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走下樓,看到地上那一灘血跡。
齊天所發出的腳步聲讓李涵緩緩轉過身來。
李涵死死盯著齊天,惡狠狠道:「齊天!你好歹毒的心!」
「我發現你們這些人,真的好雙標啊。」齊天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我只不過是讓舒修為老婆孩子差點體會到的痛苦轉移到了你身上而已,怎麼就變成歹毒了?你李涵談笑間不把別人性命放在眼裡的模樣呢?」
李涵大口的深呼吸著,心中的悲傷衝擊著大腦,讓她快要昏厥過去。
「李涵,記得,下輩子要學會敬畏。」齊天揮了揮手。
上方,又是一道身影墜落下來。
「啪!」
這道身影准準的砸在了李涵身上,將李涵壓翻在地,這次落下的身影,是衛旭饒。
李涵的脊椎都在這一砸之下,發生了詭異的彎曲,內臟更是徹底破碎。
李涵看著自己身上的衛旭饒,想要說話,可一張嘴,那鮮血就不停的湧出,讓她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一股困意襲來,讓李涵不自覺的去閉上眼睛,但李涵清楚,自己這眼睛一閉,就再也沒辦法睜開了,她努力強撐著自己睜眼,可生命氣息的流失是李涵所阻擋不了的,她用力睜眼,眼睛瞪得很大,但再也沒有了生命。
齊天站在這裡,抬頭看了眼掛在天空的彎月。
宏姐走到齊天身後,出聲道:「荊嘉慶撥出去了幾個電話,但都沒人接聽,現在人往城郊跑了。」
「嗯。」齊天點了點頭,「對方察覺到了,讓人把荊嘉慶帶回來吧,我跟他聊聊。」
「好。」宏姐應聲。
又是一陣微弱的腳步聲響起,是狗臉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宏姐問道:
「齊先生,這個怎麼處理?」
宏姐知道齊天留著這個人還有用,不然以齊天的性格,早把人宰了。
齊天看了眼狗眼,問道:「跟境外詐騙組織一直有聯繫?送了多少人過去?」
「沒……沒多少。」狗眼哆哆嗦嗦的回答。
齊天眉頭一皺,只是這一個動作,就嚇得狗眼雙腿一彎,直接跪在了地上。
狗眼算是徹底見到了這位爺有多狠,衛家,李家,這兩家都是安市的大人物啊,但現在說宰就全給宰了,還把會長打的跑了!
狗臉哆哆嗦嗦道:「十……十四個……」
「自己去,想辦法把人帶回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跑。」齊天擺了擺手,「宏姐,給他一個聯繫電話。」
宏姐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名片丟到狗臉面前。
狗臉跪在那裡,連忙雙手將名片撿起,再抬頭時,已經不見兩人的身影,在他面前,只有三個倒在血泊當中的屍體。
李煜城,李涵,衛旭饒。
安市的街道上,宏姐跟在齊天身後:「齊先生,我不明白,你怎麼認為他會去?」
「他前面沒跑,後面也不會跑。」齊天這麼回答道。
宏姐出聲道:「境外詐騙很猖獗,被騙到那的人很多,我們……」
「宏姐。」齊天打斷宏姐的話,「我們沒有辦法將所有看到的不公都去解決,這個世界本身就是這樣,境外的事,我們暫時沒法插手,所以,隨心一點吧。」
宏姐注意到,齊天雖然這麼說著
,但在齊天的眼中,明顯透露出一股無奈。
是啊,這個世界太大了,每時每刻,都有不同的事發生,誰又能管得了一切呢?
不要說是齊天,就是換再高的人,也做不到這一點。
這個時間點,安市街道上的車輛一點都不少。
荊嘉慶開著車,開的很緊張,他匯入車流當中,不敢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
荊嘉慶並不清楚,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齊天砸碎菸灰缸,可不光是為了發泄怒氣,更多的是掩飾那個微型監視器落在荊嘉慶的身上。
荊嘉慶是一個高手,他會選擇利用對拼帶來的餘力逃跑。
而齊天又怎能看不出荊嘉慶想做什麼呢?
荊嘉慶這種級別,只需要一個抬手勢,齊天就足以分辨出其是否真的在出手了。
齊天讓荊嘉慶跑,無非就是想揪出荊嘉慶背後的人而已。
荊嘉慶一邊開車,一邊撥打著電話,可電話始終無人接通。
「草!草!草!」荊嘉慶大罵著。
突然一輛越野車車別到了荊嘉慶前方。
荊嘉慶猛的踩了一腳剎車,剛準備破口大罵,但下一秒荊嘉慶臉色猛變,踩下油門打著方向就跑。
因為荊嘉慶看到,在前面那輛越野車的後玻璃上,是那黑黝黝的槍口。
荊嘉慶反應已經很快了,但再快,又怎能快的過槍。
「啪!」
一聲輕響,沒有任何火光,但車玻璃上,卻出現一個洞口。
槍械的消音器其實在消音效果方面並沒有那麼好,安裝消音器,其實掩蓋火光
的作用還要大於消音。
在這街道上,這清脆的槍響被淹沒在汽笛聲中。
這輛越野車迅速離開。
荊嘉慶所開的車後面,響起一片喇叭聲,都在催促這輛突然停下再也不動的車。
足足幾分鐘過去,有人見這輛車還沒走,一名路怒症忍不住衝下車來,拍打著荊嘉慶的車窗,可當他看到裡面的一幕時,嚇得連連後退,雙腿發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死人!死人了!」
幾分鐘後,這裡徹底被封鎖。
今晚,安市很亂。
安市前往天銀的高速上,寧靜坐在車輛的副駕駛里,伸了個懶腰。
「路走一半了吧,再有兩個小時就到了啊。」寧靜翻了個身。
猛然間,電話鈴聲響起。
寧靜看了眼來電人,一點都不意外,等了二十多秒才接起電話:「餵。」
「寧靜,你在哪?」
「天銀啊。」寧靜回答,「看看司炳成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
「你現在立馬帶隊去安市!」電話中聲音凝重。
「什麼情況?」寧靜明知故問。
寧靜很清楚,這電話肯定是跟十方會以及衛家跟李家有關,齊天說了要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恐怕得連掃好幾個場子,動靜肯定不會小。
但裝寧靜還是要裝一下的。
電話里傳來答覆:「李家的李煜城父女死了,衛家的衛柏父子倆死了,荊嘉慶也死了!」
寧靜頓時愣住。
李家,衛家,荊嘉慶,全死了?
齊天,你管這叫小小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