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福禍相依

  阿那史驚得目瞪口呆,立馬起身告辭。

  林婠婠迎著傅羿安那道灼熱的目光,哪裡不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傅羿安摟過她的肩頭,將柔軟的身子攬進他的懷裡,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際,「婠婠,是我太忙了?你才找了個弟弟陪你吃飯?」

  林婠婠呼吸一滯,他這是在怪她?

  傅羿安見她的耳垂紅得滴血,抬手輕輕揉捏,低啞的嗓音充滿了威脅,「你別對其他男人笑,誰也不行,你只能對我笑,明白嗎?」

  林婠婠瞪大了雙眸,傅羿安這霸道的占有欲實在是太無理取鬧了。

  她本想是讓阿那史跟他談正事的,他三言兩句就打發了別人,還把戰火扯到了她身上了?

  真是不講理!

  「四哥,你不是餓嗎?快吃東西吧。」林婠婠眸光澄澈,躲開他的目光,低聲抗議道。

  那笑容含嬌露怯,仿若春風吹開了一抹白雪,不知何時就吹到了他的心間。

  傅羿安一怔,揚起唇角,低低地笑出聲來,「婠婠吃飽了嗎?吃飽了,就該輪到我了!」

  林婠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抬起了下巴,重重地堵住了她的唇瓣。

  林婠婠剛剛飲了一些檸檬水,口中殘留著淡淡的清香,他一舉攻城,肆無忌憚地掠奪,把她親得渾身發軟,繳械投降。

  「四哥,別在這......」

  傅羿安抱她起來,發出了一陣暢快的笑來,漆黑的眸子鎖著她的臉龐,輕笑,「婠婠,我們去泡溫泉如何?」

  林婠婠臉頰浮現出一陣緋紅,把頭埋在他懷裡,神魂一顫,根本不敢吭聲,在這方面,不管她怎麼反應,他都會變著法子折騰她,並樂在其中!

  **

  回到廂房時,她雙腿已軟得不成樣子,是被他抱回來的。

  一想起兩人在溫泉里親密接觸的情景,她的臉就不由發燙,剛才她在馬車上睡了一覺,回來之後反而沒了睡意。

  明黃的燈光映著薄薄的幔帳,她舒心枕著傅羿安的手臂,耳邊傳來傅羿安均勻平穩的呼吸聲。

  林婠婠見傅羿安睡得深沉,用手指輕輕撫著他的眉宇,真希望他們能這樣長長久久地待下去。

  她只覺得這種沒有任何人打攪的日子,就好像從老天爺那裡偷來的一般。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回上京,她無法撼動靖南王府,更無法改變陸太后對她的敵意,只是為何陸太后非要除掉她呢?

  太不尋常了!

  忽的,林婠婠腦海里又浮現出寺廟老和尚的讖語,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這話到底有什麼深意呢?

  嘭嘭嘭——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爺,八百里加急!要遞進來嗎?」

  「從門縫塞進來吧!」傅羿安在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不耐煩地回道。

  傅羿安見林婠婠瞪著一雙黑溜溜的眸子根本沒有睡著,笑吟吟道,「你不累?也是,每次都是我在用勁!婠婠,你什麼時候,才學得會伺候人?」

  林婠婠蹙眉,緊緊抿著唇,這種事她怎麼也說不過他。

  他真是厚顏無恥,明明是他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得好像他沒享受似的!

  傅羿安隨手披上衣袍,露出精壯的腰腹,大刺刺地下床,撿起了地上的信函。

  只是當他看到那信函上的字時,手抖了一下,濃濃的睡意瞬間消散,徹底清醒了起來。

  林婠婠坐起身來,見他神色不對,「四哥?發生了什麼事嗎?」

  傅羿安眸光微閃,神情十分複雜,「沒事!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林婠婠看著他快速地穿好衣袍,頭也沒有回就消失在暮色之中,心中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八百里加急,不會是南狄的軍情,那便只能是從上京來的,陸太后又有什麼旨意呢?

  **

  文淮得知傅羿安深夜來了營帳,嚇了一跳,還以為南狄人打過來,火急火燎地披上衣服就跑了過來。

  主帥營帳里,傅羿安凝視著輿圖,時不時還用手指在上面勾畫了起來。

  「傅帥?可是京中局勢有變?」

  「幽州的抽調回來的士兵,去了嶺南道之後,就根本沒有回來,他們也沒有回幽州,謝長宴的動向你可知道?」傅羿安眉梢帶著寒氣,沒有回答反問道。

  文淮一驚,湊近他身邊,「難不成幽州還想起兵?當那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

  傅羿安冷冷一笑,「若謝長宴是先帝的血脈呢?陸太后執意不讓他登基,你覺得大夏的江山經得起折騰嗎?」

  陸太后畢竟只是代管朝政,始終要還政於下一任天子的。

  文淮臉色驟變,不敢置信,「謝長宴?不會弄錯了吧......是真的吧?」

  上京朝臣幾乎都認為晉王會繼承大統,如今平白無故冒出個謝長宴來,誰敢相信?

  他瞬間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其實他私底下覺得晉王根本挑不起大梁,至少不會是他最理想的君王。

  甚至擔心晉王登基還不如陸太后繼續執政......

  謝長宴倒是有勇有謀,不過若是因為王朝更替,造成生靈塗炭,他又那麼希望謝長宴是真正的皇子。

  就憑一個起居錄,就可以改寫歷史嗎?

  先帝當初,也不能料定自己的血脈就能成才啊。

  「難道謝長宴帶著兵去突襲上京了?」文淮不確定地開口。

  傅羿安搖了搖頭,不排除這種可能,謝長宴帶的幽州五萬精兵不知所蹤,而他今夜收到了兩份截然相反的信息。

  陸太后要他至少率領十萬精兵奔赴上京,還告訴他,謝長宴疑是先帝血脈,而傅世嘯則命他駐守邊陲不得擅離職守。

  這兩位本該是鐵板一塊,以前兩人意見出奇的統一,比如,聯合起來暗算林婠婠的小命。

  如今這麼一出大戲,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太后的旨意再明顯不過,她是要他用兵權捍衛皇權。

  傅羿安從未懷疑過傅世嘯對他的父愛,可他此舉實在耐人尋味,是單純地想讓他避開漩渦遠離朝堂紛爭?

  如果,傅世嘯和陸太后從未想要讓他登上大位,他便可以用此理由自欺欺人。

  傅世嘯教會他,凡事都得深思熟慮,多想一層。

  到底是什麼讓傅世嘯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