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婦?!
容氏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樣的詞來形容自己。☠🐲 💝🐻
她也是第一次在范宏文的嘴裡聽到他這樣說自己。
容氏茫然了。
容氏慌了。
容氏甚至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己曾經是范宏文心目中的神女,是他口中的高嶺之花,是他難以攀登的高峰。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成了蠢婦?
范宏文看著她的眼神中充滿著厭惡,「容氏,你張口女兒,閉口女兒,你的女兒到底是誰?到底在哪?」
容氏心慌不已,她緊緊握住范意綿的手,「這就是我們的女兒啊,你忘記了嗎?」
范宏文眼底盛滿憤怒,怒喝道:「我說的是剛出生就被你丟掉的那個女兒!」
容氏聞言身體晃了晃,要不是靠著范意綿,她當時就摔了。
她努力扯出一個笑,裝作范宏文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你在說什麼,什麼出生就被丟了的女兒,我給你生了個兒子,他叫懷玉,你可真是……」
容氏說著還掃視一圈,可每個人看她的眼神不是像看傻子,就是像看傻子。
范宏文沒有理會她,走過去抱起暖寶,用手捂住小糰子的耳朵,「別理她,別聽這些話!」
容氏眸光驟然一縮,看向那對父女的眼神充滿不解和疑惑。
暖寶理解范宏文心中的擔憂,但她還有正事呢,一把推開老范,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別煩我,忙著呢!」
「范意綿,你是神殿的什麼狗屁神女我懶得管你,但你身為修士,對普通人用如此毒辣的手段,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范意綿淡淡掃視她一眼,目光不屑,語氣更是不屑,「我沒做,不是我做的,你沒證據不要亂說!」
暖寶大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證據是吧,這都是小問題,我更關心的是,若我找到證據證明是你做的,你可記得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你也逃不了的!」
齊皇和言院長都叫了一聲好,貴妃此刻不便說話,眼中卻也是贊同的,畢竟自己的女兒差點就沒了,不讓范意綿吃點苦,她這個做娘的也太不盡職了。
瑤姬站在後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必要的時候才會出手。
而白辭則緊盯范意綿,他今天可是有其他任務的。
范意綿微微收斂了心中的不屑,她謹慎地看向暖寶一時間並未說話。
這小鬼數次讓她吃虧,甚至連神殿都吃了她許多虧,范意綿並不想托大,但她更不會束手就擒。
「你應該知道,凡間的律法是不可能約束修士的!」范意綿譏笑一聲,她可能無法排山倒海,但要讓人抓不住卻可以簡單做到。
她話音剛落,暖寶便從布兜里拿出了準備好的銀鏈,「吶,這東西認得吧,你們神殿專門用來綁人的,到時候用在你身上,也不算侮辱你吧!」
畢竟是自家的東西。
范意綿看到這東西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容氏沒有注意到范意綿的不對勁,因為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暖寶的身上。
從剛才的疑惑之後,容氏忽然發覺暖寶身上有種熟悉感,而且她的樣貌也讓容氏心中起了疑惑。
小糰子搓搓手,嘿嘿一笑,「為了你,今天就來點大場面吧!白辭!」
白辭緩緩走到暖寶身邊,身上白光一閃,殿內突然出現一個黑洞。
很快,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呃,兩個鬼,黑白無常。
他們手裡還抬著一個台高一丈,十圍大小的鏡子。
「小龍神,您要的東西。」謝必安語氣和善,但畢竟是陰差,那目光非常的陰冷。
范意綿並未接觸過地府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手裡抬著的是什麼。
暖寶微微拱手,「替我謝謝秦廣王,二位辛苦,先在一旁休息。」
洪公公激動地命人拿了兩張椅子,請黑白無常坐下,還問他們要喝茶還是喝酒。
黑白無常難得遇到看到他們很開心的人,「客氣了,我們不喝陽間的東西。」
洪公公這才一臉可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言院長跟著暖寶也算是見過大場面的,對黑白無常拱了拱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反而是黑白無常看到言院長一身金光,很是客氣。
暖寶摸了一把鏡子,愉快地給范意綿介紹,「這個,孽鏡台!地府專門用來讓亡魂回憶往事用的,俗話說,孽鏡台前無好人,嘿嘿……」
「不過你放心,我們只看你那天晚上做了什麼就好!」
「放心,官方認證,童叟無欺!」
即使對地府不熟悉的人,也總是聽說過業鏡的,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在活著的時候看到這個東西。
范意綿此刻才明白,為何暖寶會這樣有恃無恐,原來他們根本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將那晚的事情用孽鏡台放出來,就什麼都清楚了。
她腿一軟,當下就想離開,沒想到暖寶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你跑一個試試看!」
范意綿都忘記自己和容氏緊緊相握的手,她緊張,容氏則被她握得生疼,「嘶——意綿,鬆手,你抓疼娘了。」
容氏正好奇地看著暖寶,心中驚嘆這個孩子居然能力這麼大,連地府的孽鏡台都能搬過來,結果被范意綿打斷了思考。
暖寶呲牙,「別緊張嘛,你現在可以先想想獄中的伙食不好,到時候讓你娘給你送什麼吃的!」
民以食為天,這個還是很重要的事情。
暖寶在開始之前突然看向了齊皇和貴妃,「以下的畫面可能會引起不適,你們做好準備了嗎?」
齊皇緊張地看了眼貴妃,見她神色鎮定,這才對暖寶點頭,「開始吧!」
……
半個時辰之後,齊皇將手中的茶杯砸向了范意綿,「混帳!世上怎會有如此惡毒之人!」
容氏驚訝地看著范意綿,「綿綿,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范意綿此刻已經徹底淡定了,反正被發現了,「我是神殿的人,你敢動我?」
暖寶嗤笑一聲,「你跟大神師說了嗎?他敢來嗎?」
范意綿神色微僵,她確實剛才就喊聯繫大神師了,可對方卻推脫今日有事,來不了。
小糰子將銀鏈往她那邊踢了踢,又拿出一粒褐黃色的丹藥,「二選一,暫時失去靈力一年,還是被關起來,當然也是一年。」
瑤姬聞言差點就笑出聲,這可真是極限選擇。
失去自由和失去靈力其實很好選擇,可問題是這失去靈力的藥是暖寶提供的,就問范意綿敢不敢吃。
不敢!那就去牢里待著。
敢?吃一個看看。
「我還要做法會祈福,我離開了或者靈力失去了,那些信徒怎麼辦!」范意綿給自己找理由。
說起法會,齊皇就想到了上次大神師那扭曲的臉,還有他大喊著殺了他們。
還法會,還祈福,還是算了吧!
「神殿可以祈福的人有很多,相信大神師會安排好的!」齊皇不想對一個小女娘說很難聽的話,但他實在是生氣。
暖寶白了她一眼,「你操心自己吧!」
容氏顫悠悠地走到齊皇面前跪下,「陛下,綿綿還,還是個孩子,她沒有分辨能力,這才犯了錯事,求陛下饒她這一次。」
「容氏,剛才你也看到了,換做是你,你會算了嗎?」貴妃將雲汐摟在懷裡,用從未有過的冰冷的聲音問道。
她的女兒是堂堂齊國公主,卻差點就沒了。
容氏啞口無言,可她不能讓范意綿被關起來,否則她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她小聲對范意綿說:「選那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