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姆白了陸銘一眼,頗為驕傲的說道:「這可是我怕好不容易得到的,要不是看在你工作老實,想要,門都沒有。「
陸銘沉默了,他實在看不出,這件破長袍有什麼奇特之處,只不過想到海勒姆這個傢伙的神秘,陸銘還是毅然將長袍收下,穿在了身上。
「再見了海勒姆,等我回來。」
陸銘擺了擺手,離開了大屋。
海勒姆看著他的背影,搖頭道:「呵呵,年輕人啊,總是容易被愛情沖昏頭腦啊,不過,你回來的希望不大。」
……
一個多月後。
陸銘坐在一個破舊的酒館中,百無聊賴的喝著廉價的朗姆酒。
慶幸的是,他找到了德爾城,這是一座山城,並不大,後面緊靠著藜洛山,不幸的是,他踏遍了德爾城四周,甚至深入到藜洛山中一百多里,也沒有發現隱藏在迷霧中的森林的影子,這裡的人,對這個地方也毫無所知。
身上的錢也所剩無幾,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應該等一等迪莉婭的,多揣幾個金幣,自己至少不會為了錢而發愁了。
酒館中,坐著一些粗豪的壯漢,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喝酒吹牛,他們穿著簡單的皮甲,身邊攜帶著各色武器,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這是一群當地的落魄武士,只要給一些酒錢,他們就可以跟你去做事,只不過,也別指望他們能做成什麼事,遇到危險,估計第一個跑的就是他們。
這還是在中午,這幫人就已經喝的舌頭有些大了,開始講著一些葷笑話,並在不時揩油一下已經快五十歲,但還打扮妖艷的女酒保。
陸銘暗自嘆息,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迷霧森林,拿到生命樹的果實,安妮的情況,可是很不樂觀啊。··柒捌ò
就在這時,酒館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騎士走了進來,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裡面的眾人。
年輕騎士相貌堂堂,有著一張稚嫩和充滿正義的臉,身上的鎧甲雖然非常陳舊,但是擦拭的很乾淨,一塵不染。腰間的十字長劍的劍柄上的麻繩,被汗水已經浸透,呈現出一種特別的褐色。
人們只是看了一眼年輕騎士,就沒在理他,因為他根本不像個有錢的主顧。
然而這時,年輕騎士卻是高聲說道。
「諸位,我是一名騎士,名叫米德爾頓,要去藜洛山辦件事情,現在想要徵召一名侍從,你們有人想要,成為一名光榮的騎士侍從嗎,或許從此以後,你和我的名字,都將成為大陸的傳說。」
「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酒館中一陣哄堂大笑。
年輕人表情嚴肅,說的慷慨激昂,自己似乎都被自己這番話而振奮,臉上一片紅潮。
但這裡的人,那裡搭理這一套,在他們眼裡,只有有錢沒錢,別的都是個屁。
「米德爾頓騎士,你給你的侍從,每月多少薪水啊?」有人打趣的問道。
聽到這話,米德爾頓的臉更紅了,他努力掩飾自己窘迫的神情,只是大聲說道。
「這是一個偉大而正義的工作,和錢沒有關係,成為我的侍從,你總會有名留青史的一天。」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鬨笑,有人說道:「那就是沒有錢了,小伙子,正義可不能當飯吃。」
顯然,米德爾頓並不同意這個說法,他義正言辭道。
「金錢和正義,怎麼可能相提並論,你這是對龍神的侮辱。」
這時,一個壯漢猛的站了起來,衝著米德爾頓喝道:「小傢伙,趕緊滾出這裡,老子們可不是來聽你說教的。」
「作為一名騎士,我有責任告訴你們,正義,不是任何權勢可以相比的,你們有在這喝酒的時間,為什麼不去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呢?」
聽到米德爾頓這話,陸銘暗自搖了搖頭。
這傢伙恐怕是剛從教會學院出來,完全沒有任何社會經驗,憑著教會中學的那些教條來想說服這些人,實在是太可笑了。
果然,壯漢臉色一變,來到米德爾頓的面前,惡狠狠的看著他說道。
「小子,看來老子要給你上一課了,這個世界,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只有龍神和教會。」
壯漢說著,狠狠的一拳朝著米德爾頓砸去。
米德爾頓一手格擋,同時一拳就轟在了壯漢的肚子上,壯漢痛呼一聲,臉上一陣扭曲,緩緩的倒了下去。
這個米德爾頓雖然年輕,幼稚,但是武技還是沒的說,十分乾脆利落。
這時,看見同伴被打,同桌的幾個壯漢一起起身,抽出武器朝著米德爾頓沖了過去。
米德爾頓解下長劍,帶著劍鞘做出了戰鬥姿勢,雙方片刻間戰在一起。
對方三個人的武器,同時招呼米德爾頓,但他不慌不忙,在方寸之間閃轉騰挪,手中長劍也只是幾下子,將三人砸翻在地。
看著倒地不起的四個壯漢,酒館眾人終於清靜,他們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幼稚的騎士,武技竟然這樣厲害。
長劍都沒出鞘,就把四人給打倒了,要是出鞘的話,這四人還不是早就死了。
而米德爾頓看了看酒館的眾人,隨後一臉失望的轉身,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陸銘忽然說道:『等一下,我願意跟你去。「
米德爾頓轉身,看著陸銘一臉驚喜,說道:「你真的願意去?」
「既然你說是件正義而偉大的事情,我覺得應該去看看。」陸銘微笑著說道。
其實,他也是實在沒招了,米德爾頓的武技不錯,已經具有中階戰士的實力,而且他要去的是藜洛山。
而陸銘一度懷疑,那個迷霧森林,就在藜洛山中的某個地方,去碰碰運氣也好,說不定就有什麼發現呢。
兩人出了酒館,一路朝著藜洛山走去。
看著米德爾頓就背了一個背包,陸銘鬱悶的問道:「你的馬呢?」
米德爾頓一臉尷尬,說道:「為了安葬我的父母,我把馬賣掉了。」
陸銘頓時無語。
隨著一路上的交流,陸銘漸漸知道。
米德爾頓是德爾城本地人,從小對騎士無比羨慕和崇拜。
他的父親卻只是個農夫,原本他和騎士基本就沒什麼淵源了。
但這個父親為了兒子的願望,變賣了農場,還向貴族借了一大筆債,把他送到了鄰國雷德蒙頓的教會學院,培養成了一名騎士。
但他的父母,在這期間卻為了還債,沒日沒夜的工作,終於在兒子回來前的一個月,先後病倒離世。
米德爾頓連他父母,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傷心欲絕還沒錢的他,只能變賣了自己的馬匹,安葬了父母,但父母的債務並沒有還完。
而作為一名騎士,賴帳也是絕不可能的,陷入尷尬境地的米德爾頓,忽然得知,帝國的一名大臣,在來德爾城巡查的時候,竟然被一夥盜匪給綁架了。
德爾城城主幾次營救都沒有成功,便發出了懸賞,只要能解救巡視官,他的債務就可以還清了,所以,才有了酒館那一幕。
陸銘聽完,心中無限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米德爾頓自幼被送進教會學院,幾乎和社會沒有接觸,現在出來闖蕩,下場估計好不到哪去。
現實社會中,可不是神人都信奉教會和騎士那一套的,陸銘深深的為他擔憂。
經過一下午的路程,兩人已經深入到藜洛山兩百里的地方,還是沒有什麼發現,這是天色已晚,只能準備休息了。
兩人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生了一堆火,坐在篝火旁邊,這個時候,陸銘才發現,米德爾頓連一份乾糧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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