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婚就要分房睡?

  這一晚,童晚書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詩人筆下的那句:『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淚水浸濕了枕頭,心裡的痛楚無法言喻。

  清晨,婚房外傳來悲痛欲絕的哭聲,打斷了哀傷中的童晚書。

  感覺到女人哭聲的撕心裂肺,童晚書便小心翼翼的起身出門查看。

  走廊的盡頭,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前,一個華貴風韻的中年女人,正跪在門前痛哭流涕著。

  「溫寧……媽求求你,開開門吧……媽已經有三個月沒見到你了……媽每天過得心如刀絞……」

  「溫寧……你是想把媽的心給疼死嗎?」

  「溫寧,媽的好孩子……你開開門好不好?媽求你了!」

  中年女人的悽慘哭聲,一聲比一聲悲痛,聽得童晚書也跟著泛紅了眼圈兒。

  「阿姨,您先起來吧。」

  從小沒媽的童晚書,在看到中年女人哭得如此悲傷,心善的她立刻上前來想攙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美婦。

  跪地的中年女人下意識的回頭,在看到童晚書時,下一秒就變得面目猙獰。

  「你就是那個禍害新娶的老婆吧?」

  「……」

  童晚書著實一怔:她沒想到剛剛還哭得悲痛欲絕的中年女人,突然就對她如此的敵意滿滿。

  幾乎用上了一種要把她給千刀萬剮的目光。

  「厲邢那個妖孽,那個災星,他剋死了厲老爺子,又剋死了厲老太太,連自己的親爹親媽都剋死了……現在還要剋死我兒子!!!他竟然還能美滋滋的娶妻?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下一秒,美婦突然就發了瘋似的朝童晚書撲了過來;

  奮力的撕扯著童晚書的頭髮,把她的頭往護牆板上撞。

  「他還有臉娶老婆?他要敢剋死我兒子,他也別想好過!大不了老娘跟你們同歸於盡!」

  中年女人突如其來的敵意行為,著實把童晚書給驚愕到了;

  沒提防的她,腦袋被中年女人狠狠的撞在了護牆板上。

  「讓你們欺負我兒子……你跟厲邢都不得好死!」

  中年女人幾乎將所有的怨怒和仇恨都發泄在了童晚書身上,對著她就是一通瘋狂的撕扯打罵。

  「住手!」

  一聲沉沉的,但卻孱弱的聲音從終於打開的房門口傳來。

  一個消瘦到搖搖欲墜的年輕男人艱難的拖挪著腳步走出門外。

  一年前,他還是個天賦異稟的醫學才俊。

  可此時的厲溫寧,卻頹廢到厭世;

  甚至於輕生!

  「媽……晚書是無辜的……是我……是我讓厲邢娶妻的。」

  厲溫寧緩了幾緩,才斷斷續續的把這句話給完整的說了出來。

  「溫寧,媽的傻孩子啊……你為什麼老替厲邢那個禍害著想啊?當年整個厲家都嫌棄那個妖孽,說他是不祥之物……會給整個厲家帶來災難!可你偏偏慈悲心腸,以死相逼也要把他給撿回來……你遭受到這麼大的災難,可他卻活得好好的……為什麼得病的不是他?該死的應該是他……他才應該不得好死!」

  「夠了!」

  厲溫寧清瘦的身體因憤怒而打晃著,「跟你說過多少次:厲邢是無辜的!我得病不是因為他……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別幫他說話了!厲邢就是個妖孽,他要剋死厲家所有人為自己延壽!」

  就在中年女人爆粗謾罵厲邢之際,童晚書這才認出了消瘦得幾乎脫相的厲溫寧。

  「厲醫生……厲醫生……我找了您一年多……」

  童晚書也顧不得額頭上被撞出的淤青,連忙衝上前來抓住了厲溫寧的胳膊。

  「厲醫生,我弟弟一直沒能掛上您的專家號……您又突然消失了……我一直一直在找您!」

  童晚書激動得忘記了額頭上的疼。

  「放手!別……別碰我!」

  厲溫寧低沉一聲,逃避似的甩開了童晚書的手。

  「你……你認錯人了!」

  自從得病之後,厲溫寧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觸碰任何人。

  「厲醫生,我知道您是全國最好的心外科專家,連權威的阜外醫院都說只有你才能救我弟弟……」

  童晚書激動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她緊緊的抓住厲溫寧的手臂,生怕他再次消失。

  「你認錯人了!」

  厲溫寧紅了眼眸,轉身朝管家溫伯說道,「溫伯,送我媽回去!」

  說完,厲溫寧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漆黑一片的房間。

  明明是艷陽高照,可房間裡卻拉著厚厚的窗簾,與世隔絕。

  一如厲溫寧那顆頹廢到想輕生的心!

  「溫寧……溫寧……媽不走!媽要留下來照顧你!」

  被管家拉著走的厲夫人嚎啕大哭,「我兒子這麼善良,這麼優秀,為什麼會得這種病?老天爺,你是瞎了眼嗎?」

  得病?

  童晚書著實一怔:

  厲醫生該不會是……也得了……也得了艾茲病吧?

  從厲夫人剛剛那悲痛欲絕的情緒來看,應該是了。

  童晚書不由自主的微微打顫。

  怎麼會這樣?

  童晚書旁敲側擊的想從管家和保姆口中問出點兒什麼來,可他們卻隻字不提。

  個個都對厲溫寧的病情守口如瓶。

  處理好傷口的童晚書走出房間,疾步朝樓下走去。

  「溫伯……溫伯,家裡還有多餘的房間嗎?保姆間,或是閣樓都行。」

  童晚書實在不想跟厲邢共處一室。

  「太太,您跟二少爺的婚房在二樓主臥啊。」

  溫伯疑惑的問,「是裡面的布置不喜歡嗎?」

  「溫伯,我……我想一個人……一個人睡。」

  不是布置不喜歡,而是裡面有她不想面對的人。

  「啊?分房啊?」

  溫伯著實一驚,「二太太,這才新婚,你就要跟二少爺分房睡啊?」

  童晚書弱弱的點了點頭。

  「那……那怎麼可以啊?要是讓大少爺知道了,還不得急壞啊。」

  溫伯一臉的為難,「二太太,你跟二少爺還在蜜月呢,怎麼能分房睡呢?」

  「那我還是出去住吧。」

  見溫伯不答應,童晚書便咬牙朝別墅外走去。

  「太太……二太太,您這是要去哪裡啊?」

  溫伯連忙追上來,「家裡有客房……有客房!」

  在童晚書的執意下,溫伯將二太太童晚書安排在了二樓的客房裡。

  這間客房距離二少爺的主臥室近。

  這樣一來,二少爺和二太太晚上要是和好,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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