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恆被帶回了譽王府後,譽王宋允達便開始各種請大夫。
京城中的大夫幾乎都被譽王府給請遍了,所有人都以為譽王府世子要不行了的時候,譽王府又傳來了新的消息。
譽王府世子的命保住了,但是卻傷了根基,大夫斷言活不過十八歲。
皇帝宋允章聽到這消息之後,便立刻著人送了許多補品和賞賜到譽王府,並還免了譽王幾日的早朝。
譽王宋允達一臉悲傷的送走了傳旨太監後,便往主院而去。
等到了房內後,宋允達臉上的悲傷才散去,看向宋瓊冰的眼神里滿是感激,「冰兒,要不是你,你弟弟他就真的……」
宋允達的聲音到現在都帶著幾分顫抖,先前的兇險,便是現在都有些揮之不去。
宋瓊冰聞言只是笑笑,「父王,咱們是一家人。」
宋允達一愣,隨即和一旁的衛雲溪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此時,宋恆的房間裡,宋玲琅終於來看宋恆了。
宋玲琅來的時候,宋恆還沒醒。
只是等宋玲琅走到床邊時,宋恆像是有所感一般的睜開了眼睛。
宋玲琅原本要舉起來的手飛快放下,臉色有些蒼白的對著宋恆笑了笑,「恆弟,你醒了……」
宋恆看著宋玲琅,沒有說話,那黝黑的眸子裡,也不知道裝了什麼,讓人有那麼瞬間的看不懂。
但,宋玲琅卻沒有注意到這些。
宋玲琅想到那日宮宴發生的事情,忍不住沉了臉,質問宋恆,「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嗎?為什麼那日你不指認宋瓊冰?是不是在你的眼裡她才是你的姐姐,我只是一個外人?」
宋玲琅的話,讓宋恆的眼裡划過一抹受傷。
在宮宴那日之前,在他的心中,她宋玲琅才是自己唯一的姐姐。
可,如今卻從她的嘴裡聽到了這樣的話……
宋恆舔了舔嘴唇,只覺得嘴巴很渴,很想喝水。
然而,宋恆的這一個小動作,宋玲琅完全沒有看到。
見宋恆不說話,宋玲琅繼續道,「當日那麼好的機會,明明我就可以把她趕走的,明明你就可以幫我把她趕走,為什麼你不幫我?為什麼你不幫我?」
越說,宋玲琅就越是激動,看著宋恆的眸色有些微的泛紅。
宋恆看著宋玲琅,忍著嘴裡的乾渴,一字一頓,眼睛不眨的道,「你,是不是從來只想利用我……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弟弟?」
這個問題,在他毒發的時候他就想問了。
如果,她真把自己當成弟弟,會讓他吃穿腸散麼?
昏迷前,他都聽到了。
穿腸散是致命的毒,他不會不知道。
宋玲琅沒有想到宋恆會這樣問自己,不由得一愣。
看到宋恆那一眨不眨的求證的目光,宋玲琅下意識的就想要躲閃。
但,她不能躲。
她要是真躲,那一切就完了。
思及此,宋玲琅變了變神色,然後明顯有些蒼白的臉上,緩緩地扯出一抹笑容。
「恆弟,我……我怎麼會不把你當成弟弟呢?你就是我的弟弟呀。」說著,宋玲琅還一臉的急切,「恆弟,是不是……是不是有誰跟你說過什麼?你一定不要相信,她是挑撥離間的。」
說著,宋玲琅還想要說什麼,卻是被宋恆打斷,「沒有人跟我說什麼,我就問問。」
一聽宋恆只是問問,宋玲琅才終於鬆了口氣。
然後,鬆了口氣的宋玲琅發現自己的後背都被汗浸濕了。
也顧不得去擦後背的汗,宋玲琅語氣安撫的道,「恆弟,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恆弟,只有你不把我當成姐姐,我不會不把你當成弟弟的,你里就出來的。 可是我從冰冷的湖水裡救出來的,我若真的不把你當成弟弟,我當初為什麼會救你呢?」
宋玲琅再次拿當初救了宋恆的這件事開始說事了。
而這件事,也確確實實是百試不靈。
每當宋恆不聽話的時候,宋玲琅拿出來說,宋恆保準會十分聽話。
這一次,也如此。
一聽宋玲琅提及當年救自己這件事,宋恆的眼裡多了一絲掙扎和歉疚。
宋玲琅看在眼裡,鬆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沒松完,一道聲音適時的傳了進來。
「那是因為,當初根本就是你把他給推進湖水裡的。」
這道聲音一出,宋玲琅嚇得瞳孔猛縮。
都來不及去看那聲音的主人是誰,宋玲琅就尖聲為自己辯解,「不,我沒有,是我救的恆弟。」
說著,宋玲琅看向正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宋恆,「恆弟,你要相信我,不是她說的那樣,你真的是我救的,你是我救的。」
宋玲琅的反應太大了,大的不太正常,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宋恆看著宋玲琅,又看向宋玲琅背後的宋瓊冰。
沒錯,剛才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宋瓊冰。
而宋玲琅這個時候也冷靜了許多,轉頭看到來人是宋瓊冰的時候,有些氣急敗壞,「宋瓊冰,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誣賴我到底有什麼好處?你的心思怎麼可以這麼歹毒?」
這一刻的宋玲琅有些歇斯底里,也有種被揭穿的惱羞成怒。
宋瓊冰沒有理會宋玲琅,而是看向宋恆。
她很想知道,這個時候的宋恆會怎麼做選擇。
若是笨得不可救藥,那麼她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好在,宋恆沒有讓宋瓊冰失望。
「……怎麼回事?」宋恆問宋瓊冰,一副想要知道真相的模樣。
宋瓊冰見狀,很是滿意,好在不是愚信。
然後宋瓊冰拍拍手,示意人進來。
接著,一個二十歲的丫鬟,戰戰兢兢的被白芍給帶了進來,「當年你看到了什麼,儘管說便是。」
宋瓊冰的話成功的讓宋玲琅和宋恆齊齊看向那丫鬟。
兩個人看向那丫鬟的同時,都有些迷茫,因為那丫鬟他們都不認識。
可,即便是不認識,那丫鬟被帶進來的瞬間,宋玲琅心中下意識的就升起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尤其宋瓊冰還說那話。
可……
不,不可能!
當初她做那事情的時候很隱蔽,不會有人知道的。宋玲琅自我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