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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秋璇的聲音響起，一股忽然進入陣法中的柔和力量將雷霆海洋震碎，蘇塵第一時間感覺到，哪怕他此刻狀態之下已經不弱於地靈，可在那柔和力量勉強，依舊很是渺小。
秋璇，並非玄冥宮的地靈長老，而是，武皇境的長老！
亦或者說，之前就佇立在大殿中的長老，除卻一兩個特殊的長老是地靈境，其他的，盡皆都是武皇境的存在。
也是那些武皇境的長老，鑄就了玄冥宮的無上威名！
蘇塵沒有變化人身，低語：「秋璇長老此舉，是否不合適？」
哪怕聲音再低，可在龍軀之下，聲音依舊猶如悶雷一般迴蕩。
秋璇未語，緩步落在高台……越千山，也從天空飄落，躺在了地面。
血腥味，不斷擴散。
越千山聲音嘶啞：「師……師尊……」
秋璇看了看越千山，又看了看龍軀的蘇塵。
隨即輕語：「副宮主有令，你立下誓言，放下一切仇恨，此事便，就此過去。」
蘇塵眼眸一凝，不再言語。
這是，七曜的意思。
那，也可……若越千山當真立下誓言，其是否死，倒也不重要了。
躺在地面的越千山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來。
他自然聽得出來……立誓，活。
不立，死。
生或死，他，自行抉擇。
生死台四周。
無數聚攏觀戰而來的玄冥宮弟子，面面相覷。
雖然大部分人都保持著平靜，可，依舊有小部分聲音不由自主響起。
「這不是生死台嗎……」
「可不是，記得上一次蘇塵和那誰在生死台交戰，結果兩人都沒死，難不成，這一次也一樣？這還算什麼生死台……」
「小點聲，你也不想這兩次和蘇塵交戰的人都是誰，宗門怎可能看著他們去死。」
「沒錯，你以為他們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啊……」
竊竊私語，飛速蔓延，聲音雖不是很大……卻因為隨著秋璇進入生死台，陣法中止，前一刻都在全立交站的兩人，自然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蘇塵未語……上一次也好，這一次也罷，他都是勝利者。
倒是越千山，也不知哪來的力量，強行運轉靈力站了起來，頓時，血腥味大盛，鮮血直流，整個一血人，端是恐怖無比。
換成一個尋常的凡人，看著此刻的越千山，怕不是要被活活嚇死。
越千山起身後，看向四周，正好看到，除卻極其少部分他麾下的人，此刻滿是擔心和優色，剩下的大部人，都好似在朝著他指指點點。
都好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鮮血，流得越發放肆。
沉默之後，便是爆發。
越千山忽然看向蘇塵：「血脈……我不甘心……若非血脈，此戰我怎會輸……我，不甘心啊！」
說到最後，已經是全力嘶吼。
「你，還要打嗎？」蘇塵變回人身，眼眸一冷。
雖然他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很好，面容也因為剛剛燃燒血脈化龍，導致面無血色，卻依舊比越千山要好了無數！
其他不提，此刻的越千山，能勉強動用靈力就已經是極限，而他蘇塵，依舊還有一戰之力！
越千山恍若未聞，質問著低吼：「憑什麼？我為宗門立下功勞無數，而你不過剛剛入宗，憑什麼！」
插手的秋璇眉宇微微一皺。
蘇塵眼眸悄然一冷……有七曜的默許，若越千山立下誓言不再為敵，他還可以放過越千山。
可越千山此刻這般態度……長老秋璇的確實力非凡，可，比不得七曜。
真以為，他不敢繼續動手不成，以其此時的態度，就算他繼續出手，七曜也不會阻攔！
好似知曉他的所想，越千山恐怖的臉，忽然浮現出一抹狂笑。
「哈哈，我血脈親族死在你的手中，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宗門不公，天道，不公！」
「轟隆隆……」一聲驚雷聲響起，一股極其壓抑的感覺升起。
那感覺，無處不在，無所不在，只讓人感覺，脖子被什麼東西捏住了，只要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捏死。
剎那間，此間之人，盡皆看向天空。
天空，並無雷霆。
可，生死台中的人，面容盡皆一凝，四周觀戰之人，更是露出一抹淡淡的恐懼，哪怕是秋璇，也露出一抹心悸。
天道，到底存在與否，沒人知道。
凡人，哪怕天天咒罵老天，也屁事沒有。
可，如蘇塵等這般的修煉之人，不行。
就如凡人立下誓言，遵守與否，都不會有什麼實質的問題。
修煉之人的誓言卻必須遵守，因為不遵守，誓言就會應驗……凡人能罵天道不公，修煉之人，卻不行。
那一聲驚雷，不是此地，甚至不是玄冥宮任何人施展，而是，不知是否存在的天道所發出。
「哈哈，宗門不公，天道不公！左右不過一死，我越千山何懼！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我等著，我在幽冥等著你！」越千山抬頭看向天宇，又是一聲狂笑。
言語落，他體內靈力運轉，自碎心脈。
蘇塵猛然收回視線……越千山，自盡了。
氣息，斷絕。
壓抑的感覺，消失不見。
蘇塵眼眸的冷光散去，看著倒在地面的屍首，生出一抹複雜。
隨著進入玄冥宮，見聞漸多，他本開始認為，越千山或許是因為嫉妒，才會借著理由不斷發作，可如今……明明能活，卻選擇了死。
越千山死，聖子之位，唾手可得。
本應是喜事，此時，他卻沒有多少喜色，只感覺心緒複雜不知如何去形容，內心深處，更是升起一股不知何來的落寞。
「唉……」隨著一聲輕嘆，秋璇揮手消失不見，同時消失的，還有越千山的屍首。
「此戰蘇塵勝，散了吧！」長老歐陽似乎也才回神，嚴肅的聲音傳遍四方。
觀戰諸人，紛紛散去。
「越千山死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有小道消息說，越師兄有一個親弟弟，多年前死在了蘇塵的手裡。」
「什麼，竟然還有這等隱秘？」
「別說了，走了……今日之後，蘇塵師兄便是我玄冥宮聖子，位同長老！」
「越師兄倒也是可憐……」
圍觀之人，紛紛離開，很快，就走得幾乎一個不剩。
今日的見聞太大，他們，需要好生消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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