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處置它們?」我問道。✊🍟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
「處置?」黑王的尾調微揚,「你認為我是要處置它們?」
我沒說話,只是將目光放在了紅網中那幾個小傢伙上,見我看過去,它們也都看向了我,每一雙眼睛裡都帶著清澈的光,似在期待什麼。
黑王抱起其中一隻小橘貓,瀰漫著黑霧的手在它的腦袋上輕輕撫摸著。
「我是來帶它們去投胎的。」
我,「?!不排隊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想起了虞卿洲曾經帶我插隊投胎時的事。
黑王淡淡的說道,「有無數人間的願力附著在它們身上,幽冥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地方,所以給它們開個特殊通道,這不過份吧?」
「人間願力?」我蹙眉。
黑王點了點頭,手中依舊擼著小橘的貓貓頭,「嗯?你不知道?哎呀,就是人啊發自內心最純粹的心愿,比如他們希望這幾個小傢伙們能得到善待,希望它們下輩子能投個好胎之類的。」
「它們的事情在網絡上引發了熱議,許許多多的人啊,都是真心希望它們能有一個幸福溫暖的下輩子。」
「你自己不會看嗎?」
我最近還真的沒有怎麼關注網絡上的事,我趕緊掏出手機一頓操作,果然看到了網絡上關於虐待動物的事。
除了少部分心理扭曲的人,大多數的人都還是很善良的。
他們的願力匯聚成點點星光,匯聚在受到虐待的小傢伙們身上,它們的身上也散發出了淺淺的螢光。
看到這麼多人為它們發聲,我非常感動。
「謝謝你來親自接它們。」我誠懇的對黑王說道。
話音剛落,我竟然看到了許許多多的小光團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不僅有地上跑的,還有天上飛的。
光團是各種動物的形狀,它們此刻都匯聚在了這棟大樓里。
黑王身後的那道門裡發著白光,像是在指引著小動物踏進去。
「好了,孩子們,上路吧。」
黑王把懷裡的小橘貓放了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它的腦袋。
而小橘貓則邁著顫顫巍巍又堅定的步伐朝著那道光門走去。
有了小橘貓的帶頭,動物形狀的小光團們都往光門走了過去。
我共情的這隻奶牛貓在進入光門之前,扭頭看向我。
我朝著它輕輕一笑,「去吧,倔強的小戰士。」
到死都沒屈服的小戰士,下輩子啊,它也一定是個堅強不屈的靈魂。
「喵~~~」
它叫了一聲,不再像最初那般充滿敵意,它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就好像在說感謝。
目送著所有的光團進入了光門,黑王並沒有立刻離開,那顆黑霧籠罩的腦袋看向了我。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他的視線我還是能感覺到的。
我滿頭黑線,「你還有事嗎?」
黑王的聲音幽幽的,「司贏的身體你給我看好了,要是出現了什麼意外,你就等著死了落在我手上吧。」
草!
這人竟然威脅我?
別人的威脅是,你要是不怎麼怎麼樣我就殺了你。
黑王的威脅別具一格,死了別落他手上。
這搞得我哪裡敢死?
萬一這人記仇,給我穿小鞋,把我投入畜生道,讓我去當畜生怎麼辦?
我趕緊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會為您看好司贏的,你安心走吧。」
「怎麼你說話就那麼令人煩躁。」
黑王十分不滿,但他還是沒做過多停留,跨進那扇光門後,門就消失了。
楊重給的任務就這麼化解了,倒是沒費什麼力氣。
我拿了個容器將從那幾個小傢伙身上剝離出來的怪物念力裝了進去。
這東西專門找怨氣極深的東西附身,可不能再讓它們跑掉了。
我們走出大樓的時候,靈能管理局已經派人來善後了。
我把帶出來的那個筆記本電腦交給了他們,這些組織中觸犯法律的自然會得到懲罰,至於那些不在法律之內的嘛……
嘿嘿。
我怪笑了一聲,在為自己的絕妙計劃暗自讚嘆,可能笑得有點猥瑣,引得旁邊的黎殊頻頻對我側目。
「那個……景瑤,是不是今天看到了那些殘忍的畫面,你受到刺激了?」黎殊小心的問道。
我頓時回過神來,隨後齜牙一笑,「沒有啊,哪能刺激到我,再可怕的畫面我都見過。」
「那你剛才……」黎殊有些不放心的看著我。
「嗐,沒事兒,我就是想到能給那些殘忍的人一點小教訓,還挺開心的。」
等到楊重把他們的地址給我就行了。
我看了一眼在旁邊正在玩紅線的紅纓,她此時正用紅線在給阿頭扎小揪揪。
雖然阿頭的白眼翻到了天上,但因為阿頭是玄墨的妹妹,他也就隨紅纓去了。
許是感受到了我炙熱的目光,紅纓默默的轉身背對著我,對我進行了無視。
怪可愛的。
向靈能管理局交代了這裡的事情之後,我就準備回去了,不過在回去之前,我還得跟黎殊說一下解除情蠱的事。
我們找了個飯店準備邊吃邊聊。
我是有點餓了,但黎殊卻不怎麼動筷子,就在旁邊慢慢的喝著一瓶茅台。
「小酌怡情啊。」我對他說道。
黎殊輕笑了一聲,帥氣堅毅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落寞。
「景瑤,你說的解除情蠱的方法是什麼?」黎殊問。
還以為他不問了呢。
我咽下嘴裡的食物,又擦了擦嘴,這才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三生石的傳說。」
「三生石?」黎殊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
從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他的驚訝,我估計他是聽說過的。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黎殊,因為我覺得這個方法很可行。
黎殊聽完之後,沉默了一陣之後,他才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的這個方法或許可行。」黎殊啞聲道。
我不說百分百行吧,但我覺得成功率肯定有百分之九十九。
想到殷俊之前跟我說的話,我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我盯著面前故作輕鬆的黎殊,忍不住問道,「你之前是不是打算讓情蠱反噬你自己,從而來救我。」
我說的是肯定句,黎殊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殷俊告訴你的?」黎殊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語氣聽起來不太爽,「還真是一個煩人的傢伙。」
我凝重的看著他,認真說道,「黎殊,你千萬不要這麼做,如果我活著是建立在你的生命上,我寧願死的人是我。」
那是命啊,我怎麼能欠別人的命,宋延的死已經讓我很心痛了,我真的不願意再看到這樣的局面。
如今有了三生石這個辦法,我真的很開心,很感激。
黎殊沉吟了一下,忽然笑著說道,「既然有了別的方法,我當然不會那麼做了,我也很惜命的好不好。」
「只是啊。」他輕嘆了一聲,看我的眼神里都是難過,「情蠱解除後,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聯繫了。」
「我們還是朋友。」我肯定的說道。
「嗯,朋友。」他重複了一句。
是那種如果以後他有難,我會義不容辭的朋友,就和宋延一樣。
「如果有下輩子的話,那我一定會早一點出現在你身邊。」
黎殊說著突然一頓,隨即又苦澀的一笑,「三生石的傳說我聽過,你和虞卿洲在上面刻下了名字的話,那我生生世世都沒有機會了。」
「就還挺讓人絕望的。」
「不過啊,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准呢,景瑤,我在此祝你和虞卿洲百年好合。」
他用輕鬆的語氣說著對我和虞卿洲的祝福,坦蕩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我,他放下了。
「謝謝,那我也祝你早日找到屬於你的那個人。」
說著我拿過酒杯倒了一杯酒,朝黎殊舉起了酒杯。
「好,借你吉言。」他輕笑。
我們都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相視而笑。
和黎殊道別後,天色已經比較晚了,我得回歸來院了。
回去的時候我並沒有乘坐交通工具,而是讓玄墨帶著我嗖的一下就飛出去了。
不過這次我很低調,我和玄墨都隱了身,免得又讓楊重抓住我的把柄,上次幾張衛星拍攝的圖片甩我臉上我都不敢大聲講話的。
回到歸來院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門口屹立著一道高大宛如磐石一般的身影。
「你在又在等我。」我無奈的朝著虞卿洲走過去,「怕我丟了啊?」
虞卿洲沉著一張臉,但手臂卻很誠實的把我摟了過去。
「我怕你真的丟了,畢竟我的瑤瑤這麼可愛,要是被某些人撿了去,可是不會還的。」
我頓時被虞卿洲的這句話給逗笑了,也不知道他去哪裡學的這些話。
不過想到虞卿洲又不是個古董,他是會上網衝動的,我就釋然了。
「你說得對,所以你得把我給看緊了,可別丟了。」
虞卿洲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緊張和忐忑,我不禁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扭扭捏捏可不是虞卿洲的性格,除非他要說的事對我來說很重要。
「就是……」虞卿洲欲言又止,俊美白皙的臉上有些泛紅。
「你倒是說啊。」
在我的追問下,虞卿洲終於說了出來,「你看過了我的那些記憶,知道了我殺了那麼多人,你還會待我如從前嗎?」
「是薛景瑤待我的從前,不是景瑤。」末了他又強調了一句。
原來虞卿洲是在糾結這件事。
說實話,按照當時虞卿洲的心性被衛修所坑了也正常。
我不想去鑽那些牛角尖,況且祖絮也說了,那些被抓來的孩子並非虞卿洲主動殺的,而是衛修控制了虞卿洲。
或許就連虞卿洲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在什麼樣的精神狀態下殺死那些孩子的吧,所以他一直認為是自己殺了他們,這幾百年來他都在內疚,都在贖罪受折磨。
「只要你不作死的話,我永遠對你都不會變。」我認真的盯著他。
「作死?比如呢?」他問。
我冷哼 了一聲,陰陽怪氣的回道,「比如,你讓我改嫁啊,有危險自己面對不跟我商量這些,都算。」
虞卿洲被我的話給噎了一下,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尖,估計是想到之前讓我改嫁的事了。
「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你最好說到做到,我要是真改嫁了,哭死你。」
話雖然是這麼說,我倒是沒有真的想過改嫁,我現在這種狀態,結不結婚都沒有關係。
有愛人,結婚可。
沒有愛人,一個人也可以過。
「我保證。」
虞卿洲的臉上終於有了淺淺的笑意。
越和虞卿洲相處,就發現他這個人心思其實很細膩也很敏感。
不過我也很愛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永遠囂張對別人的模樣。
半夜的時候,我收到了楊重發給我的文件,裡面全是資料和地址。
本來躺在床上當鹹魚的,拿到這份文件後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哎呀,這楊重的速度是真的挺快的,這麼快就給我了。
「瑤瑤,怎麼這般興奮,睡不著麼?要不玩點有趣的遊戲?」
虞卿洲側臥在床上,手肘撐著枕頭,手掌則撐著頭看著我,那黑色的真絲睡袍滑落了一大半,肌理分明的胸膛露了一大半。
我,「……」
我很難不懷疑他說的玩遊戲,是那種奇奇怪怪的遊戲。
「啥,啥遊戲。」我咽了口唾沫,一本正經的問道。
他朝我露出一抹蠱惑的笑,「你想不想玩騎馬?」
「馬?」我微微一愣,眨了眨眼,「咱歸來院有馬嗎?騎不開吧,騎馬得去草原,那才爽嘞。」
虞卿洲的笑容一僵,隨後默默的把睡袍攏了攏,「薛景瑤,你真是油鹽不進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過胸肌腹肌人魚線什麼的可以多漏一些,我愛看。」
我狡黠的笑了笑,就喜歡看虞卿洲吃癟的樣子。
大半夜的說騎馬,我能不懂?我秒懂女孩啊,隨時都能去面壁思過的那種。
呵,男人,明知道有情蠱在,還敢勾引我。
「跟你開個玩笑。」虞卿洲冷哼了一聲,似乎在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