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觀從比武場上下來的時候,還沉寂在自己的輝煌戰績中,低聲跟賈里玉炫耀:「看到沒有,險些贏了,你能想像得到半月前我連他二十招都接不住嗎,看來是天賦覺醒了。【,無錯章節閱讀】」
賈里玉面無表情道:「虛胖師兄進步神速,技驚四座,恭喜恭喜。」
虛觀道:「老實講吧,我之所以有這樣的進步,你也有一半的功勞,我在教你拳法的時候,激發了些許靈感,有了點新領悟,算是教學相長吧。」
賈里玉不想再理他,繼續看場上的比武。
虛觀見賈里玉興致不高,知道他是在擔心比武之後和虛兆等三人的約會,也沉默了下來,心裡暗暗思考著對策:「虛竹年齡又小,功夫也沒學幾天,自然連他們的一根手指頭也打不過,只能先向師傅通風報信,然後拼了命護他周全就是,畢竟他也是為了我的事情才跟虛兆他們三人結下的梁子。」
達摩堂演武會虛字輩的第一名不出意料地被虛兆斬獲,他因此得到修煉一門七十二絕技的機會,最終在他師傅慧岸和尚的建議下,他選擇了威力剛猛的大韋陀杵。
演武會結束後,賈里玉立即去了藏經閣,今天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達摩堂演武會,而是他要向掃地僧演示自己的拈花指。
到藏經閣的時候,掃地僧正在打掃走廊上的落葉,賈里玉打了個招呼,然後先幫著將那條走廊打掃乾淨,在打掃走廊的時候,他一言不發,也不因要展示自己所學就顯得心急,走廊有樹葉塵埃要打掃,心中卻無一物,不會惹塵埃。
這種涵養功夫不是五年十年所能修來的,一般人來說,除非天生慢性子,不然一旦有了什麼急於展示的才華或者技能,通常難以淡定。
掃到走廊盡頭的時候,掃地僧拄掃把而立,側頭看了賈里玉一眼,然後也不見他如何舉動,只見掃把上粘著的一片樹葉悠悠蕩蕩地飛向賈里玉。
賈里玉暗運拈花勁,面帶微笑,中指食指並緊與拇指成拈花狀,一股輕柔的勁力裹住那片樹葉,樹葉凌空定住,然後慢慢打旋,飛向賈里玉三指之間。
掃地僧笑道:「終入了門道,今後磨鍊剛柔之勁便是。」
賈里玉應了一句是,然後將樹葉扔向路邊垃圾堆,樹葉輕飄飄地飛過去,雖不及掃地僧掃把送葉的隨心所欲,但飄葉之勢頭也算平穩。
「拈花指歸屬七十二絕技,但素來不可作為第一項武功修習,你潛心念經三年,心意歸一,頗合拈花妙諦,先修拈花指乃是水到渠成,如今這第二門絕技不可再廢原有順序,便選了金剛不壞體神功吧。」
「是。」
修煉武術,歷來有「要學拳,先學打」的說法,掃地神僧讓自己先學這金剛不壞體神功,和這種說法也是不謀而合。
和修煉拈花指一樣,賈里玉先用了一個時辰默記了《金剛不壞體》秘籍,然後默默在心中領會,對秘籍要義進行重新提煉和編排,以更方便自己修習。
第二日早練後,虛兆、虛門和虛定三人找到虛觀和賈里玉,讓他依照約定演示所學武功給他們觀看,賈里玉道:「練武院人來人往,實在不方便,不如去草坡?」
三人正是求之不得,不過虛定隨後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約來了其他幫手?」
「只有我和虛觀師兄啊。」
虛兆道:「便是約了其他幫手又如何?」他現在可是得了七十二絕技中韋陀杵的男人,同輩中能被他放在眼裡的已經不足一手之數。
五人沿著小溪很快來到草坡,兩個草坡中間有一塊綠茵闊地,正方便交手。
賈里玉道:「只是演武,不用比武打架吧,畢竟我和虛觀也不是三位師兄的對手。」
「自然只是演練幾招,達摩演武會已經結束,怎麼還會比武。」虛兆道。
虛定接道:「不過,作為師兄,等下你哪裡有練得不到的地方,我們難免會指正一下,就像平時慧印師叔所做的那樣,這個你倒不必擔心。」
賈里玉相信地「嗯」了一聲,然後向前一跳,擺開架勢,開始打小金剛拳,就在他出第三拳的時候,虛門道:「這一招錯了,出拳的姿勢不對。」說著走向賈里玉,伸手在他後背上一拍:「背要挺直。」然後又拿住賈里玉右手大臂,道:「這裡抬高一點,對,再來。」
虛觀忙警惕地問賈里玉:「師弟你有沒有事?」
賈里玉笑著搖頭,然後跟虛門道謝,虛門一本正經地搖搖頭,然後回頭給虛兆和虛定使了個眼色。
虛兆和虛定心領神會,等賈里玉再次「出錯」時,虛定走過來指點,由於心裡還牢牢記著賈里玉給他的「虛偽」評語,因此指點的十分用心,手按在賈里玉肩膀時,擒拿勁真可謂是控制不住地發了出來。
不過讓虛定震驚的是,賈里玉對他的擒拿手渾然不覺,認真地問道:「虛定師兄,是這樣嗎?」
虛定只得便嗯了一聲邊提升勁力,虛觀看出不對,問:「虛定師兄,你的手為何還在虛竹師弟肩膀上?」
虛定「噢」了一聲,這才想起來收回,臉上的神色頗有些古怪。
賈里玉勉勉強強地打完一路小金剛拳,收招之後,虛兆終於開口道:「虛竹師弟的拳法嚴謹,力道十足,學得不錯,這樣,虛竹師弟,你和虛觀一起向我進招,我順便試試你們二人的功夫。」
賈里玉忙道;「不敢班門弄斧。」
虛兆道:「放心,我只用一隻手,而且我心中自有分寸,不會傷到你們,莫非這個小面子,虛竹師弟都不給嗎?」最後這句話已然是在威脅了。
賈里玉勉為其難道:「那就請師兄略微指點兩招了。」
賈里玉和虛觀對視了一眼,然後齊用小金剛拳聯手打向虛兆,虛兆左手背在身後,單手接兩人拳招,比之三年前,他果然又有很大的進步,不過這種進步在賈里玉眼裡,那是非常不夠看了。
十幾招過後,賈里玉和虛觀的拳越來越快,虛兆原本只用了三四成功力,到現在已經被迫提升到七八成,想到如果再繼續拖下去,以後沒辦法讓虛門和虛定對自己心服口服,瞬間將功力提至巔峰,凌空劈出一掌,斬向二人的拳頭。
就在這時,賈里玉臉上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藏在腰後的左手手指做拈花狀彈出,一股陰柔的勁力打向虛兆胸口。
「啊!」虛兆胸口中指力,如被鋼針刺中,雖不至於受傷,但疼痛難忍,一股氣力失調,那一掌便打不下去,這時賈里玉和和虛觀的雙拳齊齊打到。
嗵!
兩拳一響打在虛兆腹部,饒是他內力強於虛觀和賈里玉,也被一拳打得胃酸胃痛,氣血翻騰,而且兩人顯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跟著向前跨一步,又不約而同地一起補了一拳。
虛兆胸口中的那股陰柔勁力還未化去,結果腹部連中四拳,連連後退,終於一屁股坐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虛定和虛門見狀,雙雙搶上,賈里玉喝道:「虛觀,不要怕他們!」
把虛兆打倒在地後,虛觀的自信心仿佛衝出睡眠的海魚,轉身迎上虛定,再續達摩堂比武前緣。
賈里玉又趁人不備向虛門的膝蓋彈出拈花指勁,虛門雙腿一軟,身子失去平衡,賈里玉就勢一拳,打在他的面門上……
虛兆和虛門莫名其妙地全部倒下,虛定難定,不用賈里玉出手夾攻他,幾乎是順理成章地敗給了虛觀。
這一場草坡約架,賈里玉和虛觀大獲全勝。
賈里玉高聲說了一句:「多謝師兄幫忙!」然後和虛觀一起離開草坡。
「他找了幫手。」兩人走後,虛兆冷冷道,那股陰柔勁力絕對是有人背後搗鬼。
虛定道:「沒錯,他最後那句多謝師兄幫忙不是對我們說。」
膝蓋中招的虛門也是無比贊同這個觀點,道:「有功夫遠遠高過我麼的高手在保護他們,以後不能再惹他們兩。」
虛兆道:「等我韋陀杵神功學成,新帳舊帳一起算!」
「哈哈哈……我們打贏了虛兆他們三個,太過癮了,我要大聲叫出來。」
回去的途中,虛觀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高聲跟賈里玉分享喜悅。
「他們也不過就是三隻紙老虎罷了。」
「是的,我覺得自己現在充滿了力量,師弟,你說我明天要不要去闖一闖十八羅漢陣?」
「不怕死你就去。」
「我們一起去闖?」
「五年後吧。」
「五年……呃,五年就五年吧。」
……
草坡一戰後,賈里玉和虛觀再沒有遭到虛兆、虛定和虛門三人的騷擾,找回自信且自認為天賦覺醒的虛觀,練武也比以前勤快了數倍,他現在對賈里玉的「請教」已經完全沉迷,每天主動找賈里玉,逼迫賈里玉向他請教。
一晃眼五年匆匆而過,這年賈里玉已經十四歲,拈花指功力小成,九層金剛不壞體神功練到了第七層,另外又學了一套「十八手羅漢神打」,乃是配合金剛不壞的一套武功,共十八手,每一手包含三種變化,亦是七十二絕技中的上乘武學。
賈里玉三年念經,五年學藝,到他十八手羅漢神打技成之後,掃地僧便沒有再出現了,相見是佛緣,告別亦是佛緣,一分一毫不可強求。
賈里玉獨自掃了三天地之後,終於決定和虛觀一道去闖一闖十八羅漢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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