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並未理會那幾個婆婆抱怨的話,她在關注衙役檢查登記那些人。
死者指甲里有血肉,應該是抓過兇手的。
仵作讓衙役檢查這些人身上有無傷痕。
但這些人的身上,胳膊上,脖子等處都沒有任何的傷痕。
一時間陷入僵局,知縣皺著眉頭,一臉躊躇。
暖寶很好奇的看著村長,「所有人都來了嗎?」
村長拿起名單對了之後,有點猶豫,「還有兩個人沒來,是文家父子。」
「文家父子身體不是很好,行動不便,都是坐著推椅的。」
村長的意思是文家父子的身體情況讓他們很難完成這件事。
但老頭都檢查了,他們也不能搞什麼特殊。
「坐著推椅,他們能出門嗎?」暖寶當然也不想冤枉誰。
村長點頭,「可以。坐著推椅,他們去哪裡都沒有問題。」
知縣也明白小龍神的意思,「那就請他們來吧!」
村長雖然在村里最大,但如今來了比皇帝都大的人,他也只能照做。
「沒想到文家父子也要來接手檢查,小龍神真是公正。」
剛才還不滿自己家老頭被檢查的婆婆們,此刻有些服氣了。
暖寶看到村民的表情,心裡嘆了口氣,這不過就是因為自己是小龍神,在東夷有超然的身份,才能做到。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是沒辦法這樣說了算的。
所以要做到公正,真的很難。
沒多久,衙役推這一老一少兩個人來了。
「小龍神,這位是文阿友,這是他兒子文浩。」村長給自己介紹,暖寶只是點了點頭。
衙役給他們檢查時發現文浩的手上包著帕子,立刻報告了上來。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知縣看著文浩,心中卻不認為這個人會是兇手,畢竟連路都走不了,很多事情怎麼做呢?
文浩有點結巴,「我,我早上做,做飯的時候燙了手,手。」
說著他掀開了布,露出了燙的非常嚴重的手。
蕭仲朗和仵作同時走到了文浩的身邊,將他的拿起來檢查。
如此嚴重的燙傷,已經無法看出是否有抓痕了。
因為他將皮挑破,整個手都已經爛成一片了。
暖寶卻挑了挑眉,「二哥,檢查他的腿。」
蕭仲朗「嗯」了一聲,在文浩面前蹲了下來。
文浩似乎有點緊張,他父親文阿友也想攔住蕭仲朗,「你們做什麼,我們父子都已經這樣了,你們為什麼還要羞辱我們!」
文阿友怒氣沖沖的看向暖寶,又環顧四周,看著那些村民,「我的腿是怎麼回事,這些外來的人不知道,難道你們也不知道嗎?」
暖寶見到那些村民因為文阿友一句話,神情都有些鬆動,還有幾個人想開口阻攔蕭仲朗檢查。
「你的腿是怎麼回事你可以告訴知縣大人和我,這與你兒子有什麼關係?」暖寶直接將文阿友的話懟了回去。
明明就是兩件事,他越是發怒,暖寶越覺得他們有問題。
蕭仲朗在文浩的腿上敲了敲,又捏了捏,並且一邊做一邊觀察他的表情。
語氣也很溫柔的問他,「這裡是什麼感覺?你覺得癢還是麻?」
文浩始終只有一句話,「沒感覺!」
暖寶觀察了半天之後,推開了二哥,「這不行,他都沒有感覺,我來!」
小龍神說著拿出碗上的一根鞭子,甩了兩個空響,「放心,我不打你,我這個鞭子是特製的,你看,可以電擊,一定能讓你……欲仙欲死?」
白辭很想用狼抓捂住眼睛,欲仙欲死不是這麼用的。
就連知縣也抽了抽嘴角,「敲擊應該更能有反應吧?」
電有什麼用?
暖寶沒有理會知縣的話卻噙著一抹壞笑走了過去,捏在手裡的鞭子落了下去掉在了文浩的腿上。
眾人沒有見識過閃電的威力,自然無法明白這會有什麼問題,反而一臉期待的看著文浩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你們不能這樣,我兒子到底做了什麼,你們都是沒良心的……」
文阿友的話都沒有說完,文浩突然發出一聲嚎叫,「啊——」
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的一眾村民齊齊後退。
可最讓他們吃驚的是,文浩突然跳了起來,蹦的三尺高不說,還走了幾步。
「這——」
有誰能想到,坐了多年推椅的人,居然可以走路。
這下,村民們看他們父子的眼神就變了。
「不能走?從小腿就壞了?嗯?」暖寶質問文阿友。
既然文浩可以走路,那之前許多東西便推翻了。
「一定是,是因為你電了我,所,所以我才可以走路了。」文浩喊了起來,「爹,爹救我!」
暖寶不屑,「你爹怎麼救你?你爹也能走?」
就在暖寶準備上前查看文阿友的時候,村長攔住了她,「文阿友當年在船上救人,結果腿被砸了,他是沒有腳的。」
「什麼東西砸的?」
「桅杆!」
暖寶去過船上,知道那桅杆如果砸下來,別說砸沒個腳,腦袋砸飛都不是問題。
那推椅是竹子做的,上面還有一個腳踏板,上面擺放著一雙鞋子,小糰子根本沒有想到其中一隻是做樣子的。
「那就把文浩帶走吧!」知縣此刻一點也不想談感情,他只想抓住兇手。
「我沒,沒幹,我不知道,真,真的不是我!」文浩一邊叫,一邊看著他爹。
文阿友想說話,卻被小龍神充滿威脅的眼神緊緊盯住。
其實暖寶不是沒有別的辦法知道具體情況,但她現在很想知道這個知縣的能力到底如何。
「小龍神,屬下對死者的死因有一些想法,不知能否請您幫個忙?」仵作剛才站在一邊始終都在想這件事。
「哦?你說來聽聽。」
仵作帶著暖寶和蕭仲朗一同走到擺放屍體的地方。
「您看!」他掀開白布,露出那少女的肚子,「看到這裡的紅點了嗎?」
暖寶不太懂,此刻只能先點頭。
開始仵作以為這是受到了重擊之後造成的出血,但剛才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這應該是銀針所致。」
聽到銀針,蕭仲朗連忙靠近了,他差點把頭伸到死者的肚皮上面。
「唔,確實與針扎的非常像,可是這裡並沒有什麼穴位。」蕭仲朗認真起來,周圍的一切都被忽略了。
「但裡面卻有非常重要的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