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撐腰

  阮流箏臉上一陣青紅交加,萬沒想到,傅羿安故意裝著不認識她!

  她低著頭顯得十分窘迫,唇角勉強維持著僵硬的笑意,「太子殿下,我是阮流箏,我們見過的。」

  「哦?什麼時候?」傅羿安瞥了一眼阮流箏,眉眼端肅,威嚴沉穩。

  阮流箏臉上的血色盡褪,嚴格意義而言,他們確實不曾正式見面,那晚,傅羿安中了春藥,陸太后命她去伺候他!

  這種事,要她這個准太子妃如何啟齒?

  「你怎麼進來的?」傅羿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質問的語氣就好像在審犯人。

  尤其是他眸光中毫不掩飾的嫌惡,深深地刺痛了她。

  阮流箏本以為他多少也會顧及一下阮家的顏面,可此刻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丑。

  傅羿安這是打算徹底撕破臉皮,不給她這個太子妃留下一丁點顏面?

  甚至把她的尊嚴踩在地上摩擦!

  他怎麼敢這般恣意妄為!

  他就不怕她悔婚嗎?

  侍衛長步伐沉重地跨進屋子,臉色難看得要死,靜靜等候發落。

  傅羿安沉怒著一張臉,「准太子妃誤入此地,你們為何不速速護送她回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誰能擔責?今日當值的侍衛,自己去領罰!侍衛長罪加一等!」

  侍衛長委屈得不行,咬牙忍下了懲罰,大步出去。

  阮流箏則徹底破防了,仰著頭強逼回了淚水,蹭地一下沖了出去。

  傅羿安這罰人的由頭,純粹就是拿她當傻子,打著為她安危作想的幌子,說得冠冕堂皇,實則讓所有人知道准太子妃的顏面在太子這裡一文不值!

  林婠婠看著阮流箏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抬了抬下巴,傅羿安一把握住她皓白的玉腕,把她拽到了他的懷裡,「開心了?」

  她還沒有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摁住了後腦勺,狠狠地噙住上她柔軟的唇瓣,良久,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林婠婠柔軟無骨的手用力一推,「臭烘烘的!」

  「你個沒良心的,還嫌棄上我了?你夫君在外浴血奮戰呢,能不臭嗎?我趕回來連換了四五匹馬!」

  林婠婠想起他瞞著自己是太子的事,還有阮流箏這些糟心事,陡然變了臉色。

  「四哥,你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傅羿安心裡一緊,輕輕咳嗽了一聲,「婠婠,我渾身濕漉漉的,我先去沐浴!」

  林婠婠自然注意到他眉宇間透著疲憊,眼眸中還有些血絲,她不由有些心疼,「要我幫你搓背嗎?」

  傅羿安喉結滑動,咽了咽口水,他素了十幾天,不想要是騙人的,可宮中還有一群人等著他,他沒有時間耽誤。

  「這次不用,記著,下次一定給我補上!」傅羿安眉開眼笑,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傅羿安沐浴更衣之後,一出來,就看到桌案上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傅羿安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艷,他撩袍坐下來,笑吟吟,「婠婠,你做的?」

  林婠婠面色緋紅,確實是她煮的,可那可作料的配製實在太難,她還是讓廚娘代勞的。

  傅羿安狼吞虎咽三兩口就嗦完一碗麵條。

  他擦了擦嘴,「有什麼事,等我晚上回來再說,我先回宮一趟。」

  傅羿安大步流星走出大門,遠遠就看到阮家的馬車停在外面,而阮流箏則固執立在一旁耐心地等著他。

  傅羿安半眯著眼眸,神色幽冷,大步掠了過去。

  「阮流箏,你過分了!」

  阮流箏剛才一跑出來,立馬就後悔了,她不應該在一個微不足道的林婠婠面前失了方寸。

  她以後還得面對他的三宮六院,應該賢良大度,至少在傅羿安面前,裝也要裝出這幅姿態!

  阮流箏心續平靜了很多,柔聲開口,「流箏錯了,還望太子殿下恕罪,只是林婠婠畢竟是您以前的堂妹,無名無分跟著你,實在不名聲不好,我只是......」

  傅羿安輕笑出聲,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語,「還裝呢?不妨告訴你,林婠婠就是孤這輩子的逆鱗,孤對她情根深種,情不自禁,難以自拔。」

  「你偏偏想觸她霉頭,想要挑釁她,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你若執迷不悟,孤不介意次次都讓你顏面掃地,教你做人!即便換個人做太子妃也未嘗不可!」

  一股冷意順著背脊瞬間遍布了全身,明明他在笑,阮流箏卻感覺那笑意比千年的寒冰還要刺骨。

  阮流箏錯愕地盯著他,「她就這麼好?值得你如此看重?連大夏的江山都不顧了嗎?」

  「糾正你一下,陸太后中意你做太子妃,孤從來就不屑!另外,孤巴不得你們阮家有二心呢,趙秒元的事你應該很清楚。」

  「最後,孤再提醒你一次,你與孤之間,本就是一場政治聯姻,你心裡應該比孤更清楚,我們之間只有利益與利用,沒有真情實感,所以別自作聰明,來挑戰孤的底線,若你敢動她,孤會讓整個阮家陪葬!」

  「傅羿安!你威脅我!」阮流箏臉上出現了一道裂痕,難看至極,「你就一點也不顧及阮家,也不顧及太后嗎?」

  「你這樣一意孤行,被一個妖女蠱惑,就不怕朝中重臣群起而攻之嗎?」

  「哦,孤還真不怕,太子妃這個位置,很多人眼紅呢,你猜有多少人想拉你下馬?」

  阮流箏狠狠地掐著手心,臉色慘白,幾乎繃不住了。

  傅羿安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只是他走了兩步忽地停下來,「你大伯阮從讜與南狄廢太子耀寧勾結在安南作亂,是該論叛國罪還是謀逆呢?孤希望你謹言慎行,好自為之!」

  阮流箏身子一斜,搖搖欲墜,僵在原地,她後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

  他還握住了阮家什麼把柄嗎?

  傅羿安太恐怖了,根本不容任何人擺布,他還只是太子都這般棘手,以後繼位稱帝還有他們阮家的活路嗎?

  ......

  一匹快馬在西華門停下。

  傅羿安利落地翻身下馬,禁軍侍衛紛紛行禮問安。

  等在宮門的曹內侍立馬迎了過來,滿臉堆笑,「太子殿下,陸太后和朝臣們已等候多時,特命老奴前來迎您。」

  傅羿安微微頷首,「戶部尚書阮士廉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