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全這話一出,直接氣的鐘瀚想要吐血。
他原本想著王家的親事不成找別家就行了,可張大全這意思,就是要堵掉自己門當戶對的路。
這怎麼能?
要是自家兒子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媳婦,不能幫助他們鍾家,那麼鍾家娶她回來做什麼?
思及此,鍾瀚沉著臉,咬牙切齒的道,「好!」
只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鍾瀚微垂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狠。
張家讓他吃這個虧,他絕不放過!
最後,應張大全的要求,兩家順利退親。
在走出鍾家大門時,張大全這才終於鬆了口氣,只是他面上卻並不見喜色,而是憂心忡忡的匆匆離開了。
鍾瀚在退親這件事上落了下乘,臉色一直不太好的坐在廳中。
鍾景林就是在這個時候踏著昏黑的天色回來的。
鍾瀚原本要訓斥鍾景林,可是見鍾景林臉上有傷,當即要訓斥的話就被他給咽了進去,焦急的問,「你這是怎麼了?被誰給打了?」
鍾景林見自家爹這樣問,自然竹筒倒豆子一樣的把今日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完了才道,「爹,我要張二郞牢底坐穿!」
至於鍾景林被打距離現在過去了幾個時辰,為何現在才回來?
呵,那自然是鍾景林鑽進了溫柔鄉,現在才出來了。
鍾瀚一聽又是張家,當即一拍手邊的桌子,怒道「欺人太甚!」
說罷,鍾瀚便起身,對著鍾景林道,「景林,咱們走去縣裡,我一定要叫張二郞不得好死。」
鍾景林聞言一愣,「爹,現在?天都要黑了……」
他下午被打,離開王小姐後又好好的去運動了一番,現在還累著呢,想要休息,不想動。
鍾瀚卻是看著鍾景林,嚴肅道,「現在去!」免得夜長夢多。
當然,鍾瀚如此積極,除了想要出了對張家的惡氣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對付了張家,就相當於討好了朱家。
而朱家,據說現在跟花家走的近。
討好了朱家也就相當於討好了花家,四捨五入之下,自己便能夠和花家走的近了。
只要想到這一點,鍾瀚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對付張家的人。
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什么小小一個張家竟然還會讓堂堂皇商花家動手對付,不過管他的呢,討好了再說。
鍾家的動作,自然也都被駱小冰看在了眼裡,不過駱小冰不在意。
她等的就是鍾家行動,就是沒有想到鍾家會這麼沉不住氣,行動這麼快罷了。
「既然他們要告,那麼我便要讓他們有去無回。」駱小冰笑,眼底卻是透著冷光。
這一次,她就要做一次為民除害的正義之士了。
翌日,因為一大早鍾家父子在衙門前狀告張二郞,所以衙門裡便開堂審案。
鍾景林是被抬著進入大堂的,他渾身都纏著繃帶,腦袋上的繃帶甚至在得滲血,看起來十分的悽慘。
因為郭宏陽審案大多都是處於公開的方式,所以衙門裡一有動靜,就有百姓前來圍觀。
見鍾景林被打得動彈不得全身被包紮且還需要被人抬進大堂,紛紛對鍾景林表示同情,更是嚴厲的譴責打人者。
就在這種情況下,張二郞被帶上了公堂。
看到被裹緊的鐘景林時,張二郞只微微一愣,便朝著郭宏陽跪下行禮。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郭宏陽問。
「回稟大人,小的西河鎮鍾瀚,狀告張二郞無故傷害我兒,將我兒打成重傷,小人要求大人嚴懲兇手。」鍾瀚說完,誠懇的朝著郭宏陽磕頭。
雖然鍾瀚是鎮上的小富之家,但是比起大富和縣令,那簡直不夠看。
所以此時此刻的鐘瀚,哪怕穿著比尋常百姓好,卻也是一個苦主模樣,獲得了不少百姓共鳴。
郭宏陽看向張二郞,「你是張二郞?」
「是!」張二郞雖然心中緊張,卻是挺直腰背。
郭宏陽「你可承認打人了?」
張二郞看了地上鍾景林一眼,點頭,「我確實是打人了。」雖然沒有鍾景林看上去那麼慘,但是他打人的事實不可變,所以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大人,張二郞既然承認大人,還請大人重判。」鍾瀚抓緊時機。
郭宏陽「本官審案,容不得你多言。」
鍾瀚「……」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師爺,見師爺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鍾瀚便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然而,這時候卻聽郭宏陽道,「張二郞既然承認打人,那打人之事便是事實,不過本官量刑得看被打之人傷勢如何才好下結論,既如此,便喊來大夫當場驗上一驗吧。」
鍾瀚「……」
不,這不對!這跟他想的 不一樣。
鍾景林也嚇得差點從地上的木板上跳起來。
這要真有大夫來了,那麼自己的偽裝不久得被拆穿了?
鍾景林慌張的看向鍾瀚,而鍾瀚則是看向一旁的師爺。
師爺見狀,便對著郭宏陽道,「大人,這鐘景林身上的傷勢如此嚴重明眼人也能看得出來,這請大夫著實麻煩……」
「本官斷案,需要你在這支招?」郭宏陽冷著臉看向師爺。
這師爺是上一任的縣令留下的,縣令在一個地方一般的任期是三年,但是底下的人卻是不換。
平日裡師爺背後做一些小動作他只當看不到,但如此明目張胆的在公堂上開口卻是第一次。
郭宏陽的臉色不太好,心中想著如何把這師爺給撤下來,否則底下哪些人還真得當他郭宏陽是個好說話的。
師爺並不知郭宏陽此時心中所想,只是看著郭宏陽難看的臉色,只說了一句『不敢』,便不敢再多言一句。
就在鍾家父子心中直呼師爺不靠譜,要完的時候,郭宏陽卻又不再提驗傷這事,而是問張二郞,「張二郞,你因何動手打人,還將人傷成這般模樣?」
鍾家父子因為郭宏陽沒有再提找大夫驗傷這件事而鬆了口氣,便就聽張二郞開口了。
「回稟大人,這鐘景林原本是小的的妹妹的前未婚夫,卻是在兩家定親期間招惹旁的女人,昨日小的聽到鍾景林在別的女人面前侮辱妹妹,便沒能忍住出手打了他。」
說著,張二郞還一臉憤憤的看著鍾景林。
圍觀的百姓聞言,原本同情鍾景林,現在則是一臉鄙夷。
呸!
做人未婚夫的時候亂勾搭人還好意思來告狀,被打死也不冤。
而此時鐘景林則是忍不住大聲喊,「大人,冤枉啊,張二郞他在胡說八道。」
鍾瀚這個時候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張二郞,方才聽著張二郞的話,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