昏迷不醒的景琬。

  我拭去臉上的淚水,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那串紅色龍鱗上,它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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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決心在此刻變得無比堅定。

  「我沒事。」我聲音沉沉的對二人說道。

  艷姬這時才從魔淵上來,看見面無表情的我,她頓時一愣。

  「景瑤,你最愛的人也死了,你竟然還能如此鎮定?」

  「我懷疑你最愛的根本就是你自己!」

  我沒心情理會艷姬,因為我知道虞卿洲並沒有真的死,他的元神回到了自己的真身里,回到了北海,他在等著我去救他。

  我答應過虞卿洲的,他也相信我,我不能食言。

  我冷冷的看向艷姬,眸中浮現一抹疑惑,「最愛自己有什麼不對嗎?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愛,談何愛別人?」

  「呵,藉口。」她對的話嗤之以鼻。

  我不想和她爭辯什麼,沒有意義。

  不過艷姬似乎知道景御的一些秘密,即便現在景御死了,但他留下的危機還在,我應該多了解一些,為到時候去北海做好準備。

  我對艷姬說道,「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這句話無論對誰都是殺傷力極大的。

  我把受傷的艷姬和景琬都帶回了棲元宮。

  我直接將二人先給軟禁了起來,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房間門一打開,撲面而來的都是曾經虞卿洲的氣息,我的心瞬間收緊,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