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弟,你看什麼呢?」
徐遠旁邊的人推了他一把,讓他回過了神,「哦,沒看什麼,張大哥,怎麼了?」
被他喚大哥的富商姓張,長得很富態,徐遠這次能來參加慶功宴,也是託了他的關係。🐝ൠ 😝🌷
張富商小聲說道:「一會兒我帶你去跟嚴將軍打個招呼,你的那個酒帶上了嗎?嚴將軍愛酒,你的那個忘憂能起大作用。」
徐遠指了指自己身旁放著的兩隻酒罈,「都在這兒呢。」
張富商笑著點頭:「還是你小子最有心眼,竟然偷偷藏了不少。也是,這樣的好東西都給那狗皇帝喝了,太遭賤了。」
徐遠十分尷尬,其實他並不想用忘憂去打通嚴將軍這條路。畢竟忘憂不是他的,而且蘇沁也不知道。
張富商小聲說道:「你呀,太迂腐了,這酒是你花銀子買的,那就是屬於你的,你想給誰就給誰,誰也沒資格說三道四。倒是那蘇娘子太過頑固不化,她要是肯變通一些,往後咱們也可以帶著她一起賺銀子。」
徐遠腦子裡突然電光火石的閃了一下,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趙彥安大聲問道:「副將大人,敢問你老家可是七福縣?」
他想起來他為什麼看這人面善了。♞♢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趙彥安正被嚴宛寧的敬酒弄得騎虎難下,聽到徐遠的話,立刻扭頭過去:「七福縣?那是什麼地方?」
徐遠一愣:「副將不知道?」
眼前這張臉,跟蘇娘子那兩個孩子有七分相似!不,不止七分,他的一些神態,跟舟舟那孩子真的太像了,要說這兩人沒點關係,他是不信的。
趙彥安卻一臉茫然:「在下不知。七福縣怎麼了?」
徐遠正想說什麼,嚴將軍突然發話了,「這位是?」
張富商趕緊站起來朝嚴將軍行禮:「將軍,這是宣和府徐家的家主徐遠,是跟著在下一起前來道賀的。徐遠老弟一直十分敬佩將軍,得知在下與將軍有幾分交情,就立刻準備了厚禮,托在下帶給將軍。在下想著將軍向來是不拘小節之人,於是便拉著他一道來了。」
說著,張富商給徐遠使了個眼色。
徐遠趕緊把放在旁邊的兩壇忘憂抱了起來,「聽聞將軍愛酒,正好在下手裡有兩壇好酒。美酒敬英雄,還請將軍笑納。」
「宣和府,徐遠?」
嚴將軍眉頭微微一皺,這不是之前跟蘇沁娘一起合作給皇帝貢酒的那個人嗎?他認出彥安來了?
張富商和徐遠見嚴將軍皺眉,都各自在心裡咯噔一聲,今天這事,怕是有些棘手。ღ(¯`◕‿◕´¯) ♫ ♪ ♫ ❻9s𝓱ù𝐱.ℂσⓂ ♫ ♪ ♫ (¯`◕‿◕´¯)ღ
果然,嚴將軍開口了:「本將聽聞宣和府半年前出曾給皇帝進獻了一種名為忘憂的美酒,聽聞此酒飲過之後,能讓人忘卻一切煩惱,愜意似神仙。而獻酒之人,便是一名姓徐的富商,對方因這酒,還被封了皇商。你手裡的這兩壇酒,若是本將沒猜錯,應該就是忘憂吧。」
徐遠頭都沒法抬。
張富商尷尬地笑笑:「將軍,這……」
嚴將軍擺了擺手:「張老闆不必再說了,我嚴蒿的確需要有人支持,但也不是什麼人的支持都願意要的。來人,送客。」
「將軍。」
張富商萬沒料到嚴將軍竟然如此反應,想再求求情,但幾個士兵上來,黑著臉對徐遠說道:「請。」
徐遠怕自己連累到張富商,便小聲說道:「張大哥,我無事,給你添麻煩了,抱歉。」
說完,徐遠帶著自己的酒,跟著士兵離開。
場上的氣氛一時尷尬無比,其實來參加這慶功宴的富商們,哪個沒有像徐遠那樣想辦法討好過朝廷?
嚴將軍搞這麼一出,搞得他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杜重華端了自己的酒杯,打著圓場說道:「將軍最恨欺壓魚肉百姓的狗皇帝,自然也看不慣那些對著狗皇帝諂媚討好之人。在場的各位都是大善之人,想來也不願意與那等小人為伍。只不過一時被人蒙蔽,也不算什麼大錯。來來來,咱們不必為了這點小事壞了興致,乾杯,今晚大家不醉不歸。」
這些個商場裡打滾的老油條們,立刻端起酒杯,跟杜重華互敬起來,仿佛之前那事不存在一般。
唯獨張富商一人,尷尬得坐不住。
嚴宛寧見趙彥安藉機跟其他人說起話來,始終沒有接下她的敬酒,氣得直咬牙。方才那個叫徐遠的人,可真是討厭!壞了她的好事,活該被她爹給攆出去。
而誰也沒有注意到,宴會上少了一個人。
徐遠被請出軍營,顯得有兩分狼狽。
看著手裡的兩罈子酒,徐遠苦笑一聲,真是成也忘憂,敗也忘憂。
他原本就不願意帶著忘憂來,也不該帶來,但張富商卻一再要求他帶上,說沒有人給拒絕得了忘憂的滋味。
這不就被打臉了?嚴將軍不僅拒絕了,而且拒絕得一點情面都沒留。
算了,既然嚴將軍這條路走不通,那他就回去把徐家分散一下,保存實力,等這亂世過去之後,再謀東山之事吧。
徐遠抱著酒,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剛準備上車,突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請徐老闆請留步。」
徐遠轉過身去,只見一名身著軍官常服的男子站在那裡。
「敢問這位大人叫住在下有何事?」
那人笑得一臉真誠:「徐老闆,在下常勝,有些事情要向你打聽。」
「原來是常大人,請問常大人想打聽什麼事情?」
常勝走到他跟前,問道:「徐老闆可是認識趙副將?」
徐遠有些警惕:「在下並不認識,只是覺得那位副將有些面善而已。對了,常大人說那位副將姓趙?那在下是真的認錯了。在下不便在此久留,常大人,再會。」
說完,徐遠便要上車走人。
常勝卻一把拉住了他:「趙副將並不姓趙。徐老闆,我想你應該是沒有認錯人。」
徐遠只得停下:「常大人,我只是覺得那位副將有些許面善而已,沒有其他意思。大人,嚴將軍應該不想在他的軍營里看到在下,還請常大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