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劉永強再次一愣。
「這什麼情況?」
陳學文沒有理會那邊,而是繼續自顧自地坐在這裡釣魚。
那個小樹林,距離他們這邊也不算近。
從小樹林裡跑出來的那些人,就跟沒頭的蒼蠅似的,到處亂跑。
其中有幾個,正好朝著陳學文他們這個方向跑來。
沒多久,這些人便跑到這邊了。
劉永強看了一眼,便基本清楚是什麼情況了。
這些人,身上都有些髒兮兮的,不少人身上帶著沙土之類的。
不過,能看得出,這些人都挺有錢的,畢竟身上的衣服,可都是牌子呢。
這種人,劉永強知道是什麼來歷,都是在這平水河邊挖沙的小老闆。
最近幾年,建築業興起,對砂石的需求劇增。
在平水河邊,就冒出來很多偷采河沙的小老闆。
這些人就是挖沙賣錢,可以說來錢非常容易,有錢之後就膨脹了,難免就會去搞一些刺激的事。
其中,絕大部分人,有錢之後,都喜歡賭兩把。
所以,在平水河邊,就冒出來不少野賭場。
就是在小樹林裡扎個帳篷,支幾盞燈就開賭的那種。
遇到有人舉報,立馬掀桌子走人。
這種事情,劉永強以前聽說過,但也沒在意。
現在一看這幾人的情況,便知道,這幾人,肯定是在野賭場玩的采砂老闆吧。
他不由看了陳學文一眼,心中頗為詫異。
陳學文大晚上的沒事,跑平水河邊,讓賴猴打電話報警,舉報這些野賭場,這不是損人不利己嗎?
那幾個采砂老闆也跑到陳學文他們這附近了,正想往另一邊跑,卻發現對面的方向,又有紅藍燈光閃爍。
這幾人頓時嚇了一跳,毫無疑問,前面也有執法隊的人啊。
此時,小樹林裡也有人追了出來。
這幾人頓時急得團團亂轉,這是要被堵在中間了啊。
其中一人看著在河邊釣魚的陳學文幾人,突然將心一橫,跑過來低聲道:「兄弟,能不能幫個忙?」
「我給你一萬塊,把你這釣竿借我用用?」
其他幾人聞言,頓時也都明白怎麼回事,紛紛跑過來,拿錢想要買陳學文手裡的釣竿。
陳學文裝模作樣地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看兩邊跑過來的執法隊成員,頓時笑了:「咋,你們看我像是缺那點錢的人嗎?」
這幾個老闆面色頓變,為首那人低聲道:「兄弟,我知道您不缺錢,但……但這情況緊急,麻煩您幫個忙。」
「您幫我們這個忙,我們一定記您這個人情!」
陳學文看了他們一眼,點頭道:「行吧。」
「猴子,拿幾根釣竿給他們!」
賴猴從車裡又拿出幾個釣竿,這些老闆人手一個釣竿,連忙跑到河邊,裝模作樣地蹲下釣魚。
此時,兩邊執法隊的人已經跑了過來。
河邊還是很黑暗的,他們遠遠地只看到有人跑過來,但根本看不清楚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他們跑到這邊,立馬便衝到河邊,準備把陳學文幾人全部帶走。
那幾個采砂老闆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陳學文倒是鎮定,他朝劉永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解決這件事。
劉永強滿臉問號,但還是從口袋裡掏出煙盒迎了上去。
跟執法隊打交道這種事,劉永強還是很擅長。
再加上永文村劉家子嗣這個身份,讓他輕鬆打發了這些執法隊的成員。
畢竟,執法隊的人沒抓到現行,回去如果定不了罪,再惹了劉家的人,那可就得不償失。
所以,最終這幾個老闆,算是躲在陳學文這裡,逃過了一劫。
目送執法隊的成員離開,這幾個老闆頓時舒了口氣。
為首那個老闆興奮地看向陳學文:「兄弟,這次事情,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其他幾個老闆也紛紛道謝。
陳學文笑道:「舉手之勞而已。」
為首老闆笑道:「對了,我叫陳富強,兄弟,您怎麼稱呼?」
陳學文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又看向陳富強等人,裝模作樣地問道:「老陳,你們這是幹啥了啊?」
「咋讓人追成這樣啊?」
陳富強滿臉尷尬,低聲道:「哎呀,也就是玩兩把小牌。」
「他娘的,這場子才開兩天,也不知道執法隊咋就這麼快找上門了!」
「操,差點給我心臟病整出來!」
劉永強不由看了陳學文一眼,心說舉報你的人就在眼前啊。
當然,這話還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
陳學文仿佛啥事都沒發生過似的,笑道:「嗨,原來是打牌啊,我還以為你犯天條了呢?」
陳富強嘿嘿笑了笑:「學文兄弟,這次多謝您了。」
「這樣,今晚也玩不了了,走,我請哥幾個吃飯去?」
陳學文笑道:「也成,正好餓了。」
「強哥,叫幾個姑娘出來,給幾個老闆壓壓驚!」
陳富強等人的眼睛頓時亮了。
劉永強則是滿頭霧水,你今晚又報警舉報他們,又讓我營救他們,現在還要叫姑娘陪他們?
靠,你這是來釣魚嗎?我看你像是在遛我啊!
不過,他也沒問什麼。
跟陳學文共事這段時間,他已經明白一個道理。
陳學文所做的事情,必然有其原因。
劉永強只需要配合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以後就會明白了。
所以,他立馬便掏出手機,讓自己的手下在永文村做安排。
陳學文這邊,收拾了工具,帶著幾個老闆,直接趕回到永文村。
到了永文村,劉永強便立馬展現了自己在村裡的強大影響力。
剛走到飯店,便有幾個長得很水嫩的姑娘到了現場。
那幾個老闆一看,眼睛都瞪圓了。
這一頓,吃的怎麼樣不說,反正陳富強等人,這晚上壓根沒回家,就住在永文村。
第二天一直到中午,陳富強幾人才腳步虛浮地起床,找到陳學文。
昨晚被救,又被這樣招待,陳富強幾人,現在對陳學文,簡直相見恨晚,引為知己啊。
見了面,一口一個兄弟的,親熱無比。
吃午飯的時候,陳學文隨口笑道:「老陳,在河邊開野賭場,能賺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