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道龍吟,天地忽然之間風雲變色,電閃雷鳴。💝😎 ✋👽
翻滾的烏雲如同滔天巨浪,手臂一般粗的閃電叫囂著在雲中穿梭。
一道遮天蔽日的龍影衝破了雲霄,暗紅色的鱗片散發著攝人的光芒,他的身影在滾滾烏雲中翻騰,龍吟之聲聲震耳,在天地間響徹。
整個九幽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被玄墨保護在結界裡,眼睜睜的那道紅色的龍影穿梭在雷電之間。
此刻我急得不行,同時也想到了之前我和虞卿洲締結的新契約,那個叫做夫君聽話術的契約。
是只要我們雙方不一致,他就必須聽我的契約法術!
然而,驅動這個法術需要非常強的靈力,至少要比對方強。
可我剛才把靈力分給了紅纓,現在的靈力根本壓不住燃燒真龍之血後的虞卿洲!
我想吃補靈丸補回靈力,可手鐲空間裡根本沒有補靈丸,看來在之前就已經吃完了,只是我沒有發現而已。
這一刻,無力感徹底襲上了心頭,同時我明白了天機少爺所說的那句話。
順其自然。
他說,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所以虞卿洲自毀似的戰鬥也算順其自然嗎?
手腕上的龍鱗手鍊發出了陣陣紅光,一明一滅和空中虞卿洲的龍影相互呼應。
虞卿洲出現之後,那些本來在雲中穿梭的雷電在頃刻之間都往巨大的龍影身上劈去。
閃電的光照得我的臉慘白,也就是在這一刻,我看見龍影鋒利的爪子中緊緊的抓著一白衣男人。
爪子已經刺入了那人的身體,鮮紅的血將白衣逐漸染紅,可那人的臉上還帶著癲狂的笑容。
這人不是景御又是誰?
「虞卿洲!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雙生並蒂蓮再現,北海之門將降臨,你救不了她,救不了任何人!」
景御的笑聲很猖狂,非常刺耳。
虞卿洲聽到景御的話,頓時發出憤怒的長嘯,那雙通紅的眼眸滿是恨意。
「死。」
低沉如同悶雷一般的聲音從虞卿洲的口中傳出,爪子刺得更深,景御直接口吐鮮血,可他依舊笑得癲狂。
「轟隆隆——」
「呯——」
一道一道的雷電劈在虞卿洲的身上,景御被龍爪死死扼住,掙脫不得,雷劈下來的時候,他在慘叫的同時還能繼續笑。
而忍受著雷電肆虐的虞卿洲卻始終沒有吭一聲。
我透過結界對上了虞卿洲的眼眸,他那不舍眷戀的眼神撞進我的心頭,心猛然一痛,呼吸在這一刻都感到艱難。
眼淚如決堤之水,源源不斷的傾瀉。
雷電灼燒著他堅硬的鱗片,黑色的煙從他身上升起,在一道道雷電劈下來的時候,他的鱗片在分崩離析,血肉模糊中混雜著焦黑。
他肯定很疼。
虞卿洲,你疼嗎?
好似知道我的想法,他的聲音忽然再度響起。
「不疼。」
「瑤瑤不哭。」
「不過區區幾百道天雷,死鬼都能扛下來,我也可以。」
心裡痛得更厲害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嘴硬。
宋延扛下來,可卻是魂飛魄散的代價。
「虞卿洲……」
我無力的朝他伸出手,他卻在我的注視之下,帶著景御承接著最後那一道光芒萬丈的天雷。
與此同時,紅纓帶著被包裹得嚴實的景琬回到了我的身邊。
「主人,景琬抓到了。」
紅纓一靠近我, 我分給她的靈力在此刻涌回了我的身體,僵硬的身體在這一刻終於恢復了正常。
我掙開玄墨,衝出結界朝虞卿洲的方向飛去,可是我忘了,我不會飛。
真是可笑,九幽之主竟然不會飛。
然而就在我衝破結界的那一刻,最後一道天雷也落在了虞卿洲和景御身上,剎那間刺眼的亮光在我眼前炸開,眼前一片白,什麼都看不見。
我的身體也在此刻下落,眼前的白光斂去,身邊飄著黑色的飛灰,還有……
破碎的紅色鱗片。
我望向天空,雷電散去之後再也沒有那道紅色身影了。
他不見了。
可我的身邊卻處處都是他。
「主人!」
紅纓和玄墨同時沖向我,可一片清風攜裹著龍鱗忽然出現在我身後,將我身體輕輕托舉。
我潸然淚下,這種感覺太像在虞卿洲的懷抱了。
「別了,我的愛人。」
一片龍鱗在我額頭輕輕拂過,下一秒散成點點星光消失在我眼前。
空中飄著的那些龍鱗也在同一時刻全部消散。
什麼都不剩了。
虞卿洲離開了。
他用永困北海的代價帶走了景御。
托舉著我的清風在玄墨接住我的時候,也悄聲無息的消散在了天地間。
「主人,您……」玄墨開口卻又止住了。
紅纓漂在我的身邊擔憂的看著我,她伸手還拎著被裹成一團,昏迷不醒的景琬。
我拭去臉上的淚水,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那串紅色龍鱗上,它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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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決心在此刻變得無比堅定。
「我沒事。」我聲音沉沉的對二人說道。
艷姬這時才從魔淵上來,看見面無表情的我,她頓時一愣。
「景瑤,你最愛的人也死了,你竟然還能如此鎮定?」
「我懷疑你最愛的根本就是你自己!」
我沒心情理會艷姬,因為我知道虞卿洲並沒有真的死,他的元神回到了自己的真身里,回到了北海,他在等著我去救他。
我答應過虞卿洲的,他也相信我,我不能食言。
我冷冷的看向艷姬,眸中浮現一抹疑惑,「最愛自己有什麼不對嗎?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愛,談何愛別人?」
「呵,藉口。」她對的話嗤之以鼻。
我不想和她爭辯什麼,沒有意義。
不過艷姬似乎知道景御的一些秘密,即便現在景御死了,但他留下的危機還在,我應該多了解一些,為到時候去北海做好準備。
我對艷姬說道,「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這句話無論對誰都是殺傷力極大的。
我把受傷的艷姬和景琬都帶回了棲元宮。
我直接將二人先給軟禁了起來,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房間門一打開,撲面而來的都是曾經虞卿洲的氣息,我的心瞬間收緊,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