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的話是那麼好套的嗎?她的門是那麼好登的嗎?
她早就猜到村里人打聽不到什麼消息的時候,會找上門來,所以等來幹活的女人們到齊之後,便將旺財母子幾個放出去,然後大門一關,自己帶著月月進山修煉去了。
旺財母子幾個喝過靈泉水之後,十分通人性,尤其旺財更是能聽懂蘇沁所有的指令。
蘇沁讓它帶著孩子們守在大門前,只要見到有人往宅子這邊來,就追上去攆,不能傷人,但也絕不許人靠近。
如果對方敢動手打它們,不必客氣,先咬為敬。
反正她家的狗都喝過靈泉水,也不必擔心狂犬病的問題,咬傷了頂多賠個醫藥費。
雖然這樣做挺欠的,但是省事啊。
她才懶得跟村里那些長舌婦們打交道呢。而且這種事情,一旦她給了一回好臉之後,以後她們還會繼續厚著臉皮上門來「走動」。她才沒那個閒功夫跟他們搞什麼鄰里和睦。
畢竟她不需要這些沒啥用的鄰里關係。
從小生活在大城市的蘇沁,對鄰里關係一點也不在意。
說是遠親不如近鄰,但她穿越過來這段時間,也沒少看清小河村里這些人的嘴臉。💥👺 🎉👻她往後真要遇到什麼難處了,指望這些村人拉她一把?做夢去吧。
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用的社交上!
蘇沁這一招,把那些企圖上門來打聽的女人們嚇得望而卻步。
陸銘逸倒是整天讓狗叫聲給吵得不得安寧,畢竟兩家離得不遠,直線距離不超過五十米,這邊打個噴嚏,對面都能聽個明白。
不過他倒也不惱,整天樂樂呵呵地看熱鬧,看那些村婦被狗嚇得嘰哇亂叫,抱頭鼠竄,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他身邊的心腹陸滿見他這樣,忍不住直搖頭。
實在是不明白公子怎麼會跑來這鄉下地方窩著,還天天看那些鄉野女人們上躥下跳,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公子的病已經嚴重到影響到腦子了?
這話他也不敢說,只敢在心裡嘀咕。
過了幾天,蘇沁的酒坊正式完工。
關老頭兒看著寬敞的酒坊,喜得眉開眼笑,拉著蘇沁說要挑個日子開張。
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正兒八經的釀過酒了,現在實在手癢得很。
蘇沁看他這躍躍欲試的模樣,撓了撓頭,「關大叔,我跟你商量個事啊。💔♤ 6➈Ⓢ𝔥𝔲𝕩.ᑕ๏ⓜ 🍩♗眼下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外面糧食貴得嚇人,好些人家都快吃不起飯了。這個時候咱們要是大張旗鼓的釀酒,只怕是要招人眼紅惹麻煩的。」
關老頭兒當然知道這點,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把酒坊給關了,可蘇沁不一樣啊,「你不是有門道嗎?來取酒的那些人,不是一般人吧,這點兒事情難不成還解決不了?」
蘇沁攤攤手,「當然能解決,但是沒必要不是?眼下人家飯都吃不起,咱們拉來糧食釀酒,這不是明擺著招人恨嗎?這人餓急了眼,啥事兒都能幹出來,小河村加起來好幾百戶人家呢,真要合起伙來對付咱,一人一腳也能把這酒坊給踏平了。我背後是有關係不假,可遠水解不了近火,咱們還是低調點。」
關老頭兒滿臉失望,「那這酒不釀了?」
那不就等於,他喝不著忘憂了?
沒喝過之前,他也沒啥念想,可喝過之後,他就再也沒辦法放下了。
那酒好啊,不止喝完之後渾身輕鬆,他感覺自己這些年身上落下的一些陳疾舊病都減輕了不少。
蘇沁笑著道:「釀肯定要釀的,就是少釀些,夠每個月上交的數就成。」
關老頭兒樂了,雖然二十斤確實少得可憐,但這是忘憂啊,物以稀為貴,釀那麼多幹啥?
這酒交給他來釀,往後說出去多有面子?
雖然這酒里加的什麼東西他不知道,但那不重要,反正他也是參與了的。
於是關老頭兒點了點頭,「成,就按你說的來。那咱們啥時候開始釀酒?」
蘇沁看他急吼吼的樣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覺得啥時候合適就啥時候,咱們這也不算正式開張,那些啥儀式的就省了,等往後能大量釀酒的時候再搞也不遲。」
「這樣也行,現在時局不穩,低調行事為宜。」
蘇沁:方才吵著鬧著要選日子開張的人是誰?
關老頭兒是個行動派,尤其事關忘憂,他更是積極不已,第二天一早便把自己釀酒的那些傢伙都拉了過來。
劉師傅把酒坊蓋好了倒也沒急著走,而是十分用心的留下來,準備趁著關老頭兒釀頭一批酒的功夫,看看還有沒有哪裡需要改進。
關老頭兒也雞賊,知道劉師傅是府城裡來的大師傅,人家懂得肯定比他多,所以他故意拉著劉師傅,強行讓人家指點。
劉師傅也通透,知道蘇沁這酒坊背後的人是徐遠,所以就「略加」指點了一二。
也別說,府城的大師傅果然名不虛傳,比關老頭兒這野路子強太多了,人家隨便點撥幾句,就讓他受益匪淺。
蘇沁不聲不響的跟在旁邊偷師,也學到一些經驗。
小河村的人見天的等著蘇沁的酒坊開張,想著趁著這個機會,能送點薄禮,上蘇沁家吃席呢。蘇沁那麼有錢,辦的席面能差嗎?
大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別說葷腥了,便是雜麵饃都不敢多吃,得把糧食留著過冬。誰不想借著機會,沾沾油水。
反正鄉下人隨禮也沒個定數,隨個十來文去一大家子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只要臉皮厚,管別人說什麼,吃到自己肚子裡才是真實惠。
可等來等去,愣是沒見過人家的動靜。
明明酒坊都冒煙了啊,咋就沒聽說開張呢?
有人憋不住,跑到酒坊里打聽。關老頭兒拉著臉說道:「現在連吃的糧食都沒有,我們上哪兒弄糧食開張釀酒?」
來打聽的人不死心,「那不是都開始釀酒了嗎?」
關老頭兒哼了一聲,「新弄好的灶台,總得試試好不好用,往後每個月都得燒一回呢。」
那些等不到酒坊開張好吃席的人,背後說啥的都有。說得最多的,便是蘇沁的酒坊是個空殼子,根本釀不出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