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著景琬使勁的抖動,差點把景琬的花瓣都給抖了下來。
景琬飄在真身旁邊,那元神也如同水波浪一樣跟著顫動起來。
「你幹什麼?」景琬很生氣,但對我卻又無可奈何。
看她之前笑得那麼賤兮兮的樣子,我就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說吧,琬琬,你剛才在笑什麼?」我拎著花朵,笑眯眯的問景琬。
景琬恨恨瞪著我,「聽你叫我琬琬,我可真噁心。」
她以為自己的話會對我的心理造成一點點傷害,但是景琬要失望了,她所說的這些話對我完全造不成傷害。
只有你在乎的人才能傷害到你,而對於那些你不在意的人,你根本就不在意對方說什麼。
從景琬想要殺我那時起,我就已經不在意她了。
甚至想弄死她。
「你先別噁心,我問你,你對這魔淵很了解是不是?你先別急著否認,我知道你肯定會不會承認的,如果你不對我說實話的話,我就拔光你的花瓣。」我對景琬說道。
景琬一驚,依舊瞪著那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我無視了她。
「或許……」我緊緊的盯著景琬的眼睛,「你知道虞卿洲的失蹤是怎麼回事,對嗎?」
「我……」
景琬剛開口我就打斷她,「姐姐再提醒你一次,別否認。」
景琬能想到在魔淵裡養傷,要麼是她以前來過魔淵,要麼是有人告訴她魔淵的事,關於魔淵的事她肯定知道得比我多。
終於,景琬受不了我的眼神,她開始試探著跟我談條件。
「如果我告訴了你,那你能不能放了我?」景琬問道。
我冷冷的看著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你是不是忘了現在你在誰手裡?即便我不殺你,但我也有千萬種方法折磨你,你了解我的以前,那你應該很清楚。」
景琬死死的咬著嘴唇,都快要咬出血了。
「我不可能會放了你。」
手指摸上了景琬的花瓣,作勢要摘除其中一片。
小樣兒,在我手裡還能不聽我的?
「我說,我說行了吧!」景琬閉上眼睛很是無奈的朝我大喊。
「趕緊的,這魔淵裡有什麼秘密,虞卿洲為什麼會找不到,你給我說清楚!」
景琬雖然那非常的不情不願,但還是跟我說了實話。
「景瑤,其實跟你說了也沒有關係,畢竟這事遲早你都會知道的。」景琬說道,「咱們九幽可是和北海息息相關呢,和北海相連的最大通道就是咱們九幽魔淵啊,你封閉了其他通道又怎麼樣?你還有辦法封閉九幽這個通道嗎?」
「我知道你把魔杖給了歸墟,你再也沒有辦法顧及九幽了,除非……」
說到這裡,景琬頓了頓,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惡意。
「除非你能讓整個北海都消失,作為九幽曾經的主,你保護了其他人的領域,卻保護不了自己的九幽,景瑤,你說該怎麼辦?」
我的心裡很是震驚,一時間像是有一隻手狠狠地攥緊了我的心臟。
虞卿洲之所以消失在魔淵裡,是不是和北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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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琬見我沉默的樣子,她笑得更開心了。
「說不定現在虞卿洲已經掉入北海的範圍了,你想怎麼去找他?」
「去北海嗎?」
景琬笑得很欠揍,我現在有點笑不出來,她知道得好像比我想像中要多。
可惡,為什麼她知道,我不知道?
「姐姐,你要是現在去北海的話,說不定還能順利的找到虞卿洲哦。」
我冷冷的睨了一眼景琬,沒理會她。
景琬這是想激我去北海?
她想得美!我得先查清楚!
「紅纓,你確定在魔淵沒有虞卿洲,對嗎?」我嚴肅的問紅纓,「想清楚再回答我。」
紅纓認真回憶了一遍,「回主人,紅纓確定,魔淵真的沒有凜淵仙君的身影,我放出去的子線已經找遍了整個魔淵,都沒發現仙君的身影,紅纓懷疑仙君已經不在魔淵了。」
難道真的掉入了北海?
按照景琬所說的,魔淵是連接著北海最大的通道,可如今看來這通道並沒有打開,他不可能會直接掉入北海的。
既然魔淵裡沒有虞卿洲,那我先從魔淵回去,再從長計議。
薛景瑤啊,你要淡定點,千萬不要衝動,也不要心急,鎮定再鎮定一些。
「我知道了,那我們回去吧。」我對紅纓說道。
「好的主人。」
對於我的決定,景琬表示非常震驚。
「你不去找虞卿洲了???」
我現在連虞卿洲在哪裡都不知道,我怎麼找?
我得先回去確認一下,如果虞卿洲真的在北海,那我再去找他。
「呵呵呵,我還以為你有多愛虞卿洲呢,我看也不過如此。」景琬元神飄在我身邊,面色露出嘲諷,「姐姐,當初我就勸你把虞卿洲送給我,你偏不,現在玩膩了?不要了?」
「關你屁事?」我瞪了她一眼。
「你真是粗俗不堪!」景琬罵道。
「你也是。」
我不再理會景琬,帶著紅纓和景琬離開了魔淵。
景琬全程都在對我罵罵咧咧,我偶爾理她一下,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她單方面的輸出。
我回了棲元宮。
衛修已經回來了,正在怒斥他安排給我的兩名侍女。
「你罵她們做什麼?」我走過去奇怪的問道。
衛修見我回來瞬間變了一副面孔,仿佛剛才罵人的不是他一般。
「我以為她們把你弄丟了,你幾百年未回過九幽了,我怕你出去迷路了。」衛修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還有一絲委屈。
「你怪她倆做什麼,我是主子,她們還能管我去哪裡麼。」
說著我抬起手中拎著的景琬,「我去了一趟魔淵,把我的好妹妹找回來了。」
「妹妹,打個招呼。」我搖了搖景琬的根莖。
景琬直接裝死,元神隱藏在真身里了,也不飄出來了。
衛修頓時緊張起來,「阿景,你去魔淵了?」
「嗯。」我點頭,「專門下去尋找我的妹妹的。」
衛修的視線在也周圍轉了一圈,「死鯉魚呢?」
我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比起問景琬,我覺得或許衛修知道的事情可能更多。
「虞卿洲失蹤了。」我回道。
聽到虞卿洲失蹤這個消息,衛修的臉上頓時湧上一絲喜色。
「失蹤?還真是天助我也!」
我,「?你這麼希望虞卿洲從我身邊消失嗎?」
衛修神色自然的反問,「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
我突然有點懷疑了,就算衛修知道魔淵的秘密,知道虞卿洲有可能去了什麼地方,可他會告訴我嗎?衛修巴不得我身邊沒有虞卿洲!
「衛修,我希望你能老實告訴我,關於魔淵的事你知道多少?」我盯著衛修的眼睛。
衛修的眸光微微一滯,神色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轉過身不看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可他轉身這個行為出賣了他,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知道對不對?」我繞過他的面前,抬眼看向他。
他想再移開目光,卻被我一把捧住了臉。
「衛修,我想聽實話。」
衛修閉上眼,纖長的睫毛在劇烈抖動著,一副誓死都不說的模樣。
「要怎麼樣你才肯說?」我的聲音沉了下來。
「你明知道我想要什麼,阿景,你又何必明知故問。」衛修幽幽開口。
衛修想要什麼,我或許是知道的,他大概是想要和我履行曾經在九幽時的婚約……
「就算我不愛你,你也要把我留在身邊嗎?」我很是不解。
「是。」
他回答得很肯定。
我滿眼探究的看著他,「那你圖什麼?強行留一個人在身邊,雙方都很痛苦。」
衛修突然笑了,「或許這就是執念吧,阿景,你不明白一個執念會有多可怕,只要能得到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甚至是殺了虞卿洲。」
我的身子一震,搖晃著後退了好幾步。
近來衛修太過於沙雕,以至於我差點快忘了他原本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衛修的偏執程度超乎了我的想像。
按照他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我甚至懷疑虞卿洲的失蹤是不是和衛修有關!
此刻我的腦袋裡特別亂,還泛著絲絲疼痛。
衛修帶著蠱惑的聲音繼續響起。
「嫁給我,我告訴你虞卿洲在哪裡。」衛修微笑著對我說,「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要是沒有答案的話,那我就替你做出選擇。」
衛修說得十分強勢,不給我任何拒絕的機會。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所以虞卿洲在魔淵失蹤真的是你做的?」
「對。」衛修此刻毫不掩飾,「到了我的地盤,我怎麼可能讓虞卿洲再留在你的身邊。」
「阿景,你猜得沒錯,魔淵那邊我早就布下了陷阱,你要去魔淵,他不可能不陪著你。」
「嘖,要不是死鯉魚的真龍之血逐漸消耗,這陷阱還坑不了他。」
衛修上前幾步,目光狂熱,滿眼都是我,「阿景你可要想清楚,否則一旦虞卿洲的元神回到北海……」
說到這裡,衛修低聲笑了起來,笑得壓抑又瘋狂。
直到此刻我似乎才反應過來,衛修他一直都在偽裝,偽裝成爭風吃醋的模樣讓我放鬆對他的警惕。
然後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在背後捅我一刀。
衛修,你真是好樣的!
「你一直都在騙我!!」我怒吼,雙眼赤紅。
「阿景,我沒騙你,我以前和你說過,我試著學著怎麼去愛你,可我在人間學了那麼久,你還是無動於衷,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愛你了。」
「絕對占有,是我愛你的方式。」
衛修斂去笑意,把兩名侍女喊了過來。
「好好照顧我的阿景,有任何閃失,你們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吩咐完衛修轉身離開了棲元宮。
瘋了,瘋了,簡直是瘋了!
如今我恢復了實力又怎麼樣,有了軟肋就會被人捏著軟肋來威脅!
我或許能打得過衛修,可他那樣的人我打贏了他又能怎麼樣,他若不想說,就算我殺了他,他也不會說!
「主子,回房間休息吧。」愛景在我身邊小聲說道。
我什麼話都沒說,冷著臉回了房間,沒忍住將房間裡的東西給砸了一通。
景琬在一旁嘲笑我的無能狂怒。
「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景琬幸災樂禍的說道,「不就是一個男人麼,只要你沒有在乎的東西,就沒人能威脅你。」
我一個花瓶給景琬砸了過去,「這他媽還用你說?」
我要是不在乎虞卿洲,我特麼早就把衛修按在地上摩擦了,用得著受他威脅的鳥氣?!
景琬靈巧躲過,飄在空中笑得賤兮兮的,「我就喜歡看你空有實力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啊。」
「閉嘴!」
「嘻嘻。」
滿地殘片,我赤腳站在上面,似乎是感覺不到疼。
我很後悔,可千金難買早知道,誰能想到衛修心思竟然這麼深沉,竟早早的在魔淵布下針對虞卿洲的陷阱。
「主人……」
紅纓擔心的看著我,「您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不行,我得仔細想想這件事究竟要怎麼辦,鑑於我之前騙過衛修,我若是再裝示弱的話,他肯定不會上當的。
難道真的要答應他?
「主人別太擔心,凜淵仙君肯定會想到辦法擺脫困境的。」紅纓在一旁輕聲的安慰我,「他那麼聰明,知道自己落入陷阱後,他肯定會很快想明白這一切事情的原委的。」
「他才不會讓衛修欺負您!」
看著紅纓這信誓旦旦的模樣,我臉色柔和了一些,「紅纓,你就這麼肯定嗎?」
紅纓的小胸膛一挺,非常自信的說道,「那是當然!我相信凜淵仙君!」
自信是好事,可衛修也說了,虞卿洲的真龍之血在不斷消耗,如果這次他能從衛修的陷阱中出來,肯定也是燃燒真龍之血!
最主要的是真龍之血在二重身的身體裡是不可再生的,消耗完就沒有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辦法。
「景瑤,你怎麼不找我幫幫忙呢,或許我可以幫你呢?」
景琬飄到我的面前,對我笑得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