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案發現場相同的，除了屍體之外，就是桌子、銅鏡、水漬。
桌子銅鏡這些都是生活中的物品。
可暖寶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就是水漬了。
在第一個案發現場，衙役就說了，老楊的繼室是個很愛乾淨的人。
而且那屋子雖然簡陋，也確實收拾得一塵不染。
為何花瓶倒了之後會扶起來，可卻不將水漬擦乾淨呢？
這和一個愛乾淨的人的行為是完全不符合的。
除非花瓶是別人打翻的，對方只扶起了花瓶，卻並沒有擦乾水漬。
再到第二個案發現場。
好好的杯子放在桌上，為什麼會打翻呢？
而且像這種老婆婆，如果東西掉在地上，一定不會不管的。
如果老婆婆已經上床休息了，那麼，這個杯子就是別人打翻的。
再說兩個案發現場，門窗都沒有撬動的痕跡。
甚至看不出有其他人走動的痕跡。
當然現在暖寶也知道了對方不是人，但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出現在房間裡面的呢？
所有的信息都匯入她的腦海，暖寶感覺自己的小腦袋亂作一團，猶如漿糊在裡面晃蕩。
「黎肅，你說花瓶和杯子與被害人之間都有距離，甚至都放在桌上，是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碰到的，為什麼會倒呢？」
暖寶小臉仰起，心中的疑惑很希望有人能幫她一起想想。
這點黎肅也想不通，兩個人都皺著眉頭，用手撐著腮幫子看著暖寶的畫。
瑤姬則喝著下人送來的茶，看著書桌前的兩個人的傻樣子。
黎肅指著畫說，「你看，這裡既不靠窗，也不靠門，根本就不是必經之路。」
「而這裡，根本是一個角落，這沒道理啊！」
黎肅現在懷疑他們的方向錯了。
可暖寶卻像是被一棍子敲到腦袋了，「你剛才說啥？」
黎肅懵，「沒道理。」
「不是，前一句。」
黎肅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我說這不是必經之路，因為……」
「對！」暖寶打斷他後面的話，大聲道：「就是這個，必經之路，如果是人，那肯定不會走這裡，可兇手不是人，那如果這就是必經之路呢？」
「兇手從哪裡出來的？」
兩人對視了好久，突然都看向畫中，同時伸手指向了一個地方。
「銅鏡！」
暖寶跳了起來，用手撐在桌上直接躍了過去，撲進了瑤姬的懷裡，「你說，是不是銅鏡，它從銅鏡里出來的對不對？」
瑤姬摸摸小糰子的頭，「很好，繼續，那你認為它是什麼？」
暖寶嘟著嘴，一臉不開心，「你的問題很好，下次別問了！」
說完轉身扭著走回書桌旁，這下黎肅也沒辦法了。
既然是精怪，那就不是他的了解範疇的東西。
「靠你了！」黎肅拍了拍小龍神的肩膀，一臉鼓勵。
暖寶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瑤姬一定要讓自己來弄清楚兇手到底是誰，但她也願意抓住兇手。
「我可以找外援嗎？」暖寶低著頭玩著指頭，不敢看瑤姬。
暖寶這一問，黎肅就明白了，小龍神這是真不知道。
可沒想到瑤姬卻很無情地拒絕了，「不可以，自己想辦法。」
黎肅第一次見到小龍神這麼可憐的樣子，還能被拒絕，這瑤姬不是人吧！
暖寶聳聳肩，「行吧！只要我沒找到兇手，你就每天彈鎮魂曲！」
小糰子要讓瑤姬一起背鍋，可惜瑤姬也不是普通人，一句話就讓暖寶的火蹭蹭往上。
「如果你抓不住它，可能很快那東西就會離開去別的地方了。」
別的地方可沒有鎮魂曲，那死的人就多了。
暖寶明白瑤姬的意思。
「黎肅，把桌子給我清理一下！」
桌子上倒沒什麼東西，黎肅的書桌還是非常整齊的，但暖寶這樣一說，黎肅下意識都以為暖寶要拿出一頭牛。
幾十本書突然出現在桌上，對於一個文盲來說，還是比較令人吃驚的。
黎肅看看書，再看看暖寶，搖了搖頭。
暖寶可不客氣，指著最邊上的十本書，「黎肅，這些是你的，去書里找，從鏡子裡出來的東西。」
說著，她自己拿起一本看了起來。
小糰子這些書一看就是古籍，而且有些書的紙張都是特殊材質的。
有紙的，也有絹帛的，還有竹簡，最奇特的，居然有一本是金子做的。
每一頁都是金箔，上面的字……黎肅根本不認識。
「暖寶，這書上的字你認識嗎？」暖寶是個文盲這事大家都知道。
暖寶從手中的書里抬起頭，隨意瞥了一眼，「認識，那是龍族的文字啊！」
黎肅震驚了，小糰子竟然認識外語。
「你竟然是雙語教學啊！」
暖寶心不在焉的道：「不是雙語，我還認識上古語和魔界的文字啊，只不是認的字不是很多。」
那更厲害好不好！
如果暖寶認真一點，就會發現黎肅的話語氣不對。
暖寶其實還是作弊了，因為她讓心石在龍神空間裡也在幫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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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瑤姬知不知道，那就不管了。
很快，暖寶發現了一本書中上面記錄了鏡中的東西。
暖寶看了之後，默默將這本書放進布兜里，是真的在布兜里，沒進空間。
她又接著看，凡是與鏡子裡的鬼怪相關的，她都放進了布兜里。
最後再一個一個甄別。
很快，外面暗了下來，本就是冬日。
天黑的很早。
暖寶將桌上的書都收起來，瑤姬就這樣坐著陪兩人看了一下午書。
「找到了嗎？」她看暖寶揉眼睛，聲音也下意識的柔和許多。
小糰子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確定，到時候看看吧！」
瑤姬挑眉，小龍神還跟她玩神秘了。
看來是氣壞了。
黎肅讓人送來了飯，三人無言的坐著吃了頓飯。
暖寶始終都在魂游天外，吃的也比平時少，很多很多。
突然，她放下碗，看向瑤姬，「暖陽，怎麼樣能讓它去我指定的地方？」
瑤姬笑而不語。
「討厭！」
暖寶乾脆不吃了，小糰子推開椅子跑了出去。
黎肅想去追，卻被瑤姬阻止了。
「要學鎮魂曲，必然要接受考驗，如果連個小鬼都抓不住，如何能夠承擔更大的責任。」
黎肅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瑤姬好久，「我不懂什麼鎮魂曲，也不明白這首曲子的意義，但小龍神在很久前就已經承擔過許多的責任。」
「就像我不懂你的曲子，你也不了解暖寶的事情，不要隨便去否定一個你不了解的人。」
「也許你很厲害，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身份，但在映山府你隨便找個人問問，小龍神為百姓做的事情，或者你也可以去東夷問問，小龍神到底承擔了什麼責任。」
「我可能格局不如你們大，但為百姓，為天下萬民，這個責任也不小的！」
瑤姬的話讓黎肅有些不悅，他是看著小龍神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從剛才瑤姬的話就知道，她對暖寶並不了解。
其實黎肅也可以一樁樁，一件件的告訴她，可黎肅不願意。
飯要自己吃，道理一樣，有些事情別人說的，不如自己發現的。
瑤姬看著離開的黎肅，品著剛才他說的那些話。
突然發現，自己確實對這個小龍神不了解。
看來，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