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他還就吃她這一套

  林婠婠被他近在咫尺的眸光嚇得不輕,感覺他就像他那身盔甲一樣,冷冰冰,硬邦邦,一點也不近人情!

  傅羿安眸光愈發陰沉,冷哼一聲,「膽子不小,除了你,看到裡面的人了?」

  林婠婠覷了他一眼,乖順地低頭認錯,「四哥,沒有人啊,都怪我不好,我不該陪著徐思柔去看大師兄......只是那個史官是她的故交。」

  聞言,傅羿安一凜,孫文潛的事他自是有所耳聞。

  說得好聽一點他就是錚錚鐵骨,說得難聽就是一身反骨,不管誰當權都不喜歡。

  這種事可大可小,全憑陸太后的心情,按照林婠婠這莽撞的性子,若真是生活在這深宮內苑,不出幾日,就夠她死上千百回了!

  真是不長記性!

  林婠婠見他神色有些鬆動,眼眶微紅,趁熱打鐵,「四哥,我若回去晚了,就怕被他們發現,到時候就麻煩了。」

  聲音細細柔柔,還夾帶著委屈。

  傅羿安見她睫毛微閃,唇紅齒白,一身太監服竟被她穿出幾分攝人心魄的模樣,而此刻的他反而像調戲小倌的惡霸。

  滿腔怒意都被她三言兩語就給打敗了,真是成何體統!

  傅羿安瞪了她一眼,「那你怎麼跑到這兒?」

  「我真的是迷糊了,看到禁軍,慌不擇路,就躲進這裡的。四哥,你總說我不信你,你也不信我啊!」

  她嗔怪的聲音在耳畔迴響,那粉嫩的唇,一張一合,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林婠婠見他還不為所動,眸光流轉,抬手撫過他精緻的喉結,停在了他稍顯乾涸的唇上。

  傅羿安眸中瞬間燃起一團火焰,溫熱的掌心扣住她的腦勺,猝不及防含住了她那手指。

  溫濕的唇舌忽地又掠過她的耳跡,似磅礴的暴雨,又落在她的唇上,唇齒之間洶湧而激烈,又似細雨濛濛,綿長而繾綣。

  林婠婠被吻得雙腿發軟,倚靠著牆壁勉強支撐著身子。

  傅羿安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但公務在身,他也不得不暫時放開她。

  他暗自好笑,真他媽色令智昏,可他還就吃她這一套。

  「我先送你回去。」傅羿安輕笑,挑釁似的朝幽深的黑暗中瞥了一眼。

  不就是貓捉老鼠的遊戲嗎?

  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傅羿安牽起林婠婠的手,走出了藏經閣。

  **

  林婠婠回到廂房,已是亥時,她不由咽了咽唾沫,麻利地換了衣裙。

  今夜運氣真算好,若非遇到傅羿安,她還真不知道如何脫身。

  她見隔壁徐思柔的房間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順利回來。

  林婠婠輕輕敲了敲房門,裡面卻沒有任何回應。

  林婠婠一顆慌亂的心漸漸下沉,一股可怖的猜想籠罩著她,徐思柔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只是還不等她理出個頭緒,曹內侍就過來傳話,「林姑娘,還沒有歇著吧?太后宣你過去!」

  林婠婠心中一陣暗罵,面上笑得和煦,「請公公稍等片刻,容我換身衣裳。」

  曹內侍見她淡定從容,毫無畏懼,也不打聽緣由,不免有幾分詫異。

  是誇她膽大好呢,還是誇她沒心眼呢?

  林婠婠出來之時,手上已多一枚色澤溫潤的玉佩,「小女出來乍道,還望公公多多提點。」

  曹內侍接過玉佩,收回了剛才的猜想,會意地笑了一笑,「讓你點茶,是好事,別怕。」

  這大半夜的點什麼茶!

  到了集仙殿,林婠婠點好茶,畢恭畢敬地侯在外面。

  夜風從窗外拂來,她只覺得背脊泛起一陣陣涼意。

  只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宏偉而幽深的集仙殿裡,竟傳出了一陣靡靡之音,在寂靜的夜裡聽得人面紅耳赤。

  她聽到有人一口一個太后,太后地叫著,飽含著深情和欲望。

  林婠婠如何也想像不出,白日裡陸太后氣定神閒,流光溢彩的臉龐就像乾元殿之巔上傲然屹立的金鳳,睥睨天下,主宰萬民,這樣的人也會熱衷於衽席之欲!

  林婠婠怪自己真是淺薄,僅憑一面之緣,又如何去判斷陸太后這樣的大聖人呢?

  有內侍傳她進去,林婠婠垂首,目不斜視,跪在了屏風外面。

  床榻上,陸太后衣衫不整,白皙的脖頸上還殘留著紅痕,在她身側有兩位絕色男子,一左一右,如小鳥般依偎著她。

  「進來吧!」

  林婠婠額頭貼在地板上,滲出一陣細密的冷汗,她哪裡敢再進去,那畫面豈是她能直視的。

  她想不通的是,為何陸太后非要讓她來目睹這風流韻事?

  陸太后見林婠婠畏懼著不敢進殿,衝著左右的美男,似笑非笑,「你們把人給嚇著了,去外面仔細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美人!」

  楊希枝和楊蒼宗伺候陸太后的時日雖不長,可也慢慢摸清了她的秉性,兩人對視一眼,便明白,這是陸太后在考驗他們二人。

  他們哪裡還敢看什麼其他美人!

  楊希枝立馬表態,「太后,是不心疼阿枝了嗎?我才不要看什麼美人,空有一副皮囊,毫無益處,太后雄才大略,治國安邦,讓阿枝傾慕不已,能伺候太后,可是我天大的福氣!」

  楊蒼宗一口決然,「若是太后嫌棄臣,臣今夜就去大相國寺,落髮為僧,從此只為太后祈福,還望太后成全。」

  如此膩人的情話,林婠婠聽得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她就不相信英明神武的陸太后聽不出來,可陸太后好像很受用似的,「好了,哀家累了,你們先下去吧。」

  二楊不敢耽擱,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從帳內退了出來。

  楊蒼宗睨了一眼俯身跪在地上的林婠婠,半眯著眼,快速離開。

  「你可習慣這宮中的生活?」陸太后長裙逶迤,從屏風後走出來。

  林婠婠誠實地搖了搖頭。

  陸太后高坐於前,睥睨著整個大殿,好似看她又好像根本沒有看她。

  「權利才是這天下最有趣的東西,不管何人一旦坐上了龍椅,都會變得面目全非,天下所有的東西都唾手可得,包括縹緲的愛情。若有遭一日,你也入住這宮中,你會乞求帝王的真心嗎?」

  林婠婠心中大駭,她可是和謝長宴訂了親事的,她這話什麼意思?

  難不成,還想把她嫁給晉王或者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