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會願意的?」
吳國公的聲音猛不丁的冒出來,嚇得蘇沁一個靈激,「你偷聽!」
她剛才的注意力全都在程彥安身上,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吳國公跑來聽牆腳!
吳國公絲毫沒有被揭了底尷尬,從角落裡冒了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69shux.com •°*」˜.•°*」˜
程彥安終於放開了蘇沁。
蘇沁想也不想就朝他揮拳,但根本打不中他,最後只得惱怒地停下手,咬著牙說道:「我一定要跟你和離!」
吳國公問道:「為什麼?是我外孫長得不夠俊,還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說著,他還朝程彥安身上掃了掃,弄得程彥安一頭黑線。
蘇沁轉頭看著吳國公:「因為我不喜歡他啊,所以我要和離,跟他俊不俊有沒有毛病沒有任何關係。」
「不喜歡他?」吳國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你倆孩子都生了兩個了,你說不喜歡他?你覺得我會信?」
蘇沁心頭一哽,有些無言以對。「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和離!必須離!反正我跟他是沒有過下去的可能了,早點和離了,也不耽誤他再娶。」
「程彥安,你要是個男人,就痛快點。咱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不好嗎?」
吳國公一臉八卦地把她拉到一邊,小聲嘀咕道:「站在朋友的立場上,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蘇沁一臉見鬼地看著他,「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是那種沒有原則性的人?」
吳國公點點頭:「看著挺像啊。」
蘇沁白了他一眼:「像你個大頭鬼啊!我雖然長得不靠譜,但做人做事還是沒有問題的,我可沒有給別人戴帽子的癖好。」
吳國公用肩膀撞了撞她:「你到底是為啥要跟他和離?就沒有一點過下去的可能了?我跟你說啊,這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倆又有孩子了,就算為了孩子也得把日子過下去啊。湊合過吧,離了再找未必能有我外孫好。」
這些話聽著還挺熟悉,聽得蘇沁想打人。
「你可閉嘴吧!誰跟你說我和離是為了再找的?」
「不找你和離幹啥?小蘇,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天下男人啊差不多都一個德性,都喜歡吃著碗裡看著鍋里,但我外孫不一樣,你看他身邊除了你之外,哪裡還有別的女人?就沖這一點,你也要多珍惜兩分不是。」
蘇沁有點暴躁:「你有完沒完啊,我跟他和離跟這些事情沒有一點關係,這事兒你就別管了行嗎?反正他跟我和離了,還能給你找一堆外孫媳婦,你又不會有什麼損失,你就安安靜靜當個討人喜歡的長輩不好嗎?」
吳國公還想說,蘇沁使勁瞪了他一眼,「再說話,酒給你扣了!」
吳國公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朝程彥安不停的使眼色。★💔 ➅❾ᔕнù᙭.𝕔όⓜ ♙☮
程彥安板著個臉說道:「我不同意和離,除非,你打過我再說。」
蘇沁猛地瞪大眼,實在沒料到程彥安竟然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
如果早些時候他敢這樣說,她絕對揍得他滿地找牙!可現在她在他面前根本討不到便宜。
說來也是怪,這程彥安功夫增長的速度也太邪門了,她一個結丹修士竟然打不過!
簡直沒天理了!
更可氣的是,他這情況很大可能性還是跟她的靈泉水有關!
越想越能把她氣死。
至於用法力對付他的事情,蘇沁幾乎不做考慮,那狗屁天道不講武德,她只要敢動手,就立馬能被劈趴下。她要真用法術傷了程彥安,還不得被劈成渣渣啊。
程彥安看著她憋屈的樣子,拼命忍笑:「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比試,什麼時候打過我了,我就什麼時候考慮和離,否則以後都不要提這事。」
說完,程彥安便背著手走了。
吳國公心裡那地個得瑟啊,但又怕蘇沁看出來,假意咳了兩聲,「那個小蘇啊,和離可是大事,你可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一定要慎重,慎重啊!」
蘇沁這會兒煩得很,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吳國公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摸著下巴道:「這丫頭素來鬼點子多,萬一真讓她想找法子打贏了景安,不得真和離了?那不行,我得想個法子讓她徹底死了這份心才行。」
人老成精,吳國公一會兒就有了法子,也不顧這會兒已經是深夜,回營地牽了馬,叫上兩個隨從就奔著七福縣去了。
第二天一早,兩小隻起床出門,就見到正在院子裡打拳的吳國公,頓時興奮地跑過去,跟著一起練起拳來。
吳國公看著兩隻還不足他腰身高的小豆丁,一板一眼的比劃著名招式,心裡別提有多喜歡了。
這兩個小重孫,可真是讓他愛到了骨子裡。
他真是把幾代人的感情都傾注到了他們的身上。
對女兒的那份愧疚,對外孫的那份遺憾,都平均分到了兩個孩子身上,再加上本身對他們的那份喜愛,吳國公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捧到他們眼前。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小算計。
打完一套拳,兩小隻尖叫歡笑在撲過去掛在了他身上,月月彎著一雙小月牙,興奮地問道:「曾外祖,您今天能帶我們去騎大馬嗎?」
吳國公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舟舟擔心地問道:「曾外祖,您怎麼了?」
吳國公欲言又止,一張老臉苦愁得像是給擰出水來。
月月見不得他這樣,拉著他的大手說到:「曾外祖,您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您了?您說出來,月月幫您打他!」
小姑娘說得一臉認真,吳國公心裡十分熨帖。
牽著兩小隻到了門外坐下,吳國公長嘆了一聲:「舟舟,月月,曾外祖……可能以後都不能再陪著你們了。」
兩小隻皆是一愣,月月急得眼睛都紅了:「為什麼?曾外祖,你是不是要死掉了?娘說過的,人老了就會死,死了就不能再陪著我們了。村裡有個小狗蛋兒,他奶奶前些日子就死掉了。」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我們還去吃席了呢,曾外祖,你要是死了,我保證不吃席,一定會哭得很大聲。」
吳國公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