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走進殿內,裡面果然一塌糊塗。
東西摔的滿地都是,連桌子椅子都被掀了。
宮女嬤嬤內侍跪了一地。
「來了,把大皇子給朕按到院子裡打!」齊皇看到這滿室瘡痍,差點七竅生煙。
立刻便下旨動手。
可此刻的大皇子力氣非常的大,御林軍上去好幾個人竟都沒有按住他。
暖寶找了一個好落腳的地方剛站下,就收到那一家三口投來的求救的眼神。
「咋地了?」小糰子茫然,看她幹啥?
齊皇差點就撩起袖子自己下場了,「小師妹,你給我把他打到腦子清醒為止。」
暖寶苦笑,合著她這個小師妹是來給他們家當打手的。
不過看到齊時徹那惹人煩的樣子,打一頓也不是不可以。
小糰子擼起袖子,將拳頭捏得嘎嘣響。
不說別人,就連那些御林軍都有幾分興奮之色,上次他們可是聽說這位將雲汐公主打得好慘。
打個姑娘他們信,但要說打這位從軍營里待了好幾年的大皇子,他們可就不信了。
要知道,剛才他們三五個人都沒將人按住。
就在大家準備看戲的時候,暖寶走過去伸手抓住齊時徹的腰帶,就那麼隨手一丟,大皇子將近六尺的大漢就被她給丟出了殿外。
狠狠地摔在了台階跟前,要不是齊時徹抓住了旁邊的柱子,鐵定要從台階上面滾下去了。
齊皇看到這一幕,一把抓住了貴妃的袖子,「愛妃,你不會心疼吧?」
貴妃掃了一眼自己的殿內,冷哼一聲,「隨便打!」
剛才沒看到還不覺得心疼,可此時她的心都在滴血,這個不孝的逆子!
暖寶踩著碎瓷片走了出去。
剛才被摔狠的齊時徹此刻已經有些清醒了,看到走近的暖寶腦袋裡卻還有些懵,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自己是不清楚的。
那些御林軍都撤到了暗處,總不好站在一旁明晃晃地看大皇子挨打吧!
看戲也是有技巧的。
「大皇子!多麼高貴啊!」暖寶嘖嘖兩聲,「你要是聽我的話剛才就去跪奉先殿,也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暖寶嘴裡放著馬後炮,小手卻一拳打到了齊時徹的肚子上,「你父皇說了,要打到你清醒為止,要知道神殿的魅惑之術可沒那麼好清醒的,你要慘咯。」
「嘔——」
小糰子一拳下去,齊時徹感覺自己今晚吃的東西好想都要出來了。
可暖寶卻不可能讓他吐出來,隨意的抓起他的衣領那麼一甩,竟讓他又咽了下去。
齊時徹感覺自己要將自己噁心吐了。
「你這個神棍,快快放開本皇子。」齊時徹噁心的想吐,沒想到暖寶反手就是一巴掌。
一個響亮的耳光下去,齊時徹安靜了。
此刻,他眼前只有一團白光,就連耳朵也只聽得見嗡嗡聲,以及他粗重的喘息聲。
當一個人的五感不明顯時,他的痛感便會放大。
接下來暖寶的每一拳,都讓齊時徹感覺這會不會是他人生的最後一天。
「在宴會上對長輩不敬,忤逆父母,虐待幼妹!」
小糰子的話可是直接傳音進他腦海里。
「自以為是,還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去評判別人。」
「唔……今天姑奶奶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姑奶奶是神棍,那你怎麼就那麼輕鬆被人家的魅惑之術給搞定了?辣雞!」
暖寶整整打了半個時辰,齊皇從一開始的好奇,到最後都快打起了瞌睡。
齊時徹不是不想喊,他是根本喊不出。
暖寶只留了他的痛感,直接讓他說不出話,怎麼喊。
齊皇還在殿門口說,「貴妃,你這兒子還是個硬骨頭,當初雲汐求饒可是非常快的。」
雲汐在自己母妃眼神瞥過來時,連忙轉頭,這種黑歷史為什麼要一直提呢?
直到暖寶覺得打得差不多了,才又點了齊時徹的啞穴一下。
下一刻,齊時徹哭爹喊娘的聲音響徹夜空。
「你啊!今晚就給我跪到奉先殿去悔過,明天一早去給你父母道歉!以後不許欺負雲汐聽到沒有?」
齊時徹無力地點頭,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雲汐感動,小師叔真好。
她可忘記了不久之前,自己也被打得這麼慘。
而今晚全程看戲的御林軍徹底服氣了。
暖寶可不僅僅是壓著齊時徹打,她還時不時會將人丟出去。
她隨便一腳,大皇子便會飛出好幾米遠。
況且打人也非常耗費體力,可這位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的樣子,打了大皇子整整半個時辰,卻連喘都不喘。
他們自問是做不到的。
「行了,送他去奉先殿跪著。」
走回齊皇身邊的小糰子經過半個時辰的運動,看起來也只是臉色紅潤了一點,連汗都沒出。
「師兄,我已經把他身體裡的暗傷都治好了。」暖寶接過宮女恭敬地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他中毒了!」
齊皇先是詫異大皇子身上為何會有暗傷,卻沒想暖寶下一句話更是嚇人。
貴妃臉色一白,直接站了起來,「暖寶,皇兒中了什麼毒?」
雲汐雖然也被嚇壞了,卻還是伸手將暖寶抱到了椅子上坐下,讓她慢慢說。
小糰子想了想,「我也沒見過這個毒,應該是才中毒不久。」
齊皇小心翼翼又帶點內疚地問她,「那他今晚這樣的反應,不會是因為中毒吧?」
「那不是,今晚他只是中了魅惑之術,和毒沒關係。」
聽到暖寶的解釋,齊皇心裡那點內疚瞬間就消失了。
「毒我現在給他解不了,等過幾天我帶白辭進來給他解毒吧!」
至於毒發會如何,暖寶並沒有告訴他們。
沒有父母能承受這些。
她讓齊時徹去奉先殿也是因為那裡雖然供奉著齊國歷屆皇帝的牌位,但卻是宮內氣息最乾淨的地方。
而且裡面的功德之氣可以壓制齊時徹身上的毒。
「小師叔,大皇兄也會痛一晚嗎?」雲汐當初疼了一晚上可是印象非常深刻的,如果暖寶沒讓齊時徹疼一晚上,她一定會抗議的。
暖寶嘿嘿一笑,「那當然,他得疼三個晚上,我不會厚此薄彼的。」
齊時徹被御林軍送到了奉先殿時,還能忍受那些疼痛。
畢竟是在軍營待過,上過戰場的人,這點耐受還是有的。
可當奉先殿內的力量感覺到齊時徹的血脈,又發現他中毒之後,便合力為他療愈。
這一下可直接捅了馬蜂窩,暖寶的神力和奉先殿的力量在齊時徹身體中發生碰撞之後,他突然感覺一股劇痛襲來。
「啊——」
齊時徹的慘叫在殿內響起,站在外面的御林軍個個面面相覷。
好在暖寶之前就囑咐過他們,聽到異響或慘叫不用管。
「頭,大皇子挨打的時候都沒喊,怎麼現在喊得這麼慘?」
「閉嘴,不該問的別問!」隊長低聲呵斥,只是效果不大,畢竟這聲音就在他們身後。
他們是不想問,但這聲音也太毛骨悚然了。
「他剛才沒喊,不會是憋著在這喊吧!」站在冷風裡的御林軍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一個年齡不大的憋著笑,「估計就想哭給祖宗聽。」
憋笑聲此起彼伏。
那隊長也懶得管,天氣越來越冷,他們都快凍成狗了。
哪裡還有心思去管皇子皇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