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不看你,但你可千萬別哭啊,哭成鼻涕蟲的話,那可真的醜死了。」宋延在旁邊說道。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然後抱著魚魚又重新回到了外面,而宋延跟在我身後開始不停的嗶嗶。
「虞卿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我看多半是跟其他的女人跑了,他那樣的男人可不缺女妖怪喜歡,你憑什麼虞卿洲就只守著你一個人呢?」
「薛景瑤啊,摸著你的良心仔細的想一想,如果你是虞卿洲那樣的男人,你會喜歡你現在自己這樣的女人嗎?」
「哎,可憐哦,要不你還是跟了我吧,我一定不會像虞卿洲那樣把一個小美人一個人丟在這種危險的地方的。」
「……」
宋延還在叨叨個不停,我腦瓜子在此刻都是嗡嗡的,宋延這隻鬼為什麼會這麼聒噪呢?
他上輩子是一隻bb機吧,整天嗶嗶嗶。
「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啊?你不想給虞卿洲一個教訓?」宋延湊近我,聲音帶著蠱惑。
我一把推開了宋延的腦袋,「死開。」
宋延嘆了口氣,「看來你是不會和我一起去了,作為一名紳士我肯定也不能勉強你,你就在這裡等虞卿洲吧,但要是哪天想給他戴綠帽子了,記得找我。」
說完,他還朝我眨了眨眼,我一臉扭曲,一隻鬼怎麼可以這麼油膩呢?
宋延走了,我依舊在易寶閣的外面等著虞卿洲。
其實在之前宋延勸我跟他走的時候,我的內心曾動搖,我想氣一氣虞卿洲,但很快我便又回過神冷靜了下來。
就算我跟宋延走了,把虞卿洲給氣到了,那又怎麼樣呢?
結果無非就是虞卿洲和宋延打一架,然後倒霉的又是我,虞卿洲肯定會懲罰我。
但我在這裡等虞卿洲的話,虞卿洲回來後見我一直在這裡乖乖等他,並且拒絕了宋延,他心裡或許對我有一絲愧疚,我之前的眼淚一直憋著呢,等他回來我非得哭給他看。
眼淚無用,但有的時候卻是最好的武器。
我在易寶閣外面又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等得我非常無聊,期間還有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傢伙找我搭訕,我一概不理。
……
虞卿洲終於回來了。
在我等了三個小時之後,我覺得我整個人都快等成一塊石頭了,他才回來。
回來的虞卿洲有些心不在焉,失魂落魄。
而且他不是從易寶閣出來的。
他果然離開了易寶閣不知道去哪裡了。
我就靜靜的站在虞卿洲的面前,也不問他去哪裡了,我抬眸看著他,輕聲說道,「我們現在是離開這裡還是再要去辦別的事?」
聽到我的聲音,虞卿洲回過神,他看我的眼神里閃過一抹驚訝,隨後才開口,「我們回去吧。」
「好。」我輕輕點頭,依舊什麼都沒有問。
無論是他剛才去了哪裡,還是關於我碎魂的事情,我統統沒有問,我就抱著魚魚跟在虞卿洲的身邊,離開了鬼街。
出了鬼街,我便找了附近的寵物醫院給魚魚處理身上的外傷,雖然魚魚是靈獸,但外傷的話交給寵物醫院是完全可以的,至於虛弱營養不良這樣的情況,就得慢慢來調養了。
將魚魚暫時寄養在寵物醫院後,我們就回了酒店。
期間我看見虞卿洲多次走神,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麼。
是在想那個疑似九幽之主的女人?
酒店房間內,我站在陽台上吹著涼爽的風,下雨之後,天氣轉涼了。
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站到了我的旁邊,我知道是虞卿洲。
「你為什麼不問我?」虞卿洲問。
我抬手將風吹亂的髮絲攏到耳後,微微側臉,「問什麼?」
左臉四十五度角,我的顏值巔峰。
我以前可是對著鏡子研究了許久,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種時候,外貌,情緒,氛圍,都缺一不可。
即便我現在心裡慌的一批,但我面上穩如老狗。
虞卿洲看著我,「你為什麼不問我去了哪裡?不問問我為什麼會讓你等這麼久?」
「你也真是傻,竟真的老老實實在易寶閣的門口等我那麼久,腦子就不知道轉轉彎麼?」
我在心裡冷笑,啊,那不然呢,我人生地不熟的,我要是知道怎麼離開鬼街,我早就離開了,我吃撐了在那裡等一個疑似跟別的女人幽會的男人。
我平視著前方城市的夜景,任由風颳在我臉上,我輕笑了一聲,「可你讓我等你啊。」
我繼續說道,「我第一次去鬼街,我不敢亂走,我只能等你,虞卿洲,沒有你我寸步難行,別說是三四個小時,就算是三四天,三四年我都會等,我知道你肯定會回來找我的。」
「至於你去做了什麼,去了哪裡,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還記得我在等你就好。」
說著我低垂著眼瞼,強忍眼睛的酸澀,但是眼淚在此刻還是沒有忍住,宛如斷線的珍珠砸在了地上。
我別過頭,不看虞卿洲,委屈極了。
委屈加上心中的那一抹怒氣,眼淚頓時止不住,將之前憋住的眼淚一起釋放了出來。
身旁的虞卿洲頓時僵住,我感到他靠近了我,一雙有力的臂膀將我攬了過去,我瞬間就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
「怎麼這麼愛哭呢…」虞卿洲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
他握住我的肩膀將我轉了過去,面對著他,我依舊垂著眸,不看他。
他溫熱的大拇指撫上了我的眼尾,輕輕的拭去了剛流出來的眼淚,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不哭了好不好。」
本來我想隨便哭哭得了,但虞卿洲的語氣太過於溫柔,溫柔到我心裡更加覺得委屈。
然後,哭得更厲害了。
「小慫瓜啊。」虞卿洲無奈得嘆了一聲,「你說要怎麼樣,你才不哭了?」
我終於抬眼看向他,紅彤彤的眼眶裡還蓄滿了淚水,「什麼意思。」
「我答應你個條件,你隨便提,只要你不再哭了。」他說。
「你這是在哄我嗎?」我問。
虞卿洲點頭。
看吧,會哭的孩子才會有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