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朗接連給言院長寫了三封信。
皇帝頻繁讓中榜的三人去神殿,上香敬神也就罷了,還要被大神師單獨約談。
蕭元朗已經拒絕了許多次。
今日,他們又被安排過去。
在大殿上,大神師問他:「元朗,你在怕什麼?」
蕭元朗莫名其妙的看著大神師,「我什麼都不怕。」
「你信神嗎?」
蕭元朗搖頭,「我不信,我只信我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
大神師被噎了一下,卻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絲滿意。
「元朗,你說的很好,但你可以試著信神,為心靈找到歸宿。」大神師說這話時,面上帶著空靈和莫測。
蕭元朗笑了起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我的心靈早已有歸宿!」
大神師也笑了,只是淡淡。
蕭元朗的兩位同窗站在不遠處聽他們的交談,對蕭元朗的回答露出了不屑。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高大上的話聽聽就算了,蕭兄不會當真了吧!」在他們眼中,蕭元朗就是寒窗苦讀讀傻了。
可二人都忘了,蕭元朗年齡本就沒有他們大,學習的時間更是短的可怕。
「假道學!」榜眼廖書豪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說道。
探花郎方躍扯了扯他的袖子,使眼色搖頭,可蕭元朗看過去,那真真就是妹妹說的綠茶,假的很。
大神師見蕭元朗幾天了都依舊一副油鹽不進,只好放棄。
他走過去拍拍蕭元朗的肩膀,「元朗,你很好,記住你說的話,期待你走的更遠!」
蕭元朗靦腆中帶著自信的點頭,像是在對他保證。
大神師笑容滿面的走開,蕭元朗也走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後,蕭元朗才皺著眉頭摸了摸胸口,這裡掛著暖寶送他的那塊玉。
剛才大神師碰到他的時候,玉突然發燙,他都懷疑自己這裡的肉會不會被燙壞了。
遠在映山府的暖寶正在院子裡和雲錦玩老鷹捉小雞,暖寶是母雞,雲錦是老鷹。
你問小雞是誰?
小雞就是小雞啊!暖寶問老母雞借過來的崽。
暖寶左跑右躲,那些小雞就真的排成隊跟著暖寶躲躲閃閃。
反正雲錦就沒抓住過小雞。
「主人,你總不能一次都不讓著我吧!抓不住不好玩啊!」雲錦忍不住抱怨。
暖寶指指盯著兩人的老母雞,「我答應她,不讓你抓住。」
雲錦氣的跺腳,她直接跑到老母雞面前大喊,「今晚吃小雞!」
她本來就是發泄一下,誰知道老母雞好像聽懂似的,「咯咯咯」追著雲錦不放。
暖寶抱著一群小雞哈哈大笑。
「雲錦又咋惹它了?」老母雞脾氣大,林氏都不會跟它正面硬剛,蕭永福不明白這丫頭怎麼會這麼被追著。
暖寶笑的肚子疼,「她,她跟老母雞說晚上要吃小雞。」
蕭永福很想稱她一句,勇士。
暖寶笑著笑著,突然臉色大變站了起來,「爹,我想拉屎,我回屋了。」
「閨女,你這來的有點兇猛啊!」蕭永福看著暖寶的背影喊了一句。
回到屋裡的暖寶彎眉一皺,「大哥有事!」
白狼正在炕上打盹,聽到暖寶的話腦袋咻的抬起來,「元朗怎麼了?」
它還挺喜歡蕭元朗的,雖然他有時候像個老學究,但就是那股勁挺可愛的。
暖寶搖頭,「不知道,剛才我給他的玉佩突然有感應了,應該是玉佩遇到了邪氣的東西。」
「要不要去京城看看他?」白狼的提議讓暖寶愣了一下,她狐疑的看了眼白狼,總覺得它不懷好意。
「我最近有別的事辦,我大哥有我的玉佩,應該不會有事。」暖寶雖然這麼說,卻還是不放心的掐了一掛。
有波折,但能化險為夷。
那就讓大哥做一回浪裏白條吧。
就當上次他要給自己找個嚴厲夫子的懲罰吧!
「我去找他!」白狼難得堅持。
「你小心被人抓去吃掉!我可不給你報仇哦!」暖寶的刀子嘴,刀刀要狼命。
白狼被小糰子說的都不敢邁出大門了,總感覺這一出去,它就得變成一盤菜了。
「你好討厭!」白狼矯情了一句後,帶著暖寶做的鈴鐺躍出了蕭家院牆。
小糰子對替狼收屍沒什麼興趣,所以白狼前腳走,她後腳又算了一掛。
「唔……很順利嘛!」好吧,是她多餘了。
「奇怪,怎麼這些卦象都有結果,湖霧鎮那邊我卻什麼都算不出來呢!」暖寶感覺自己的小手手都要抽筋了,「放棄!」
白狼一路疾馳,它這個神侍可不是白做的,在特別需要的時候,他也可以使用小龍神極少的神力。
「飛起來果然快啊!」白狼飛著還不忘叨叨。
可他忘了京城不像村子裡,村子裡當他是狗一樣在養著,京城的人是看到條野狗都要打死。
下午就到了,硬是等到晚上才悄摸進城。
等白狼找到蕭元朗的時候,夜都深了,「大白你咋來了?」
蕭元朗看看大白,又看向門口,「就你一個人來的?」
大白前爪拍拍自己的胸前,就是老子自己來的,你那妹妹不要你了哦。
蕭元朗一把抱住白狼的脖子,也不顧它一身塵土,風塵僕僕,「大白,謝謝你。」
大白,都是爺們矯情啥。
暖寶要是在肯定會說,不矯情你把嘴閉上。
它從胸前的布兜里拿出一個鈴鐺遞給蕭元朗。
蕭元朗上次回家就見過暖寶拿著這個東西和宮裡的臨瀾公主聊天,所以他知道怎麼使用。
「暖寶,大白到我這裡了。你咋讓它自己來了。」小糰子聽著蕭元朗對自己的控訴,絲毫沒有反應。
「大哥,你先說說你上午發生了什麼事。」
蕭元朗一愣,上午發生的事暖寶怎麼會知道呢?
「大哥,你的玉佩是不是有異樣反應」了。
「是呀!」蕭元朗連忙把當時的情況都告訴糰子。
「又是神殿!讓大白先留在你身邊吧!」暖寶咬牙切齒,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狼在旁邊急死了,說好就給我洗個澡啊,我毛都打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