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還未想到對策,越千山卻是言語出提議……在他看來,沒有血脈優勢,想要走過這鐵索,只能,想辦法將無序的風,將阻力,化為臂助。
其餘人聞言,眉頭盡皆一皺……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卻並不那麼簡單。
血脈傾向的屬性不為風,修為被封印,對風的感應便不那麼敏銳……不敏銳就無法提前察覺到風吹方向,無法提前察覺,如何化為臂助?
不一會,不滅山的人忽然開口:「或許可以……若強行沉入入定之中,將一切交予本能,在風吹的瞬間,以本能藉助風勢。」
而後,那人也不理會其他人,猛然閉眼。
半息後,那人緩緩起身。
一股風吹過……那人,瞬間飛躍而出,輕巧的躍出半丈。
剎那後,又是風吹,這一次,是自那人的身後吹往前方,那人一躍,頓時躍出了一丈多……
觀察到的人,盡皆一喜。
不過,蘇塵的神色卻是一凝,他看到,那人落下後,好似是腳底的高溫無法承受,腳掌微微有些抽搐。
還不等他觀察,那人又在風吹之下飛躍。
而這一次……或許是剛剛腳掌抽搐的影響,導致未曾計算好落點,又或許是鐵索搖晃稍稍劇烈了些,導致落點偏移..
總之,那人沒能落到鐵索上,反而一踩踩空,直接墜落深入。
「啊……」那人自入定驚醒,尖叫一聲。
「嘶嘶嘶……」一直至少三丈之巨的蛇信子忽然在深淵之中浮現,一卷,那人瞬間便被吞噬……也是這驚鴻一瞥,諸人的神色變得恐懼。
白霧環繞的深淵之下,剛剛出現了一隻,至少十丈大小的蛇頭。
蛇頭尚且如此……深淵之中,有一隻至少百丈長的巨蛇。
無數人,身體開始發抖……不消剎那。
「我不去第五層了……」
「該死,這深淵下面的妖獸,最低都是元武境……」
「師兄……」
隨著有些驚恐以及恐懼的哀嚎中,還停留在鐵索中的人,大部分都開始「窸窸窣窣」的後退,不敢繼續在前行。
雖然,這只是第四層死的第一個人。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一旦跌落深淵必定凶多吉少。
雖然……
太多太多的雖然,卻都比不上,剛剛驚鴻一瞥的恐怖蛇頭。
蘇塵,此刻身體也微微有些僵硬……深淵之下,竟然還有恐怖的巨蛇!
怕死,本就是,本能。
很快的,蘇塵擦了擦額頭不知何時浮現的冷汗,又注視前方……後退?
他沒這想法。
七層塔無論是否能走到最後……可,能越深入,便,儘量走的更深入為好。
畢竟,每過一層,好處其實不少,之前他不知道,可進入第四層,許多人重新匯聚,他也就知道了。
第一層,會對心境升華……他之前破碎幻境後,感知到心神好似有所變化,便是對心境的升華。
第二層,其實是用來突破自身極限的,畢竟,面對一個和自身完全一模一樣的對手,只要能擊敗對方,便可突破自身極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惜,因為蘇塵的血脈七層塔無法複製,當時蘇塵也不知曉還有突破極限的好處,他直接以血脈壓制通關,導致,沒得到好處。
第三層的迷宮,好處,也很大。
據說,若能正常的找到迷宮出口,會洗滌靈力……奈何,通過第三層的人,全都不是找的出口,而是強行開啟的入口,而且壓根就沒對付狼王,而是利用傀儡的弊端,所以,沒人得到第三層的好處。
蘇塵,自然也是如此。
第四層有什麼好處,不得而知……他已經抵達第四層,卻只得了一層的好處,則能退出?
只是……這鐵索,想要過去,並不容易。
許久後。
蘇塵壓下心中的心悸,緩緩閉眼感知不斷吹著的狂風……最好的辦法,或許的確就是剛剛死去的不滅山之人的辦法。
至於一旦失誤踩空會墜落深淵……其他妖獸或許他還忌憚三分,可既然是蛇,他就不怕了。
真逼急了,他強行以凡人之體引動真龍之力,屆時壓制區區一挑巨蛇還不是手到擒來?
將風化為助力,處理好落腳之時忽然升起的劇烈高溫。
不一會,蘇塵便陷入某種入定的狀態。
風在他的感知中,也變得清晰……無論是順風還是逆風,他都有把握能做到藉助風勢。
不過,他沒有動作……在風吹之下,心無雜念的他,還在繼續的感知,入定的他,也不知為何還要感應,沒有由頭。
在某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下。
不知多久後。
閉著眼的蘇塵,忽然起身……他未睜眼,也是凡人之身,可此刻,在他的腦海中,天地,卻變成了青色。
滔天的青色,不斷的變幻,那青色,無處不在。
隨著他的起身,一股青色撲來。
他順勢一躍,那來襲的青色迴旋,化為助力,托著他便飛躍而起……他的腳下,沒有鐵索。
不過,在他落腳的瞬間,又是一股青色來襲。
他憑空一點那青色,整個人,又飛躍而起。
迷迷糊糊之中,他也不知飛躍了多少次……忽然,天地之間的青色消失不見,他也退出了玄之又玄的狀態。
這時,他才發現……他,已經到了終點,修為被壓制的狀態,也已經解除。
他甚至能看到,還在鐵索中的人,此刻宛如看到鬼一般,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蘇塵悄然開口:「你們……怎麼了?」
聲音不大,可修為恢復,卻清楚的傳到鐵索諸人的耳里。
「你,怎麼做到的?」越千山瞬間大喊。
「就……就順風而行。」蘇塵想了想,開口。
其實,他也不清楚……他真的不清楚。
他就是入定狀態下不斷的感知著一直存在的風,然後被風托著就來了。
再看鐵索。
諸人看著蘇塵,張了張嘴,不知如何言語。
之前蘇塵不知外物,可他們,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看到,蘇塵,壓根就沒觸碰鐵索。
剛剛的蘇塵,整個人宛如沒有重量的鴻毛一般,不斷的被風吹,早就偏移了鐵索的軌跡,可偏偏,愣是沒墜落懸崖,緩緩的直接被風吹到了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