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小人在黃府很快便拿到錢，所以去了蔡府後又看了一齣好戲。」江掌柜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大家都伸長脖子，連林氏都催他，「您就快點說吧，你看急的孩子們脖子都快斷了。」
江掌柜連忙說了起來。
黃府離蔡府也不是很遠，可他到的時候，那轎子居然還沒進蔡府。
就被停在蔡府門口，兩個抬轎的內侍低著頭一言不發，門口許多人都圍著，對著轎子和蔡府指指點點。
黃珊珊的哭聲特別大，引得更多人來看。
暖寶笑得肚子都疼了，「都到了那種時候，她就不知道收收聲嗎？」
不論是江掌柜還是家裡的其他人，都撇嘴，若是她有這個腦子，可能也不會這麼慘了。
黃家能到這一步，黃家的每個人都有一份原因在的。
等江掌柜敲開了門，蔡府見外面圍觀的人太多了，這才讓轎子進門了。
黃珊珊從轎子裡出來還沒說話行禮，便被幾個粗使婆子掄了一頓巴掌。
「打得可慘了！」江掌柜想到那個畫面，也不禁嘖嘖。
連牙都吐出來幾顆，可見是用足了力氣。
不過想也知道，府里有爵位，就算是粗使婆子出去那也和一般人不一樣。
可如今府里被削了爵位，他們出去，那就不只是臉上無光。
丟人丟到家才對。
想想陛下這一手，真真是為瑜嬪出了氣。
今後黃珊珊就算不死，也絕對是生不如死。
而且，就算為了給宮裡的貴人出氣，他們也不會讓黃珊珊死掉，而且會狠狠地折磨她。
就是為了能讓貴人出氣之後，給蔡家幾分好顏色。
黃珊珊，慘咯。
「小人拿了錢出來時，那黃二小姐就跪在院子正中，聽說蔡家老夫人說以後必須日日都跪滿三個時辰。」
還有一件事，江掌柜看兩位公主都還小，便沒有說出來。
但他臨出門時，還是將這事告訴了林氏，「夫人，當時小人出門時看到一個有臉面的嬤嬤帶著幾個丫鬟給黃二小姐灌了一碗湯。」
林氏沒見過大宅門裡整治人，並沒有反應過來。
江掌柜看她不解，便直接說了，「當時領著小人的管家說，那是一碗絕子湯。」
林氏就是再傻，也知道絕子湯是什麼。
江掌柜將自己進一步的猜測說了出來，「他們讓小人看到這事，估計就是為了讓小人告訴兩位公主殿下，但小人想著那二位還小，所以……」
林氏捂著胸口平復心情，嘴上連連道，「你做得對，你做得對！」
黃珊珊是陛下賜的，他們不能弄死她，蔡庭今後更不會寵幸她，但仍然給她灌了絕子湯。
那就是為了告訴暖寶，告訴陛下，告訴瑜嬪，他們的態度。
做什麼關上門沒人知道，但態度卻很重要。
江掌柜說完就離開了，林氏和蕭永福相視一眼，都有些不太習慣。
「以前在村里，也只是一些家長里短，這京城可太不一樣了。」林氏心有餘悸。
蕭永福也點頭，「還好咱們家簡單，那些大宅門裡面既複雜又污糟，一點也不好，太不好了。」
兩人苦笑著回了後院。
這些事等范宏文晚上回來，蕭永福便在飯桌上挑挑揀揀地跟他說了。
並不是他長舌，而是既然別人都做了這個樣子，總要有個人拿下主意，看看這些話要不要傳進宮裡。
范宏文聽完之後，倒也沒有思考很久，「不用理會，陛下要知道的事情，恐怕比咱們知道的都早。」
蔡府都被削了爵了，做這些事情討好陛下和娘娘，也不過就是拿個女人出氣。
相信陛下就是知道了，也依然會看不起他們的。
蕭永福想想，覺得范宏文說得沒錯，便沒有再理會了。
等他們再聽到黃珊珊的消息時，她都已經殘了。
想也知道，日日要跪六個時辰，而且還是在她小月子都沒出的時候，能活著恐怕還是蔡家用了藥的。
就算是如此，蔡家也還是想出了其他的法子折磨她。
……
大約過了十日，江掌柜又來回話，不過這次是交代暖寶安排下去的事情。
「主子，您讓小人收的東西，都收得差不多了。」江掌柜把一張明細拿給暖寶看。
上面將他收了多少東西，都存放在什麼地方寫得明明白白。
「很好，咱們去看看吧。」
江掌柜連忙道：「是！」
暖寶讓月魄請了瑤姬過來，去的地方多，自然要帶一個可以瞬移的人。
江掌柜這次算是開了眼，也知道了什麼叫做真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看到主子只是揮揮手，倉庫里的東西便消失了，江掌柜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主子，您真乃神人也！」
瑤姬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主子不是神人，你主子是神，你都不知道嗎？」
一向精明的江掌柜難得呆頭呆腦地搖頭，「小人不知道啊！」
暖寶沒有理會兩個人的玩笑，「去下一個地方吧！」
直到看了這麼多的東西，月魄和既白才對未來有了幾分恐懼。
「主子，這麼多的糧食和棉衣，夠了吧？」
暖寶嘆了口氣，「夠什麼啊，到時候有多少的難民誰也不知道。」
他們還以為這是給府里用的。
但若是給難民的，那真的是不夠。
暖寶的日子就在收集物資中度過，畢竟快到年下了，氣溫也變得極低，國子監直接停學了。
這期間，落月和西豐都來了信。
而且都是求救信。
「小師叔，你要去西豐嗎？可以帶我一起嗎？」雲汐現在真的像暖寶的尾巴一樣，形影不離，
「先去見你父皇，然後就出發，可能要住兩天。」暖寶最近忙得有些瘦了，但林氏卻發現她的個子長了。
聽說她要出門，林氏緊趕慢趕做了幾件衣服，「看來你還真是要多往外面跑跑，最近個子怎麼長了這麼多。」
她拿著自己做的衣服在暖寶的身上比畫了一下，發現合適這才放心。
「娘親，可是我還是很矮啊！」
小糰子對自己的個子特別不滿。
因為要換牙了，最近林氏又不許她吃甜的，可出去的多了，她總能在各處得到糖果。
本來想著不給林氏找到，她要好好的藏起來。
可誰知她藏起來的地方，林氏低頭就能發現。
要不是她真的有正事忙，恐怕兩頓打都是不夠的。
「會長的！」林氏揉了揉小糰子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