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扭曲

  林婠婠對恆王的印象停留在,殘暴、剛愎自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想當初他和趙妙元偷情的始末,就知道他有多陰損狠毒,如今他和徐思柔肯定只維持著表面夫妻的關係。

  徐思柔的腿乍然受傷,她很難不懷疑這背後就是恆王的手筆。

  恆王神色如常,笑得滴水不漏,「本王的王妃行動不便,那就勞煩林姑娘,好好照看她了。」

  他又玩味地瞥了徐思柔一眼,「恆王妃最是知書達理,千萬不要失了禮數。」

  看著他的冰冷的背影,林婠婠只覺得瘮得慌。

  林婠婠斂了斂神色,握住了徐思柔的手,壓低了聲音,「思柔?到底怎麼了?」

  徐思柔眼睛盯著門外,聲音哽咽,顫得不成樣子,「婠婠......你就是大驚小怪,我自己不小心摔下來傷了腿,殿下幫我請了大夫,沒事,就是得慢慢養。」

  與此同時,她的手卻抓住了林婠婠的手,四目相對,林婠婠瞬間會意到。

  恆王應該派了人在門口監視著她們。

  林婠婠明顯不相信她的說辭,緊握著她手,仔細打量著她的腿,關切道,「你的腿問題大嗎?不如讓太醫前來檢查一下?」

  徐思柔慌忙搖頭,神色哀求,「一點小傷,不礙事,不要麻煩太醫。」

  林婠婠掀開搭在她腿上的毯子,粗略地看了看,問題不算嚴重,想要恢復行走,確實是時間的問題。

  如果真是恆王要害她,那理由呢?若只是嫌棄她得身份,當初恆王也不會奉旨成婚,當時就鬧了起來啊。

  難道他覺得徐思柔當了他的道,他又有了新的目標?

  林婠婠心底一陣抽痛,眉頭緊蹙,「我那裡有些上好的藥材,改明讓人給你送過來?」

  徐思柔一個勁地給她使眼色,咬著唇,「婠婠,你別來了,恆王府什麼都有。」

  林婠婠腦子嗡嗡的,徹底明白了,徐思柔真的被恆王脅迫軟禁了。

  她撫著徐思柔的臉頰,又用極小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我會再來的,別怕!我會救你的。」

  徐思柔見她語氣堅決,都不由一怔。

  這時,恆王沉著臉推門進來,蕭瑟的秋風迎面刮來,臉頰被颳得生疼。

  他一臉陰霾,「林姑娘,本王的王妃累了,來人,送客!」

  林婠婠吸了吸鼻子,「多謝殿下,思柔,那婠婠先告辭了!」

  林婠婠欲言又止,可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她必須另闢蹊徑,探聽徐思柔的事情。

  她剛轉身出去,恆王就掐住了徐思柔的脖頸,神色陰鷙透著戾氣,「當初你不寫那封信,她今日就不會來,怎麼你還想著給她透露本王的計劃?你信不信,我讓你生不如死?」

  徐思柔眼眶盈著淚水,臉色因窒息瞬間變得鐵青,恆王才鬆開手。

  她喘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殿下,我沒有,我不都按照你的意思,傳達的話語嗎?」

  恆王語氣刻薄而諷刺,「當初,陸太后用『壓勝』這麼拙劣的法子,逼我出局,還把你這麼個玩意硬塞給本王。你以為恆王妃這麼好當?你敢嫁過來,就應該清楚,你這輩子都只會是本王養在身邊的一條狗!」

  「是狗,就應該知道怎麼討本王的歡心!」

  徐思柔面露驚懼,恆王會變著法子折磨她,有時會對她狠辣,甚至會不停地鞭打她,有時又對她很溫柔。

  她的腿摔倒過後,他又特意請了大夫,讓他們吊著她的性命,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恆王說著,又掐住你她臉頰,「別哭喪著一張臉,本王新得了一個精美的物件,叫什麼來著,哦,人皮唐卡。」

  「恆王妃,要不要我們一起賞玩啊!聽說那可是用少女的背部做的!你的皮膚很細膩,本王很喜歡,不知能不能做!」

  徐思柔瞳孔放大,情緒異常激動,泣不成聲,「不......不要!」

  ......

  林婠婠憂心忡忡下了馬車,白玉宮道上,僅餘她和影子平分了暮色。

  很明顯徐思柔已經被恆王控制起來了,沒有人生自由,說不定還會遭受虐待和毒打。

  如果在恆王府,她無法探聽出什麼事,那能不能把恆王調出恆王府呢?

  傅羿安回來,林婠婠便把自己的猜測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傅羿安。

  傅羿安迎著她苦大仇深的眸光,笑道,「這有何難,讓太后招恆王覲見,你到時候再去夜探恆王府就行。」

  說罷,他眼底幽深,又補充道,「帶上赤羽和程豐,機靈點。」

  林婠婠眼眸一亮,他這主意倒是可行。

  傅羿安的效率很快,第二日,恆王就被傳入了宮中。

  恆王一進大殿,就看到御座上的陸太后神采奕奕,還有她身側的傅羿安坐得八風不動,手上的青筋暴跳,幾乎握成了拳。

  恆王跪下行禮,眸光中的陰寒一閃而過,「參見母后,願母后福泰安康!」

  陸太后免了他的禮,立馬讓人賜座。

  緊接著,恆王又不情願地朝傅羿安行禮問安,傅羿安似笑非笑,「回來就好,你與孤本是兄弟,就不必如此見外了!」

  「你們的腳程倒是比晉王快上許多,也不知道晉王走到哪裡了。」

  那一聲『孤』字落在恆王的耳朵里,格外的刺耳,太子話中的深意又好像在陰陽自己。

  恆王強忍著心中的怒意,面上維持著僵硬的笑意,「太子殿下說的是,晉王性子一向不像臣弟這般急躁,想必他也快到上京了。」

  傅羿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說恆王妃也回京了嗎?怎麼不來拜見母后?」

  陸太后眉梢一挑,探尋眸光望向了恆王。

  恆王裝著十分惶恐,「思柔在廬陵把腿摔傷了,行動實在不便,她叨念著母后,想盡份孝心,特意讓兒臣帶來了她親手做的繡品,還望母后不要怪罪。」

  說著便有內侍接過恆王早已準備好的繡品,呈了上去。

  陸太后淡淡看了一眼,「恆王妃有心了,曹內侍,好好挑些物件,賞給恆王妃。」

  「你剛剛說她傷了腿?如何了?怎麼不早點上報,明兒,就讓太醫去恆王府診治!」

  恆王心中愈發苦澀不甘,陸太后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瞧過他,反倒是關心徐思柔那個賤女人。

  他難道真的不是陸太后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