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又諮詢了一下關於藥材種植方面的問題,他自己的田地尚且可以用靈雨催熟,但他的小行雲布雨術使用限制太大,不可能全部覆蓋全村,優秀的種植經驗非常有用。
「你最好去鎮上申請一下大棚的經費,現在我聽說龍潭鎮正在大力推廣這方面的東西,你們龍眠村是整個市的貧困村,我想你去申請肯定會有個說法的。」曹老認真地替周奉天分析道。
這讓周奉天也是心頭敞亮。
今天的他可謂是滿載而歸。
剛巧葉佳盈的父親來電話喊她回去店裡幫忙,周奉天就和她告別,獨自回了村。
他到村口,遇上前來送雞苗的唐老闆。
周奉天喊上貓蛋還有陳小貓,引著車子就到了天池山附近。
唐老闆人很好,一邊還給周奉天介紹養殖的技巧,看到天池山山清水秀,不由得說道:「這地方真不錯,你養雞都不怎麼費飼料,白天把雞放出去,吃點葉子和蟲子就成了,這些雞都認窩,一到晚上就會回去,很好養活。」
周奉天也知道,這是農家養走地雞的法子,就靠著散養,這樣的雞,每日都在山上跑,肉格外好吃有勁,都是大腿活肉,好吃得很。
「其餘的蛋雞也可以放養,就是漫山遍野撿蛋很費勁,得叫村子裡的老娘們都出點力。」唐老闆幫著貓蛋他們把雞都送入籠。
小雞們嘰嘰喳喳的吵鬧個不停,但看得貓蛋和周奉天都很眼熱。
這些都是他們的希望啊。
尤其是貓蛋,這批雞可是周奉天交給他處理的。
唐老闆說店裡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周奉天帶著小貓倆,去山下砍了一些碗口粗的毛竹,把竹節敲了,對半劈開,拿來當餵水的槽。周奉天一邊收拾,一邊說:「貓蛋,以後這些雞都交給你照顧了,這兒是天池山的主脈,向陽坡,野獸不多,但還是要小心,飲用水都用山頂的天池水。」
貓蛋現在對周奉天的話那叫一個言聽計從,周奉天說什麼是什麼。
「不過,咱們也不能給村子裡添麻煩,這雞屎以後多起來,也得想辦法處理,咱們不能和趙全有他們家一樣,為了掙錢,全村的健康都不顧了。」
忙活了一早上,總算把這些雞鴨都收拾好了,周奉天趕著一群小鴨子下了水,這兒的小溪很清澈,時不時能看到裡頭悠閒的小魚,也不怎麼怕人。
這些鴨子有的個頭兒還不如這些魚,頓時鬧得整條小溪一片渾濁。
周奉天買的幾隻鵝苗,現在就挺著胸到處巡邏著地盤,看到些個風吹草動,立馬撲棱兩下翅膀,發出「嘎嘎嘎」的叫聲。
周奉天讓貓蛋繼續收拾,如果有必要,再找點人過來。
貓蛋把胸脯拍得響噹噹的,說都包在他身上。
周奉天則下了山,順道騎著摩托車去了一趟鎮鎮政府,結果他還沒進政府大院內,居然又遇上個一對熟人,一輛灰藍色的寶馬車橫在政府大門口。
周奉天一開始還真沒注意,等靠近的那會兒,聽著那破鑼嗓子的聲響,這才發覺,這不是韓娟和趙全有嗎?
這倆人看上去和之前大有不同,趙全有臉上全是指甲印,都是給女人拿指甲一道道撓的。
韓娟也沒了往日風情萬種的樣兒,頭髮就和雞窩似的。
周奉天湊到一旁一大爺身邊問:「大爺,咋回事啊,怎麼在政府大院門口鬧起來了啊。」
「就這倆聽說鬧離婚呢,給人勸住了,說是這男的啊,是龍眠村一企業的老闆,這才結婚還沒兩天呢,這女的就花錢大手大腳,聽說還把這男人給老爹看病的錢拿去買包了……」
「就是啊,現在都在勸男的冷靜冷靜,百年修得同船渡啊……」
一個大媽搖了搖頭說:「這女人是有點不對,但這男人因為這點事兒就得離婚是有點過分了。」
「那人我認得,就龍眠村的,是二婚頭,以前沒結婚那陣子,天天夜總會、ktv,我說這人不守男德啊。」
「什麼鍋配什麼蓋,我看這倆還是繼續一塊別禍害別人咯。」
「人要離婚,給民政所轟出來咯,說是現在有什麼離婚冷靜期,還離不了,叫他們回家再湊合湊合。」
韓娟和趙全有倆撕得那叫一個響亮。
趙全有那叫一個委屈啊,誰知道自己會找回來這麼個玩意兒,這兩天他廠子不知道怎麼的有出了點問題,他忙得焦頭爛額,誰曉得,這女人上來就開始鬧。
說看錯了人。
自己不就是想拿那點彩禮去周轉周轉?!這還成了他的不是了?
而且就這麼兩天,這韓娟就是花錢和流水似的。
就巴不得把趙家搬空了,全去補貼她娘家了。
今天大姨要錢,明天小姑頭疼腦熱,昨天她老娘想吃豬頭肉,都得要微信轉帳。
趙全有當場就炸了。
現在,想離婚都離不了,別人問起來,你為啥想離婚啊。
他總不能說丈母娘想吃豬頭肉,他不肯出錢,老婆一哭二鬧三上吊吧?
韓娟也是鬱悶,原本以為這從良還能找個大款,誰想到還真就是個假大款啊。
破廠子沒兩天又歇業了。
廠子裡的工人都跑趙家要錢來了。
這彩禮錢還是死要面子,硬生生從家裡的那點錢里摳出來的。
家裡還有個病號,趙全有是個大男子主義的,韓娟感覺就像是找了個爹!
剛好她還在東莞的小姐妹,和她說,過陣子去三亞有個大老闆找陪玩呢,現在這不是風聲緊,問她有沒有興趣接這一票。
她那是當然有興趣,在龍眠村那是要啥啥沒有,嘴裡都要淡出鳥了,哪裡比得上以前跟著大老闆到處飛,天南海北,五星級酒店隨便住來得爽。
只是沒把趙全有的家當榨乾了,那可還真是對不起白給他睡那麼多天。
最後還是民政所的人實在看不過眼,把這兩人帶到一旁去了,兩個人罵罵咧咧地上了車最終消失不見。
周奉天看著這對夫妻,也不知道趙全有的離婚之路,到底得有多曲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