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被他的岳母刁難

  這日,林婠婠午間小憩了半個時辰,迷迷糊糊,早忘了要去赴約的事。

  還是在青黛的催促下,才起身裝扮。

  青黛精心幫她打扮了一番,林婠婠隨手挑了一條蓮葉紋織金襦裙,外搭豆綠色錦緞對襟,拿著一把精緻的團扇便出了門。

  林婠婠踩著點到了南湖,她撩開車簾下了馬車,她雲鬢花艷,清麗脫俗,一雙美眸顧盼生姿,似嬌似嗔。

  只見她輕提裙擺,露出精緻的繡鞋微微一動,頭上的海棠翅玉步搖隨著蓮步輕晃,纖腰楚楚,便是搖曳生姿。

  謝長宴看到廊橋上的美人竟微微失神。

  林婠婠旋即也看到了在廊橋下的謝長宴,他今日身著一襲祥雲紋緙絲雲錦長袍,頭戴玉冠,腰間掛著玉佩,手中還拿著一把象牙摺扇。

  兩人隔空相視一笑。

  謝長宴移步到了她的跟前,喉結微動,「夏日炎炎,吃什麼東西都覺得乏悶,聽說這附近的江湖菜做得極好,便想帶你來嘗嘗。

  林婠婠見他對上次的事隻字不提,果然是八面玲瓏,滴水不漏。

  林婠婠淡淡一笑,「那敢情好了,跟著你這位美食家,不愁沒有口福,我雖不會做,『不妨礙我愛吃呀!」

  謝長宴笑意漸深,眼尾泛起一絲皺紋,「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臥且加餐!」

  林婠婠隨著她上了『畫舫』,謝長宴選的這『畫舫』是仿造畫舫的形式建造的閣樓,環境清幽雅致,華燈初上,碧波蕩漾,也頗有一番情趣。

  兩人落座,夥計便立馬捧著托盤上來,「尊駕,這冰酪荔枝湯做好了。」

  謝長宴眼神示意夥計先給林婠婠,夥計反應極快,便朝林婠婠遞過來一隻紫晶琉璃盞。

  林婠婠捏著銀勺,涰了一口,一股涼意沁入喉嚨,便覺得渾身都涼爽起來。

  她由衷讚揚了一句,「好喝!不過這會,荔枝還未成熟,且閩南離上京又遠,這荔枝還如此新鮮,這畫舫實力不凡啊!」

  竹劍這時提著一籃子新鮮的荔枝進來,「林姑娘,這荔枝是我家大人專人讓人從閩南快馬加鞭弄回來的。」

  謝長宴眉頭微擰,「多嘴!」

  林婠婠頓時些驚詫,謝長宴對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可她現在對他並無男女之情,甚至覺得這是一種負擔。

  她對他甚至覺得愧疚,為自己對他的欺騙感到罪惡!

  「你不必如此麻煩,我並不貪戀對口腹之慾。」

  「可我貪啊!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負擔。」

  林婠婠輕嘆了一聲,「關於你的提議,我認真考慮過,我想與你合作,不過前提是假成親!」

  謝長宴看著她的眼眸,訝然一笑,「成交!」

  各色菜餚陸續上了桌,其中有燕窩雞絲、晾羊肉攢盤、蜜汁百合、山海八珍湯等,還有些新鮮的活魚蝦等,渾素搭配極為雅致,林婠婠難得胃口大增。

  兩人愉快地用完晚膳,謝長宴盯著她嬌艷欲滴的唇瓣,竟有些口乾舌燥。

  他不由移開視線,緩了緩,這才溫聲開口,「聽說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林婠婠搖了搖頭,他們之間還沒有達到那個地步,她不想與他交淺言深。

  謝長宴忽地笑道,「我知你一直調查你父親林太醫一案,岑長青的死,你也不想知道嗎?婠婠,你可以試著相信我。」

  林婠婠一愣,她對他的戒備有那麼明顯嗎?

  謝長宴幽幽道,「說他是自戕而亡,其實死於水刑。說他找獄卒要了些宣紙要寫罪狀書,結果用水沁濕,覆在了自己的口鼻上。獄卒發現時,他早已斷氣。」

  林婠婠瞳孔微微一怔,錯愕不已。

  他東躲西藏苟活了五年,一進詔獄,就死了?說什麼自戕,都是糊弄人的把戲。

  謝長宴像是猜出了她的想法,「他多活了五年,賺了,若非你父親護著他,他早就一命歸西了。」

  聞言,她大為震驚,「為何?」

  謝長宴起身倚靠在畫舫的雕花窗戶旁,淡淡道,「岑長青是負責整理書寫病案的人啊,他主要記錄的人則是先帝!」

  林婠婠心亂如麻,事情遠比她想像得更為複雜,岑長青那裡絕對有相關的證據,怪他們打草驚蛇,還白白連累了他的性命。

  她神色肅然,「謝大人,這事太過棘手,我希望你別再插手了。」

  他安靜地注視著她,「婠婠,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嗎?幽州地大物博,兵強馬壯,誰也不敢輕易動我。不管局面有多複雜,我都能應付得過來,你要相信我有能力護住你!」

  這時隔壁雅間傳來一道激動的男音,「謝兄?真的是你?好巧,我得敬你幾杯!等我......」

  因謝長宴倚靠在窗口,被他們瞧見了。謝長宴勉強笑了笑,「別!我親自過來!」

  旋即,謝長宴無奈地對她聳了聳肩,「抱歉!我去去,就回。」她這副顏色,還是少見這些外男為妙。

  謝長宴剛離開一會,雅間的門驟然被撞開。

  陳王妃滿頭珠翠,通身一派貴氣,帶著兩個婆子盛氣凌人地闖了進來。

  其中一個婆子二話不說,上前一步,忽地揚手一巴掌就扇在林婠婠的臉上!

  林婠婠怒不可遏,瞬間反手就狠狠還了她一巴掌,揚聲呵斥,「陳王妃,好大的威風!你這仆孺無辜毆打貴女,不知告到京兆尹那裡去,該當何罪?」

  陳王妃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林婠婠不是那個性子極軟,任人搓拿的弱女子嗎?當初罰跪,她不是老老實實地受著嗎?

  幾日不見,敢跟她叫板了?

  陳王妃黛眉微蹙,聲音輕慢,「林婠婠!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質問我?你不就是靖南王府的表小姐,打了你便打了,你若不服,儘管到太后面前告我御狀!」

  這陳王妃莫不是腦袋有問題?

  林婠婠心中冷笑,不就是存心找茬嗎?

  這時,謝長宴幾步從門口掠了過來,銳利的目光睨了一眼那個婆子。

  他一把拽住林婠婠把她護在身後,寒聲道,「岳母大人,這是做甚?近日下官只顧遊山玩水,是時候去拜見陸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