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激動地放出迅雷鳥。
迅雷鳥還未從暈厥中緩過神來。
「它是什麼特性?」
「呃,這個……」
看著白澤欲言又止的樣子。
江北不禁深鎖眉頭。
「怎麼啦?」
「之前我沒認真探測過,自以為它是蓄電特性,不料卻是活力特性,我收回電喙比不上鰓咬這句話。」
白澤直接傻眼了,他根據雷鳥龍和雷鳥海獸的特性判斷出迅雷鳥的特性是蓄電和靜電,不曾想活力也是它的特性之一。
那麼問題來了。
三個特性。
哪個才是隱藏特性呢?
他認為活力大概率是隱藏特性。
「我記得活力特性的作用是提升50%物攻,這點和強壯之顎的傷害增幅是一樣的,畢竟啃咬類招式都是物攻,但活力特性不好的地方在於同時還會降低物攻技能的命中率。」江北若有所思地嘟噥。
「你就知足吧,電喙是近身攻擊,這總不能啄歪吧?先手加上活力特性加成再加上屬性一致加成,真他喵恐怖。」白澤似乎覺得江北這傢伙是歐皇附體。
「待我日後慢慢研究鄧鰓魚的鰓咬和迅雷鳥的電喙,這兩個專屬技能著實流弊。」江北喜不自控,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笑出聲。
鰓咬和電喙確實強。
比龍之牙還強。
畢竟有個先手加成擺在那兒。
要是能把這兩隻精靈培養好的話,將來必定可以大殺四方,狂咬一通或者狂啄一通,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好吧,白澤想得有些理所當然,也想得稍微有點誇張,不過鰓咬和電喙比怪顎龍的龍之牙強是不爭的事實,得益於先手加成,傷害遠高於龍之牙這個自創技能。
而龍之牙只有特性加成和屬性加成。
這怎麼比?完全沒法比啊!
雖說在傷害方面沒法比,但經過長時間的驗證,白澤發現龍之牙的技能附加效果是,有20%機率令目標的防禦降低一級,同時也有10%機率令目標陷入畏縮狀態。
這兩種附加效果的機率是相互獨立計算的,各不影響。其實冰凍牙、火焰牙和雷電牙也是這樣,皆擁有兩種技能附加效果。
既然傷害沒法比。
那就用附加效果來湊咯!
要是能降低目標的一級防禦,並且觸發畏縮狀態,怎麼看都不虧,只是機率有點迷,純屬看運氣。
「謝囉!」
「謝什麼?」
「謝謝你把鄧鰓魚和迅雷鳥讓給我。」
「你跟我客氣啥呢?」
「那行,下個月的精靈伙食我包了,你可千萬別推三阻四。」江北的心情美滋滋,時不時扒拉迅雷鳥的眼睛,看它醒了沒,結果沒有控制住力度,被電了一個激靈。
「叫你手賤,被電了吧?聽我的,先把它收回去,我們得抓緊時間趕回秘境入口去接舅舅。」白澤此刻很有時間觀念。
「你不提我差點忘了。」江北麻溜地摁下精靈球按鈕,迅速收回還沒緩過來的迅雷鳥,這可不能壞事。
怪事就麻煩了。
他不想被困在這裡。
遠古秘境雖好。
但對於一個長期生活在大城市的孩子來說,折磨和痛苦肯定是大於好奇和新鮮感,時間久了自然會受不了。
天知道白澤是怎麼熬過來的,可能是因為剛穿越過來的緣故,需要一點時間接受自己重生這個現實吧,如若不然早就瘋掉了。六年耶,人生有多少個重要的六年可以浪費?
錯過中考。
錯過高考。
幸虧來得及考精靈大學。
這些可都是最重要的人生轉折點。
再不濟還可以繼承家業,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假如他爸有個兄弟什麼的,繼承家業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沒他的份,也就舅舅會從小到大寵著他,基本上要什麼就買什麼,有求必應。
如果沒有舅舅,取而代之的是叔叔,那麼白澤現在的處境就不會比今天好過,更做不到啥也不用愁,只管收服精靈和培養精靈,有錢花和沒錢花是兩種人生。
這不是現不現實的問題。
而是根本無法避免。
家大業大。
親兄弟相爭在所難免。
一個失聯六年的侄子突然回來搶奪家產,眼看著明晃晃的家族戲碼就要上演,想想便覺得心累,穿越重生後不帶消停,這不是白澤心中渴望的另一種生活。
穿越重生後,難道不希望活得更自在一些,更理想化一些?何必給自己找那麼多苦受?嫌煩惱不夠多,受虐狂還是因為生活不如意導致心裡變態扭曲?巴不得上趕著來個爭家產的俗套戲碼?
還是別了吧!
電視劇看得已經夠多了。
這種撒狗血的人生有什麼意義。
爭到最後只會一無所有。
飛回秘境入口那邊,白澤穿過黒腔體去接林濤,此時林濤早已靜坐在這座荒島的海灘上等候多時。
林濤見白澤回來了,便拉著他坐下一起吹吹狂風,順便欣賞荒島周圍的雷暴天氣,臉上露出萬分心疼的表情,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道:「被困在這裡很絕望吧?逃也逃不出去。」
「是啊,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與世隔絕。」白澤微笑地點頭,面對此情此景,內心早已雲淡風輕。
「之前聽你描述神秘島的環境沒什麼感覺,現在親身經歷一天,就覺得太可怕了。」林濤忍不住抬手半抱住白澤的肩膀,迎著陣陣雷鳴電閃,再次補充一句,「沒事,已經過去了。」
「那咱們離開這裡吧,估計以後不會再回來了。」白澤十分慶幸穿越重生後能有個和前世一樣疼愛自己的親舅舅。
林濤慢慢起身。
順手拎起兩個包袱。
這裡面裝的自然是屍骨。
他姐姐和姐夫的屍骨。
「你別動,我來就行,小孩子不宜幹這種事情。」林濤一人獨攬所有活,說什麼也不讓白澤插手。
「就算再不宜,當年也是我……親手安葬的……好吧,聽你的,我不插手。」白澤不忍違逆舅舅的意思,剛開始是小聲嘀咕,後面才提高音量。
他先讓銀翼飛龍載著舅舅飛上天空之城,本想說等銀翼飛龍折返回來接他,結果銀翼飛龍出不來了。
顯然。
時間快到了。
白澤只好放出化石翼龍。
然後騎在它的身上。
就這樣,總算趕在天空之城返回空間原點坐標之前,和江北順利穿過形如龍捲風的德爾塔氣流,搭上了這趟回城的車。
夜幕下的羊城。
繁星滿天。
天邊的夕陽剛剛落下去。
月亮早已掛在高空。
緊接著,繁星全部顯現出來了。
回到家的感覺可真好,江北輕車熟路地跑到廚房裡打開冰箱,從中取出三瓶飲料分別遞給林濤和白澤,還說什麼冷飲最解渴,這分明是自己饞。
林濤沒心思喝冷飲,因為接下來他還有事要辦,拿起電話連夜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叫他安排一些重要事宜。
墓地總得儘快買吧?
安葬之事。
顯然是重中之重。
林濤必須刻不容緩地執行。
白澤也想幫忙,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林濤所阻攔,其意思是叫他好好休息,一切交給舅舅來辦。
無奈之下,只好親自送林濤離開家門口。平時,林濤會開車,有時也會叫司機開,昨晚凌晨趕回來的時候是自己開的,車就停在家門口的過道。
從遠古秘境回來。
心情有點沉重。
他好像忘了某些大傢伙。
「糟了,我把黑毛蟲落在遠古秘境了,還有固拉多……」白澤站在家門口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沖回屋內打開隨身空間大門,想要到隨身空間確認一番。
誰知。
沖得太猛。
沒有看前方的路。
一頭撞在紅色的高牆上面。
這肚子硬得硌手硌腦。
不用抬頭就知道是固拉多這傢伙。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把你們落在遠古秘境了。」白澤的魂兒差點收不回來,把這兩頭大傢伙落在遠古秘境,後患無窮。
「咳咳,請恕我直言,事實上……你的確把我和黑毛蟲遺落在遠古秘境了。這要不是我們自己打開空間通道從大氣層空洞和活火山口重返隨身空間,你打算怎麼接回我們?」固拉多憋著一肚子氣無處發泄,正在找白澤對質。
「我能不說實話嗎?」
「你覺得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接不回來了。」
「什麼叫如果是這樣的話,事實本來就是這樣,太過分了吧,我看你是故意不想帶我飛上天空之城才讓我鑽空間通道。」固拉多開始無理取鬧,大地之神也有脾氣。
「哪有……」白澤頓時語塞。
「不會飛的,你就別為難人家了,以你這半吊子的浮空能力,從天空之城跳下去,想要飛上來的概率幾乎等於零。」黑色烈空坐趁機取笑固拉多,說得低空飄浮好像誰不會似的。
「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固拉多大怒。
「那你來打我呀!」黑色烈空坐勾勾爪指頭。
「別別……別打架,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向你們賠個不是,請你們高抬貴手,千萬別在隨身空間裡面打架好嗎?」白澤怎會不知一級神打起架來堪稱毀天滅地。
「看在大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可以走了。」固拉多傲嬌地別過頭去,當即下逐客令。
「我為什麼要走?」
黑色烈空坐一聽就不樂意了。
感覺好像這裡是它的家。
「你方才不是嗆我一句請你來都不會來?怎麼著?難不成還要賴著不走?」固拉多擺出一副小弟翻身做主的囂張態度,就差沒有當著黑色烈空坐的面叉腰跺腳。
「我樂意,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現在還輪不到你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你還不夠資格,先摸得到我的腳趾頭再說吧!」黑色烈空坐鬥嘴的本領真是一絕。
它偏不走。
它就是要氣死固拉多。
否則這傢伙的尾巴就該翹上天了。
固拉多氣得虎軀一震,眼神惡狠狠地盯著黑色烈空坐,爪子不自覺地亮出來,於龍巢前方空地突然弄出一根直突天際的斷崖之劍刺向黑色烈空坐的腹部,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可惜黑色烈空坐太過於靈活,於半空中蜿蜒著長長的黑色身軀,如同蛇一般盤蜷起來,輕鬆躲過斷崖之劍的鋒芒。
「能不能換個招式?每次都是斷崖之劍警告,留著在海面走路不好嗎?」黑色烈空坐專門揭它的短。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不會飛,更不能侮辱我的斷崖之劍,我要是說你的畫龍點睛爛,你還不跟我急?」固拉多以其龍之道,還治其龍之身。
「你說誰畫龍點睛爛?」
「除了你,誰還會畫龍點睛。」
「我看你是活膩了。」
「切,嚇唬我啊,我好怕怕哦,你讓大哥評評理,看看你的畫龍點睛爛,還是我的斷崖之劍爛?一個自動降雙防的雞肋招數,還沒有神鳥猛擊好用呢,哦不好意思,我不應該拿神鳥猛擊和你的畫龍點睛比,威力一大截,不是一個檔次的技能。」固拉多將以往所受的怨氣全部撒出來,嘴巴巴拉巴拉個不停。
「你……」黑色烈空坐被氣到了。
「你什麼你,你的畫龍點睛也就能和勇鳥猛攻比一比,比誰更拉胯,怎麼著?你要用畫龍點睛打我?」固拉多豁出去了,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說什麼也不能受這窩囊氣。
「看來你已經忘了被暴揍的滋味,我不介意再讓你重新體驗一遍,看看誰是豐緣三大巨頭的老大。」黑色烈空坐的瞳孔溢出紅光,體表依稀冒出綠色蒸汽能量。
眼瞧氣氛劍拔弩張。
再不阻止。
真要打起來了。
白澤硬著頭皮橫在它們中間,學著紅髮氣場十足地說了一句:「希望兩位能在此給我一個面子,要打架不是不可以,請到外面去打,我絕不會幹涉你們之間的恩怨。」
喂喂喂,事態的發展怎麼不對,固拉多萬分錯愕地看向白澤,它還以為大哥會力挺自己,沒想到是自己想多了。
白澤陰沉著半邊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改之前溫和的態度,非但沒有勸和,反而大力激化它們之間的矛盾,用手依次指向大氣層空洞和活火山口送客:「門在那邊,請自便!」
這些神獸一個比一個脾氣大。
越勸越來勁是吧?
好哇!
那乾脆打個痛快。
不然不得勁。
傻子才當吃力不討好的和事佬,到時候兩邊都不討好,他圖的是什麼?給自己惹一身騷?
「門在那邊,你們自己應該會認路吧,走好不送!要打就出去打個痛快,光動嘴皮子怎麼過癮?」白澤見黑色烈空坐和固拉多傻眼了,再次加大催化力度,他就不信治不了這兩頭見面就炸的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