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雙手搭在擂台的護欄上,眼神玩味的掃視著下方。
全場,再無一人敢上擂台。
那些隨著迪克過來的人分別坐在拳館的邊緣,各自喝著酒,什麼話也不說。
拳館內一些人看著台上的迪克,都有些不明白迪克這是要幹什麼。
是,擂台的確是成名的地方,如果能在這種情況下連續守擂成功,那絕對身價大漲,有不知道多少地下勢力會開出高昂的籌碼。
但這是迪克啊,已經在南半球殺出了威名的人,憑藉一己之力,讓蘭林立黨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並且一躍成為頂級地下勢力。
甚至讓人有種感覺,迪克是在復刻當初龍王殿那位所做出的種種,如果迪克這次能夠踩著龍王殿騰起,那將成為跟當初創建龍王殿那位同樣的存在!
這種人,還需要上擂台嗎?
從上擂台的那一刻,迪克就已經自降身價了!
就像是國際巨星跑到縣城的歌唱比賽當中參賽一樣。
迪克就這麼在擂台上站著。
沒人知道迪克想要做什麼。
迪克的嘴角,始終帶著一股微笑,他的目光,就像是神靈在審視眾生一般。
「看,好玩的來了。」
齊天一邊品嘗著杯中的紅酒,一邊打量著台上的迪克。
這就是費蘭德家族的底牌嗎?
迪克的到來,讓原本熱鬧的拳館也變得安靜了起來,一些人甚至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自己聲音大一點或者怎樣,惹到迪克不開心。
在這裡,可沒有什麼法律可言。
齊天看了一眼拳館後台的方向,仰頭將杯中的紅酒喝完,隨後起身。
見到齊天起身,張夢也連忙站了起來。
「我不走,你坐著。」
「不。」張夢搖頭,「我一個人坐在這……」
「放心。」齊天知道張夢的擔憂,「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不會對你動手的,這些人還要把矛頭往執法隊身上引呢,對你動手,得不償失。」
齊天說後,朝擂台上走去。
迪克站在擂台上審視著下方,他絲毫不意外全場沒人敢上台的場面,甚至不意外這裡變安靜,似乎一切隨著他的出現,這就是應該的一樣。
當迪克看見有人起身,並朝著擂台方向走來時,意外了一下。
齊天登上了擂台。
上擂,代表著要挑戰。
周圍人見竟然有人敢登台,也都感到吃驚,沒想到有人膽敢挑釁迪克的威嚴。
張夢瞪大眼睛,她也沒想到齊天要上台,就現在這種情況而言,齊天根本沒必要啊!
畢竟從名聲上來講,齊天在炎夏打出的名氣,差不多能跟迪克齊名了!
況且在這種情況下去揚名,並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迪克饒有興致的看著登台的齊天。
「我們玩玩?」齊天看了眼迪克。
「沒興趣。」迪克聳了聳肩,「擂主這種東西,我想要隨時有,算你贏了。」
迪克說完,直接下台,這般興致闌珊,如同不想去跟小孩爭鬧的大人一樣。
真正的蔑視,並非是出言嘲諷和叫囂,而是完全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甚至多說一句話,多做一個動作,都顯得多餘。
此刻的迪克,正是充滿了蔑視。
一個小孩拿著拳套要和成年人比試,成年人會說什麼?
你贏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小孩贏不了成年人。
迪克不做任何停留的下了擂台,似乎他上擂台,就只是為了上去一下,他隨意的一個動作,就是別人拼盡全力,甚至要以生命為代價要去爭取的!
下台之後,迪克隨意挑選了一張桌子坐下,隨意點了兩瓶洋酒,沒有去選品牌,沒有去選價格。
但就算是這樣,仍舊坐在中心的位置,沒人敢說什麼。
迪克仿佛就成了這裡的主宰,這拳館的規矩,他根本就不用理會,不用在乎。
規矩是給別人定的,並不是給他迪克定的。
這種感覺,用兩個字可以形容。
超然!
齊天站在擂台上,有些愕然,雖然齊天的目的並不是在擂台上打敗迪克什麼,但不得不承認,這種不被人放在眼裡的蔑視感,的確挺讓人不舒服的。
「被無視了啊,要不咱倆玩玩?」
一道聲音在齊天身後響起。
齊天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青年站在自己身後擂台下方的位置,對方顯得很青澀,甚至齊天都在想,對方有沒有成年。
不過,青澀歸青澀,齊天肯定,這是一個高手。
畢竟,青年此刻距離齊天的位置並不算遠,以齊天這種級別的高手而言,這絕對是危險位置,能發動必殺一擊,而對方什麼時候來到這的,齊天沒有察覺。
雖然齊天是很放鬆的狀態,對周圍事物的捕捉沒有那麼細緻,可這也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齊天沖青年笑了笑:「我們在這玩玩,會被別人當成猴一樣看,還是算了。」
「那倒也是,當成小孩子打架就不好玩了。」
齊天也走下擂台,朝桌子前走去。
擂台上,空無一人,沒人再上去。
齊天回到桌子上坐下。
張夢疑惑的看著齊天,是在詢問齊天剛剛是在做什麼。
從跟著齊天到現在,張夢很清楚,齊天做的每一個動作,都有其用意,從來都不做無用功。
但剛剛齊天的用意是什麼,張夢怎麼都沒想明白。
「露露臉,有人已經露面了。」
齊天笑著回答。
張夢一頭霧水。
「這是好酒啊,你們兩個人肯定喝不完,帶我一個吧。」
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是剛剛那個青年走了過來。
「坐吧。」齊天做了個手勢。
青年坐了下來。
「我叫白池。」青年呲牙一笑。
「這名字的諧音不好聽。」齊天主動給對方倒了杯酒。
白池認同的點了點頭:「我也這麼覺得,以前老有人拿我的名字開玩笑。」
齊天問道:「那現在呢?」
白池搖頭:「現在沒了,拿我名字開玩笑那些人都死了,我看著他們一個個死的。」
張夢從這個青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那是件挺遺憾的事。」齊天舉起酒杯,「能隨便拿名字開玩笑的人,哪怕不是朋友,也很熟悉對吧。」
「是。」白池點頭,也拿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