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當初留在我身邊的目的呢?」
我輕聲問道,「是真的愛我,還是想利用我對付你的義父?」
這次虞卿洲沒有沉默,也沒有猶豫。
「我承認我開始跟你回去是因為你是九幽之主,你有可能幫我對抗歸墟,可後來,我是真的愛你。」
「瑤瑤,你信我。」
虞卿洲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竟然還染上了一絲微不可聞的祈求。
懂了,利用中愛上了我。
媽的,虞卿洲,心眼子是真的多!
我悶聲說道,「我不明白,你殺了那麼多孩子,你竟然還有功德在身?」
說到這裡,虞卿洲的眼睛裡忽然冒出了亮光,他朝著我靠近了一些。
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後來我意識到自己大錯特錯,所以我花了很多年的時間去尋找那一千個孩子的魂魄,和幽冥做交易,讓他們投身於好人家。」
說到這裡,虞卿洲又弱弱的補了一句,「比上輩子好的那種。」
「除了這些,後來的幾百年裡我一有空就去除妖降魔做好事攢功德,其中最長的一件事我辦了一年,回來後發現你和宋臨好上了……」
我,「……」
我懷疑虞卿洲是想轉移話題,我甚至還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幽怨的控訴。
「這不能怪我吧。」我平靜下來,「你以前還想利用我對付你義父呢,你怎麼不說?」
自知理虧的虞卿洲不敢還嘴,我剛才本來是在想,虞卿洲為我殺了這麼多人,我該如何面對他。
可轉念一想,他這些年一直被閉魂折磨還為那些死去的魂魄安排好下一世,雖然這都是他該得的,但我也不想斤斤計較。
前塵往事如煙,早就散了。
時間不可能回到過去,我們能擁有的只有當下。
只是這當下,我們要面對的事情也與前世有關,想拋卻拋不掉。
「這些事我還得再消化,所以對於你的問題以後再說。」我對虞卿洲說道。
「你不生我的氣?」
「我說了以後再說。」
我翻身下床,邊穿衣服邊對虞卿洲說道,「我要去找祖絮。」
我很在意之前虞卿洲所說的,是祖絮給的他甜湯製作之法,我倒想問問她,知不知道這甜湯的秘密。
其實在之前虞卿洲跟我說甜湯製作的步驟時,我就知道了。
甜湯的材料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出在了製作的步驟上。
我倒要問問祖絮,是她故意說亂了步驟還是無意的,她……究竟是誰的人?
我還記得之前祖絮勸我和衛修結合在一起,強強聯合。
現在我不得不懷疑,祖絮會不會是衛修的人。
讓我發瘋嗜殺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想到這裡,我的目光一凜,我覺得我好像有點接近真相了。
「瑤瑤,我和你一起。」虞卿洲也立刻起來。
我一把將他按下,垂眼看著他,「你好好休息,自己身體裡的血都快沒了,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雖然我願意去北海救你,但北海並不適合現在打開,得做好防護才行。」
虞卿洲的眼神擔憂,「可我不放心你。」
「沒什麼不放心的,祖絮還不是我的對手。」
……
最終我還是把虞卿洲留在歸來院了,並且讓胡伯好好看著他,可別讓他亂來。
在去找祖絮的路上,我的腦海里一直在捋最近所記起來的記憶和畫面。
我一直都有祖絮的聯繫方式,自從蘇娓娓出事後,我便沒有再聯繫她,她很知趣的沒有來找我。
所以當我聯繫她的時候,她顯得很高興,立馬就定下了見面的地點。
我覺得沒有什麼地方比咖啡廳更適合見面了,安靜,氛圍不錯,適合談事,但不適合打架。
祖絮到得比我早,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在門外張望了,她依舊是性感火辣的打扮,能吸引眾人的目光。
「主子!你終於肯見我了!」
祖絮激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衝過來就想抱我,但被我靈巧的躲開了。
被我躲開後,祖絮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受傷。
我心想這人還挺能裝,若沒有甜湯世間,我或許還能相信她是一個一心一意為我的下屬。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薛景瑤啊,活了幾輩子你不會真的還這麼天真吧?
「主子……」祖絮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雙嫵媚的眸子裡慢慢都是傷心。
「別搞這些。」我抬手制止,淡淡道,「我不是你從前的那個主子,你也不用對我這樣,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為了問你一點事。」
祖絮雖然很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推開了咖啡廳的門,「主子裡面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我點了杯冰美式直接一口乾了,讓自己清醒一點。
祖絮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兩隻手握在一起,看起來有點緊張有點忐忑。
「主子,您找我是要問我什麼事?」她小心的問道。
她抬眼瞥了她一眼,輕笑了一聲,才淡淡的說道,「對於曾經還在九幽時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祖絮一愣,「主子怎麼問這個?」
「你回答我就是。」我的聲音冷了幾分。
祖絮沉吟了一下,回道,「還記得一些重要的事,一些比較瑣碎的可能忘記了,主子,您要問我什麼?」
記得重要的事情?忘記了瑣碎的事?
我想虞卿洲這樣一個人去找她討教甜湯熬製的方法應該算比較有記憶點的吧。
畢竟那可是虞卿洲。
我故作平淡,漫不經心的說道,「以前在九幽的時候,虞卿洲是不是為了討好我,來找你探討過我的喜好?」
祖絮再次一愣,「是的。」
「你都給他透露我什麼喜好了?」我問。
既然虞卿洲都向祖絮打聽了,那肯定不止熬湯這一條,或許在其他方面,我也著了道也說不定。
「也就是平常您所喜歡的東西,比如您的飲食偏好,又或者一些特別感興趣的東西之類的,主子,時間實在是太久了,我有些記不太清我曾經告訴過他什麼了。」
祖絮說得很真誠,但我不太相信。
「你教他熬湯了?」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