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番外(傅羿安何時動心)

  林婠婠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傅羿安,拉她起來,「走吧,若你真有冤屈,再大的官,也會幫你主持公道!」

  那婦人半信半疑,跟在林婠婠身後走了過來,她乍然看到傅羿安,臉色煞白,滿臉震驚,這是當今聖上啊!

  她曾隨著馮威見過他一次,回頭再看林婠婠,那般氣度,必定是傳言中的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林皇后了。

  林婠婠回到傅羿安身邊,他眉頭微蹙,沉聲吩咐暗衛,「把人帶到許紹那裡,讓他秉公處理!」

  一段插曲過後,林婠婠見他興致驟減,有些納悶,「四哥,擾了你的雅興嗎?」

  傅羿安搖了搖頭,他是習武之人聽力極佳,那婦人狀告之人,牽涉到兵部要臣還有西山大營,說不定又得大換血。

  「四哥,我們接著去哪裡?」

  傅羿安凝視著蔚河,原本他還準備了畫舫,那年她和謝長宴去過乞巧節,他派了人跟蹤,謝長宴可狡猾得很,還是把她騙到畫舫上去了!

  「要不要去畫舫?」他忽地意識到自己實在好笑,難道他要把謝長宴和她做的事都做一遍才甘心?

  這算什麼,東施效顰,他們兩人的幽會難不成都要在謝長宴的籠罩的陰影之下嗎?

  林婠婠明顯感覺他有些異常,她唇角帶著笑意,「四哥,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嗎?我們不去畫舫,你看那邊有人賣在面具呢!」

  如此迷人繁華的街道,她為何偏要跑到畫舫上面去吹河風,聽曲子,故作高雅?

  林婠婠拉著他就往前走,隨手隨意挑了一款老虎面具戴在了他的臉上,又給自己選一個嫵媚的狐狸面具戴上,這才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來。

  她又挑了一個憨態可掬的竹熊面具,「這個給兒子!」

  傅羿安回過神來,如今她滿心滿眼都是他,燦爛的笑容始終洋溢在她的臉上,

  和她哪怕只做一些無聊平淡的小事,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傅羿安面具下的臉柔和下來,「好!」

  **

  兩人又在街道上閒玩了一陣才打道回宮,許紹迎步履匆匆,趕在他回宮前攔住了他,他便隨著傅羿安入宮直奔紫宸殿,促膝長談。

  林婠婠回到寢殿,沐浴更衣過後反倒毫無睡意,這段時日,也不知道為何,她習慣了他的氣息,沒有他的床榻,反而像少了什麼。

  她十分好奇傅羿安這四年如何度過的,可傅羿安每次都不跟她細說,像是刻意在隱瞞什麼,她倒是從伺候他的人那裡得知,紫宸殿裡有一處靜室,他經常宿在那裡。

  她百無聊賴,便想著找點事做,不知不覺提著燈籠就去了靜室,依著她的地位,在宮裡幾乎所有地方都暢通無阻,自然沒有宮人敢阻攔她。

  跨入靜室,裡面布置得清幽雅致,讓她恍惚又回到了靖南王府墨韻堂的書房一般。

  林婠婠仔細打量著裡面的陳設,他應該真的把以前王府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這時,一個巨大的檀木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由自主,打開了那個箱子,裡面珍藏著一個個小的檀木長方形錦盒,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傅羿安心機城府極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裡面難道是他的畫作?

  他以前畫過她一幅艷圖,那時她氣得要死,不過她猶為佩服他精湛的畫技。

  林婠婠毫不客氣地打開錦盒,一一展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只幾個盒子過後,她心口掠過一絲抽痛。

  那些盒子裡的美人,她再熟悉不過,或嗔、或喜、或悲、無一例外全都是她自己。

  當初那幅艷圖,他沒有畫上眼眸,可還有很多不是艷圖,統統是她!她繼續拆著盒子,直到翻開了一幅隱隱泛黃的陳年畫紙。

  那場景她記憶猶新,火紅的彤雲下,潔白的玉蘭花從中畫著一個少女的背影。

  當初,他持劍從傅行賁的手裡救下她,還陪著她去找貓,可那小貓咪根本沒有找到,畫中她卻抱著一隻貓奴回去。

  這一刻,她仿佛被擊中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早已潰不成軍。

  諸多複雜的情緒,呆滯、酸澀、甜蜜、悵然、晦澀、還有懊悔都朝她奔涌而來。

  那時,她甚至還懷疑過畫中之人是蘇寧音,他自己也矢口否認,嘴硬說根本沒有畫她,可明明,她在十二歲那年,就在他心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印記!

  那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對自己動心的呢?

  這時,嘎吱一聲,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傅羿安信步走了進來,「剛回坤寧宮,沒見到你人,你在這裡做甚......」

  他儼然已看到她手中的畫,止住了聲音。

  林婠婠聲音有些哽咽,主動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四哥,我在想你!」

  傅羿安耳垂微紅,聲音沉沉,「想我什麼?」

  林婠婠一邊幫著他鬆開腰封,一邊循循善誘,「想讓你做今晨你沒有盡興的事,想讓你把我壓在身下,想在你身下承歡......」

  傅羿安嗓音沙啞,「你確定要在這裡?不怕?」

  「這裡不行嗎?」

  傅羿安臉色徹底紅了,當初那四年,他經常躲在這裡,對著她的畫像紓解......

  他陡地用力把她抱到了黃花梨躺椅上,熟練地扯開了她的衣襟,林婠婠伸出雪白的柔夷,摁住了他的手,「四哥,你是什麼時候畫的那幅畫?那時,你二十二歲,你當時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傅羿安餘光瞥了一眼,那副畫是他們相識那天的場景,他這輩子都記憶猶新,永生難忘。

  他敷衍道,「我隨便畫的。」

  林婠婠不依不饒,故意道,「你難道一早就對我動了心思?否則,堂堂傅世子怎會因為我中了媚藥,就心甘情願做了我的藥引?四哥,當初,我們在春上別院舉行大婚,那些婚禮用的物件,你又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傅羿安神色窘迫,聲音帶著一絲祈求,「別問了!」

  畫那副畫時,正是蘇靈音出嫁的日子,他是有些頹喪,可那只是少年意氣,是不肯接受背叛,不肯認輸的幼稚表現。

  他也是那時才驚覺自己對蘇靈音出嫁這件事並未有多少悲傷,他們之間的情感壓根算不上什麼刻骨的男女之情。

  林婠婠卻奇蹟般地闖入了他的世界,從此,他追逐著她,灼熱的眸光再也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