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頂悟拳

  敖九思忖完,又道:「小少主,是時候修煉龍血神族的鎮族絕學——太初龍拳了。」

  「終於可以正式學習武技了,九爺爺,可讓我好等。」秦如龍有著一絲抑制不住的激動。

  為了學習這太初龍拳,他已和九爺爺已對戰上千次,將基礎拳法練習得圓滿無缺。

  忘不了,在深秋清晨滿霜的橫斷山脈上,總有一個不畏風寒,一拳一步,不斷走著拳樁的身影在山尖騰挪。

  再往後,是兩個人。

  多了個秦如霜。

  而今,聽到九爺爺這麼說,秦如龍有種太子爺穿龍袍的感覺,熬出頭了。

  『太初龍拳,聽名字就霸絕天地,不知道我多久能掌握。』

  『還有,第一式會是什麼樣?』

  『我一拳擊出,是不是鬼神難擋?』

  「你先別激動,這太初龍拳不是那麼好學,龍血神族歷史上最快入門的族人,足足花了三個月。

  而且他是在藥浴浸身,以及鎮族長老的親自餵拳下,才有如此成績。

  至於一般的天才,得花半年的時間才能入門。」敖九慢條斯理地說出此話,也不管秦如龍是否能接受。

  『什麼?需要這麼久的時間?那我還怎麼趕得上青靈宗大比?』秦如龍心中不由一慌。

  「九爺爺,就沒有其他例外嗎?」他有點不甘心的問道。

  「據我所知,沒有特例。太初龍拳至陽至剛,需因勢利導,否則會控制不住,從而走火入魔。」敖九的聲音裡帶著警告。

  秦如龍聞言,再無僥倖心理。

  他看著山間的秋風吹著枯葉旋轉、落下,正如他此刻的心七上八下。

  片刻後,秦如龍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

  『青靈宗大比我要一雪前恥,怎麼能沒有壓身絕技?』

  『這太初龍拳,我必須學會,哪怕只領悟一絲真意,我也多一份把握。』

  他,於是不再彷徨!

  他,決定要迎難而上!

  心神沉入腦海,秦如龍說完聲音鏗鏘有力:「九爺爺,不管這太初龍拳有多難,我都要學會。」

  「好。」敖九隻說了這一個字,但這一個字,卻比一番長篇大論還要更顯寬慰。

  『小少主心性果然絕佳,少主你可以放心了,假以時日,龍血神族會回歸真正的皇!』

  「霜兒,哥哥要領悟一門武技,你先自己走下拳樁。」秦如龍撫了撫秦如霜的額頭,快速交代完。

  「嗯。」秦如霜永遠都不會打擾哥哥,也不會讓任何其他因素影響哥哥。

  「來吧,九爺爺。我準備好了。」秦如龍堅定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敖九雙手背後,嘴一張,一個個金色的龍章文脫口而出:「混沌初始,鴻蒙初生......」

  那些文字飄在秦如龍的心神身影上空,形態變換不定,像是一張星圖,而裡面的星星依次點亮。

  遠遠看去,星圖猶如一條金色的巨龍。

  它的身軀蜿蜒在空中,形成優美的曲線。

  它的頭顱高昂,眼裡綻放著神光,仿佛能穿越時空,洞察一切。

  它在盤旋、在騰躍、在伸展,每一個動作都詮釋著無盡的玄奧,給人留下充滿力量、優雅和神秘感的印象。

  此刻,龍血血脈帶來的天賦,讓秦如龍一眼就領會到這些龍文的真諦。

  他觀摩著,心神所化的身影在龍形星圖下,擺出一個個拳架,巨龍的每一種變化,都被他深深的刻在心裡,融在動作中。

  眨眼,一個時辰已過。

  秦如龍突覺腦袋傳來一陣劇痛。

  敖九見狀,連忙閉嘴停下龍章文的傳播:「此為太初龍拳前一式,小少主,你目前的魂力只夠吸收這麼多,後面五式等你晉升境界再依次傳授於你。」

  而秦如龍輕哼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

  『好可怕的神魂消耗速度。』

  『差點就留下創傷。』

  『看來後面得想辦法壯大神魂,不然,遇到擅長這方面的對手,就麻煩了。』

  「九爺爺,夠了。我感覺這一式學會,已經能在武徒境橫行了。」

  雖然吃了點痛苦。

  但,是值得的。

  接下來,只要自己勤加練習,定能有所收穫。

  敖九聞言,不再做聲,似乎剛才的行為對他也是一種損耗。

  『我已經傳授完了,但領悟龍拳不可強求,小少主,不知你能多少天入門第一式,我很期待啊!』

  秦如龍閉目感悟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他突然起身,右臂向後輕甩,身如老松微躬。

  向前,擊拳!

  呼!

  一陣風嘯聲響起。

  秦如龍右衣袖被手臂旋轉的力量攪得粉碎。

  但。

  按照拳法龍文描述,太初龍拳第一式並未成功打出。

  因為,拳罡未現,龍吟聲未聞。

  秦如龍苦笑一聲。

  『果然不是那麼好練的。』

  『不過,沒有關係。我先學其形,再領會其意。』

  『如此,必成!』

  接下來的時間,除去獵殺妖獸和尋找靈藥。

  秦如龍盤踞山頂,不斷出拳,不斷收拳。

  三天後。

  這是一個紅日初升的清晨,山崖邊的雲海似湖水般寧靜,而金色的陽光一層層浸染過來。

  在崖邊有一塊出挑的石塊,下方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秦如龍端坐於此,默默思索著雲起龍驤的真意。

  旁邊空地里,秦如霜不急不緩的在走拳樁。

  「到底要怎樣才能領悟拳罡?」秦如龍喃喃自問。

  三天裡,他似乎抓住了某些思緒,卻又好似什麼也沒領會。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天邊的紅日越升越高,陽光一點一點漫過秦如龍的身軀,不斷湧向他的眼臉。

  秦如龍感受到一種和煦的金色在跳躍,他睜開雙眼。

  嗡!

  這一刻,映入眼帘的是層層翻滾的雲浪,在紅日下被風吹起,螺旋著上升。

  遠遠一看,好似一條翻滾騰挪的巨龍,要把紅日當紅珠,一口吞下!

  秦如龍只覺得那層摸不到的窗戶紙,被捅破了!

  『雲起龍驤!』

  『雲起龍驤!!!』

  『我知道自己為什麼打不出那一拳了!』

  『原來是缺少真龍騰升的真意。』

  『龍,就該吞雲吐霧!』

  『龍,就該翱翔九天!』

  『龍,就該睥睨天下!』

  『這一拳,我秦如龍能夠打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