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在外面野了一天,直到臨睡前才去看了齊時晏。
方大夫雖然面色不虞,一邊怪這小孩害得小主子躺在床上,死生不明。
卻仍有一絲欣慰,總算是想起過來看望小主子了。
在這矛盾的心態中,方大夫精分了!
小糰子哪裡知道老頭子心裡想的啥,她抓起齊時晏的手便笑起來,「晏哥哥明日便能醒來哦。」
方大夫先是一喜,又想起什麼往椅子上一靠,便只哼出個鼻音,算是回答。
暖寶確定了齊時晏沒事,開開心心,一蹦一跳離開了。
留下方大夫一個人氣呼呼。
當夜,蕭家老宅那個輕巧的身影又翻牆出來了。
小糰子暴躁的踢了白狼一腳,「煩死了,怎麼沒完沒了,要不然你去咬死她?」
白狼想給她跪,你也是神好吧,沒這麼坑狼的。
白狼現在是神侍,隨意殺生是要出問題的。
小糰子大概自己也知道這話不靠譜,不停的來回翻身,像烙餅一般。
睡在旁邊的小六幾乎要被他姐姐翻醒了。
白狼連忙用尾巴在小六身上拍了拍,才把那倒霉孩子拍得睡熟。
「小姚氏真沒本事,自己被整的家都快散了,人家還能半夜出來踩點,笨蛋!」暖寶嘀嘀咕咕化作金龍飛了出去。
那女人每家每戶都會翻進去看看,不過她最想進去的是蕭永福家。
奇怪的是,無論她怎麼走,都會繞回老宅門口。
昨天晚上是這樣,她以為自己不熟悉路,白日裡還專門走了一遍。
誰知到了夜裡又是這樣,像是遇到傳說中的鬼打牆一般。
想到這裡,女人突然覺得後背一涼,雞皮疙瘩從脖子上爬起。
她連忙翻牆回了老宅,跑進房間換了衣服瑟瑟的躲進被窩。
本以為這樣就安全了,可她哪裡知道,就在她頭頂的帳子裡,上次被暖寶搶了的老鬼、祠堂一位祖宗、還有土地爺和小金龍正在玩馬吊。
「出牌出牌,不要出千。」
「哎哎哎,不能反悔!」
「我還沒想好呢,再想想啊!」
「這個老六!」
一晚上熱鬧非常,要說這女人也是幸福的,畢竟頭頂不是神就是仙!
四個守門的直到雞叫了,天麻麻亮的時候,才散了。
土地爺抱緊自己的拐杖,呲溜一下鑽到地里沒影了。
老鬼在祖宗的護佑下回去了,整個鬼身跟篩子似的抖個不停,嘴裡還不住叨叨,「下次再不跟她玩了,還不如被搶一次呢,這都搶我一晚上了,她咋就喜歡冥幣呢?」
祖宗拍拍他的肩,心道,節哀順變啊!
不知道里正那娃醒了沒,我現在去入個夢讓他燒點錢來得及不?
玩了一晚上的小糰子心情愉悅的回家,龍爪上還捏著花花綠綠的冥幣。
幸好她還記得將贏回來的東西放在龍神空間裡,否則林氏看到這些東西,估計整個人都不好了。
正在修煉的杌懷周圍突然散落了許多的冥錢,他睜開眼睛後,在風中凌亂了許久。
小龍神這是不待見他了嗎?要送他上路嗎?
連錢都提前準備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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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覺得今天的暖寶懶洋洋的,總是一副神遊萬里的樣子,時不時還打個盹。
「暖寶,你昨晚沒睡好嗎?」林氏狐疑的看著大白和小六,她在想是不是這兩個東西影響暖寶睡覺了。
剛坐著睡著的暖寶突然被娘親叫醒,她爬到林氏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嘴裡含含糊糊的說:「我守門來著,防賊!」
林氏一聽頓時就心疼了,「守門不是有大白麼,你還小,如果晚上睡不好會長不高的。」
小糰子一聽長不高,頓時就清醒了,「長不高,一直像個樹樁子那麼高?」
林氏見她在意,順著她說,「對呀,你要跟樹樁子一樣高?」
小糰子馬上搖頭,那當然不好啊!
都怪那個女人,今晚一定要套個麻袋打她一頓!
眼見太陽就要落山了,齊時晏也差不多該醒了,小糰子跳起來,「晏哥哥該醒了,我要去叫他起床。」
方大夫本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他想著如果小主子再不醒,他就要給他用針了。
結果那小奶糰子一蹦一跳進來,抓住齊時晏的手,搖了幾下,嘴裡說著,「晏哥哥,該起來了,一起吃晚飯啊!」
正在方大夫準備嗤笑她的時候,齊時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他不知自己到底身處何地,身在何時。
「晏哥哥,你睡了三天哦,快點起來吧!」
暖寶湊到齊時晏的旁邊,奶聲奶氣的叫著。
「暖寶?」齊時晏睡了三天,一開口聲音沙啞的很,小糰子聽到咯咯地笑了起來。
「就是暖寶呀!」
「晏哥哥剛醒,再躺一下,好不好?」
暖寶嗯了一聲,跑了出去,「我去叫寒涼給你準備飯飯。」
方大夫看到齊時晏睜眼的瞬間,那顆提著的心才回到了肚子裡。
見那小孩出去,他恭敬的行禮,「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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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時晏看了方大夫一眼,淡淡道:「方太醫,起。」
方大夫見小主子眉頭緊皺,剛才那句回答充滿威嚴,與前兩天的孩子相差甚大。
齊時晏此刻有些昏沉,兩世的記憶讓他混亂。
前世他確實中毒不治,最後雖被方大夫救回了性命,卻四肢無力,與廢人一般。
手刃了仇人,可那人的孩子,卻依然繼承大統,還與什麼神女雙宿雙飛,留下了一段佳話。
這次醒來,他感覺到身體似乎與過去不同。
「我的毒,已經解了?」雖是疑問,卻很肯定。
方大夫拱手,「回殿下,那小女娃餵你吃了一種果子,將您的毒給解,可您也昏迷了整整三日。」
他看了齊時晏一眼,鼓起勇氣道:「請殿下愛惜自己,今後萬不可亂吃……」
沒想到方大夫話未說完,便被齊時晏抬手打斷,「今後,不可對暖寶無理,對她要與我一般無二!」
方大夫立刻跪下,他想說這怎麼可以,但直覺和小主子的神情告訴他,不能亂說話。
他只得伏地,「臣遵旨!」
寒娘來伺候齊時晏起身,在門口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待齊時晏去了廚房,寒娘才拽住方大夫,「您是頭鐵了,暖寶哪裡不得你的眼了,對一個孩子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方大夫此時哪裡還敢再說什麼,只是苦笑一聲。
寒娘決心要點醒他,「你是不知那位的神奇之處,據說一年前這家人才和他們老宅分了家,窮的連口吃的都沒有。」
「他們當年有多倒霉全村都知道,自從有了這孩子,隨便出個門就能抬回來一隻大野豬!」
方大夫不屑,「你見著野豬了?」
寒娘冷笑,「野豬我是沒見著,大蟲倒是見了!我還吃了呢!」
方大夫這才愣住,寒娘繼續說:「他們大兒子如今是言院長的關門弟子,二哥好像你也想收徒弟吧!」
這話說的,方大夫老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