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怒氣填胸卻拿面前的人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撂下一句話狠話後離開,「半夜三更跑到我府上,還帶著凶獸襲擊我的女兒,希望你們能還我一個道理。」
見人離開,暖寶他們才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范宏文本以為暖寶已經回自己的院子,見她出現還嚇了一跳,接著想到剛才容氏罵罵咧咧說的那些話,心中一緊,「暖寶,剛才她……」
暖寶似是知道範宏文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姐姐,你想做我後媽嗎?我喜歡你!」
這話直接嚇的還手挽手的瑤姬和范宏文瞬間就分開了,並且離對方很遠。
「暖寶,你在開什麼玩笑,姐姐可是有幾萬歲了。」瑤姬說著攏了攏頭髮。
小糰子一呆,下意識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喊你奶奶?」
瑤姬被氣得作勢要打她,幾人就這樣跑掉了,把范宏文和嚇壞的管家丟在了後面。
管家自然是清楚家裡的小姐被稱作小龍神,並有幾分神奇之處,比如很能吃。
也知道那頭狼會變成人。
但驟然聽說長相美艷的姑娘竟然有幾萬歲了,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這世界怎麼了?
難道小龍神真的能變成龍嗎?
……
翌日,暖寶早早就被喊了起來,雖然她不需要塗脂抹粉,但該有的氣勢卻必須要有,今日她卻穿上了象徵身份的公主正裝。
就連呆毛不多的腦袋上也戴上了小巧的金冠。
「本公主是否器宇軒昂?」暖寶滿意的在銅鏡前走來走去,見范宏文進來,馬上問道。
范大人苦笑一聲,「公主殿下,器宇軒昂說的是男子!您明艷動人!」
小龍神不爽,「明艷動人是什麼鬼,本公主要的是氣勢逼人。」
說著還舉起小肉手揮了揮。
「您就是不穿這些繁瑣的宮裝,也依然非常牛逼,走吧我的公主殿下!」范宏文很有公公的自覺,讓小糰子搭著他的手走了出去。
雲汐公主也打扮得當,不過暖寶看到她之後卻一直都在皺眉,惹的傻大妞擔心不已,「呃,小師叔,我臉上有什麼不妥嗎?」
暖寶很嚴肅的點頭,「你畫了全妝,氣色非常好,明艷動人。」
范宏文,孩子學習能力很強啊!
雲汐被說的俏臉一紅,扯著帕子小聲說:「這樣不是很好看麼?」
畢竟好幾天沒有見父母了,雲汐想讓齊皇和貴妃看到她之後開心。
「不是不好看,而是這樣不對!」暖寶揮手一個清潔咒,把雲汐臉上的妝弄得乾乾淨淨,「我們現在是苦主,你被人欺負了,嚇壞了,柔弱,一碰就倒才對。」
范宏文贊同,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很適合官場,「確實是這樣素淨的樣子,才更合適。」
「白辭,給她弄的沒血色一點!」暖寶一句話,白辭一揮手。
范宏文捂臉,「這樣太過了!」
青灰色的臉,根本就不像活人好吧!
白辭手忙腳亂,以前這些都是暖寶自己來乾的。
小糰子很不滿意,「只要蒼白一點,嘴唇上把血色去掉,眼睛下面稍微黑一點點,對,雙眼無神一點。」
「雲汐,你不要激動,眼睛不能這麼亮晶晶的。」
小龍神在前面安排,後面范宏文,言院長,月魄還有既白都伸長脖子看。
很快,雲汐我見猶憐,且一看就是驚懼不已,沒有睡好的樣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頭髮是不是太整齊了?」既白看到雲汐公主的黑眼圈,總覺得應該陪上亂糟糟的頭髮。
暖寶點了點她,「她是公主,有人給她梳頭,況且在人前,整齊是必須的,臉色不好那是沒有辦法,要全部都亂就假了。」
言院長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現在確實可以以假亂真了。」
暖寶抓住雲汐公主的手把了個脈,得意道:「那是,也不看我師父是誰,如今就是叫太醫過來看,這脈象也是驚嚇過度造成的。」
言院長無語,這絕對是飛來橫鍋!
「出發!」
一路上,小糰子時不時就咕咕叨叨,也不知是在念叨什麼。
誰跟她說話,都被她小手一伸阻攔了。
兩位公主外加皇帝的師父都在馬車上,他們一路暢通無阻且不用下馬車,直接到了貴妃這裡。
因為涉及到官眷和公主,並不適合在養心殿,所以齊皇也親自過來了。
雖然他現在一心政事,但難得可以調節一下,看師妹和親媽撕逼,這個瓜他不吃難受。
「言卿大人到,長樂公主到,雲汐公主到,范宏文大人到!」
隨著內侍唱名,暖寶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進去。
不是帝師,就是公主,暖寶身邊還有一頭巨大的白狼,走進來不僅拉風,而且頗具壓迫感。
雲汐一直都按著暖寶說的,將頭壓的很低,降低她的存在感。
待眾人給齊皇和貴妃行禮後,暖寶便準備對那兩人發難了。
小糰子將寬大的宮服袖子一甩,微抬下巴看著對面的兩人,「怎麼,你們是被本公主的花容月貌震暈了,不知道行禮嗎?」
范意綿聞言,直接拿出了神殿神女的款兒,「神女只拜天地!」
暖寶挑眉,目光看向了容氏,她倒要看看容氏又有什麼藉口,同樣好奇的還有范意綿。
她剛猜測出了暖寶和容氏之間的關係,比起來鬧事,她今天就是來看戲的。
可容氏與范宏文和離之後,只能算容府的家眷,平頭百姓一個,見到公主,那是要行跪拜之禮的。
讓她給自己口中的「小畜生」行禮,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暖寶見容氏磨磨蹭蹭不動,又添了一把火,「大神師見我還要客氣一下,范神女我勸你識時務一點,還有這位容夫人,是對陛下有意見嗎?」
被點名的齊皇馬上坐直,隨時可以出擊。
容氏也微微有些慌了,范意綿給她一個眼神,讓她想到自己可是范神女的母親。
「你只是一個凡間的公主,我是敬神的人。」她神情傲然,好像這天地間都裝不下她了似的。
范意綿確實是見過大神師對暖寶很客氣,但那又怎樣,大神師又不能代表她。
暖寶呵呵笑了起來,「其實你也可以考慮換個神敬,比如我。」
「你算什麼東西!」范意綿鄙視的看著她,雖然一直說什么小龍神,但沒有徹底吃過小龍神虧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她的恐怖。
容氏也跟著道,「就是,你算什麼東西!不過一個外室子而已,我對陛下非常尊敬,但我這個正房夫人,是絕對不會給一個外室子請安的!」
容氏說完之後得意不已,但她卻沒有發現,齊皇和貴妃因為她的話齊齊變色。
就連齊皇和貴妃身後的內侍和宮女也都有些恐懼退了一小步。
而站在側面的洪公公眼睛一瞪,深深地看了容氏一眼。
暖寶臉上的笑也漸漸消失,她向前走了一步,容氏見狀反而挺胸瞪了回去。
只有范意綿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安,畢竟她與暖寶的幾次交鋒中從來都沒有占過便宜。
暖寶很慢很慢的再次向前走了一步,容氏正要開口罵,突然一股巨大的威壓將她籠罩,讓她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一股恐懼。
范意綿面色突然一白,身體搖晃了兩下才緩緩站穩,但她臉上傲然的神色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