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峰和周國福關係很好,自小就是好兄弟,就差穿一條褲子了。要不是娶了個不懂事的婆娘,天天嘮叨,兩兄弟也不至於疏遠。
周家這房子徹底不能住人了。牆體開裂,一道道如同龜甲般的皸裂,遍布房子的周圍。
「沒事,你嫂子那兒我去說。」王高峰難得豪氣一把,大手一揮,已經攬著昔日好兄弟的肩頭,往自己家方向走。
周奉天這才意識過來……這不是說,自己有機會和王佳慧同住一個屋檐下了?!
王高峰是龍眠村的原住民了,他老婆薛海蓮是來自別的村的富戶,年輕時候,那是媒婆親自登門來找王高峰說項的。
那時候的王高峰長得那叫一表人才,人高馬大,但凡小姑娘見了都覺得是個犢子,渾身上下都是男性的氣概。
擱現在,那叫男性張力十足。
那可是整個龍眠村的村草,十里八鄉的小姑娘哪個不想嫁給這樣的人?
尤其王高峰還有一手好手藝,做的一手好木工。
薛海蓮長得雖然還行,但和王高峰比起來,那可是差得遠,但誰讓她家在南嶼村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富戶,就那嫁妝都多得難以想像。
薛海蓮那是看上了王高峰,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了,就是非他不嫁,硬逼著家裡的人找了媒人去說項。
龍眠村畢竟是窮啊。
姑娘家都往外嫁,能有這麼個富貴人家的女兒嫁進來,王高峰也是樂意。
結果呢,就是憋屈。
自己沒什麼話語權,畢竟財政大權給老婆握著呢,這麼多年來,愣是把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磨成了氣管炎。
但現在,好兄弟落了難,王高峰終究是忍不住,站出來說話了。
王高峰家很大,還有幾間常年落灰的空房,可以留著給人住。
周奉天先把二老送到了王高峰家,還沒進門就聽見薛海蓮出來罵罵咧咧的,而王佳慧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睡眼惺忪地看著忽然到家的一行人。
「王高峰,你帶這些窮鬼到家裡來幹嘛?」薛海蓮一看就不妙,她扯著嗓子喊。
她年輕時候,就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潑辣,現在到了這個年紀,也就是剩個潑了。
周家三個人頓時被罵的滿腦尷尬,他們家是窮,但被人指著鼻子罵,這樣做的人,除了趙全有,還真就是只有這個薛海蓮。
「趕緊帶出去,你往家裡帶,我都嫌晦氣,怕死的碰上送葬的,倒霉透了這是。」
一邊薛海蓮還在罵罵咧咧。
周國福看著這景象,勉強笑了笑說:「高峰,我看還是算了,咱們去村委會找個倉庫對付一陣子……」
金芝也在一旁幫腔道:「對,沒事,高峰你的好意咱們心領了,只不過,要是鬧得你們家不愉快,我們家也都會過意不去的。」
王高峰看著這場面,尤其是洋洋得意的薛海蓮,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都不准給老子走!」
王高峰憋屈了那麼久,這一聲怒吼,居然把一旁翹著腳坐著的薛海蓮嚇得一哆嗦,差點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她連忙大罵道:「王高峰,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王高峰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給老子閉嘴,客人是老子請來的,你算什麼東西?把人往外頭趕?啊?多少回了,之前趙全有那個狗東西帶人來家裡,
你一聽嫁妝,立馬就把女兒給許出去了?你怎麼做娘的?你問過女兒不?」
「趙全有有房有車有廠!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就周奉天這個犢子,別說是一無所有了,這樣的女婿你要我不要!」
「你不要就給老子從這裡滾出去,回你的娘家去,老子也是一無所有!」王高峰指著薛海蓮的鼻子就罵。
之前在家,他過得那叫一個窩囊,天天被薛海蓮數落沒本事不說,更難聽的話,更是聽了一籮筐。
薛海蓮傻了,一直以來,對自己言聽計從,至少從不反駁的老公,居然對自己說重話?還叫自己滾出去。
但她畢竟潑辣,指著王高峰說:「王高峰,你剛對我說什麼?你再說一次啊!反了天了啊你。」
王高峰說:「老子當年娶了你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兄弟,我帶你們去客房,別管這個婆娘,他要是敢再多說一句,我把她扔出去。
你要是不給我這個面子,從今往後,就別叫我一聲兄弟。」
王高峰今晚那叫一個意氣奮發,把自己這麼十幾年以來,受得氣,借著這個機會一股腦子的發泄了出來。
周國福說:「那就聽你的。」
王家的客房在二樓,一共有三間,早些年的時候,薛海蓮的親戚倒是經常來走動,只是近些年,關係淺了,就一直空著了。
周奉天獨一間,父母一間房,就這麼住了下來。
至於王家夫婦最後鬧得怎麼樣了,那是王家的家事。
只不過,周奉天卻沒有睡,夜深人靜,他悄悄摸下了床,仔細聽了聽,周圍已經沒有了人的說話聲,取而代之的是均勻的呼吸聲響。
他摸了出去。
正當他躡手躡腳地往外走的時候,忽然在走道里撞到了一個身影。
這事兒發生的太過突然。
只聽到面前的人,輕聲哎呀地叫了一聲,就往後傾倒,周奉天眼疾手快,連忙上前一把托住了她的後腦勺,而另一隻手,則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結果自己也保持不了平衡,居然順著她的動作,也倒了下來。
他嗅到一股淡淡的體香,很好聞,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隨後抬起頭,借著朦朧的月光,他這才看清,原來是半夜出來上廁所的王佳慧!
而此時的兩人,動作很尷尬!很曖昧!
周奉天為了捂住她的嘴,正騎在她的身上,兩個人的上半身完完全全,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閩省夏天很熱,哪怕王佳慧穿著睡衣,也分外單薄,周奉天裸露的手,能夠輕易感受到村花身上的嫩滑。
王佳慧嗚嗚了兩聲。
周奉天壓低聲音,說:「別出聲!我不準備做壞事。」
王佳慧羞紅了臉,她模糊地說:「你快放開我,我不叫。」
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從王佳慧身上爬開。
可他剛一放手,王佳慧卻像是一隻發了怒的小老虎,一下子翻身騎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分說張開櫻桃小嘴,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咬死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